第309章 毫無技巧可言
唐心沉沉地嘆了口氣,有些自棄地閉上了雙眼。
身後的男人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又湊近了一些,「還生氣?」
「……」唐心沉默了一會兒,才總算是平復好心情,拉下臉干啞地開口,吐了兩個字,「沒有……」
「真沒生氣?」嚴獸頭微側,湊上去吻她微涼的臉頰。
唐心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要迴避,想到自己剛才的理虧,又鬆懈了下去,總算是低啞地開口,扭扭捏捏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和你無關,是我自己沒控制好情緒……」
嚴獸聽在耳朵時在,卻覺得虛幻得極不真實。
尤其是看到唐心始終都閉著眼,說話的時候,長睫輕顫得厲害,心裡更是沒底。
眸光一閃,長睫堪堪地垂落下去。
像是要試探般,擱在唐心腰際的手,緩緩地下滑,移到她的長腿上,握住,輕輕地抬起。
唐心驚顫了下睜開眼,有些錯愕地回頭,「你——」
嚴獸什麼也沒說,精實的身體貼近,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想做什麼。
唐心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嚴獸這個舉動所代表的意思?
說實話,她不喜歡把親密這件事當成和解的工具,可現在,除了這個,她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證明自己是真的沒生氣,身體微僵地綳了幾秒,還是選擇了放鬆,主動地覆住了嚴獸握在腿上的手。
唐心無聲的臣服,對嚴獸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鼓舞。
他沒有再肆虐,直接吻了上去。
嚴獸表面似乎沒太多的反應,心裡其實對自己剛才暴戾的行為,是非常沒底的。
他很擔心,自己會嚇到唐心,會因為方才的強勢與失控,摧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點好感,直接把人嚇跑。
現在唐心哪怕是釋出一點點的善意,都讓他欣喜。
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直接就抵了過去。
他的動作實在是來得太猛太強烈,唐心完全招架不住,被猛然灌入口中的強烈氣息嗆得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她皺眉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地適應他狂亂的節奏。
唇齒糾纏,相互間的勾惹,是最好的和解方式。
或許是唐心軟化激起了內心的亢奮,或許是為了填補心頭的不安,嚴獸的吻比剛才還要霸道、蠻橫,吞噬地咬著她,纏著她,追逐著她,挑惹著她……
隨著吻愈發地深處,兩人的心跳也亂了,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急,越來越成,呼出來的氣息也燙得像沸騰一樣。
當肺里的空氣被彼此徹底地吞沒侵佔,臉憋得通紅,再也沒有辦法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嚴獸鬆開了唇,但沒有退開,低著她的鼻尖低低地喘氣,呼吸又濃又重,滾燙地交融著。
唐心的氣息也非常地紊亂,像是剛打完一場戰似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嚴獸直勾勾地盯著她,目光深邃得彷彿要穿透進她的心裡。
唐心被看得心頭髮慌,腦中莫名地閃過一些五年前,黑夜中,被那個陌生男人壓著的細碎片斷,身體無意識地瑟縮。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想起更多不好的回憶,腿就被嚴獸大掌抬起,結實的長腿擠過來。
當身體被填滿的瞬間,兩人都沒控制住,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曖昧的聲音。
唐心低低地嬌叫著,腦中所有不好的畫面,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被強烈的刺激感所替代。
她的十指緊緊地摳著嚴獸的手,指甲深深地陷進去,呼吸斷斷續續地,已經沒辦法再說出完整的話來。
整個卧室都是男女發出的曖昧聲響,讓人聽了忍不住臉紅心跳。
唐心的臉被轉過去,喂進強烈的男性氣息。
當節奏的頻率達到最高點的時候,嚴獸忽然托住了她的腰,把人扶了起來,跪趴著。
唐心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視線晃得厲害,被扶起來那一剎那,腦中忽然就響起了沈芳霏離開前的露骨挑釁——
