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進宮請旨
聽著盛東廷的名字,薛婉如的心安定了幾分,“這次真的要靠哥哥了,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預感,太子出事是為了保全那個契遼的殿下,你說,她除了洛王,背後到底還有什麽人。”
小春搖了搖頭,“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小春不知道,不過小春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契遼的殿下一定會在不久後被