【對了,你跟嚴獸做過了吧?跟陸昊廷比怎麼樣?我記得,他以前特別喜歡后入,這個習慣有改么?】
烈火酒店走廊上,沈芳霏親密地挽著嚴獸的手,動作是那麼地自然親密,就好像已經做過無數次。
向來對女人近而遠之,幾乎沒有人能夠近得了身的嚴獸,沒有把人推開,就這麼任由沈芳霏挽著,進入酒店的房間。
唐心呼吸不穩地轉過頭,看到的是嚴獸愈發緊繃的臉部線條,脖頸處青筋凸起,頭微微地往後仰,喉間發出的聲音愈發地狂野暢快……
他果然,如沈芳霏所說的那樣,喜歡這個姿態啊。
腦中閃過幾個嚴獸和沈芳霏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唐心輕顫了下長睫,無力地回過了頭,身體陷在滅頂的情潮里無法自拔,心卻陷入了悲涼,慢慢地冷了下去。
結束后,兩人疊在一起,齊齊地跌進床被,緊緊地貼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平復呼吸。
「還好么?」嚴獸側頭,薄唇貼了貼她的太陽穴,聲音帶著情事後特有的沙啞。
唐心趴在那裡沒有回答。
過度的熱情讓她呼吸一片雜亂不堪,隨時都有可能窒息,背上的重量,壓得她更加無法喘過氣來。
然而讓她真正難受的,不是呼吸困難,而是嚴獸剛才的舉動。
她沒有想到真會被沈芳霏說中,嚴獸喜歡……回想起之前,他從後面的次數,的確是比較多。
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唐心無力地扯了下唇,心臟彷彿被無數只手夢魘住了似的,胸口又脹又痛壓抑得不行……
她堪堪地閉上眼,感受眼眶傳來被火灼過般的乾澀疼痛……
嚴獸不知道唐心心裡在想什麼,還以為自己的體重壓到她了,戀戀不捨地吻了吻她汗濕的臉頰,翻身下來。
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唐心立刻就側了身,蜷縮起身體,手臂環胸,形成自我保護的姿勢。
嚴獸從背後抱過去,將累極的女人攬進懷裡的同時,抽了幾張紙巾給她做清理工作。
唐心下意識地瑟縮了下,卻沒有抗拒,由著他去。
她很累。
身心俱疲。
就好像被判了刑,送上斷頭台的死刑犯,悲傷絕望到看不到半點生的希望。
耳邊傳來嚴獸滾燙的呼吸,急促而濃重,「怦……怦怦……怦怦怦……」心跳聲穩健有力。
唐心顫了顫睫毛,眼眶愈發澀厲害。
哪怕閉著眼,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視線在模糊,眼淚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沒入枕間,也落在了嚴獸的手臂上。
皮膚傳來灼燙濕潤觸感的那一剎那,嚴獸狠狠一僵,所有的動作在頃刻間頓住!
「很疼,弄傷了?」他困難地吞咽了下,聲音緊繃而輕顫,毫不掩飾的擔憂。
被狠狠敲了一悶棍般僵硬了幾秒,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起身要查看。
剛一動,胳膊就被扯住。
嚴獸短暫發滯的一秒,懷裡鑽進了一個軟軟的身體。
唐心倏地轉身,用力地摟住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吻了上來。
沒料到她會突然撲上來,嚴獸愣在那裡,腦子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直到軟嫩的舌鑽入口中,帶來特有的馨香,他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不是不舒……唔!」
唐心沒有給嚴獸把話說完的機會,學著他吻自己的樣子,咬住他的唇。
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唐心的力道和速度雖然和嚴獸相去無幾,動作卻生澀多了,毫無技巧可言,甚至把嚴獸的唇給咬破了。
當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嚴獸總算是回過神,輕輕地扯了下懷裡的女人——
已經連續折騰了兩次,嚴獸有點擔心她的身體人不消。
懷裡的女人卻怎麼也不肯鬆手,纖白的細臂死死地圈著他的脖子,那狠勁彷彿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脖子勒斷一般。
嚴獸抬眸,對上她發紅的眼眶,勢在必得的眼神,無聲一嘆,大掌猶豫一頓,還是抬起來,圈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張開唇回吻,翻身而上,把主動權奪回來。
進入主題的前一秒,還是有點不放心地開了口,聲音沙啞低沉,「真的可以?」
唐心的回應是長腿主動地夾住他精瘦的腰。
他們又做了一次,以最普通常見的姿勢。
結束已經是下半夜的事。
嚴獸替兩人做了簡單的清理,將瞌著眼委頓在床間,連呼吸都變得氣若遊絲的女人攬進懷裡,緊緊地貼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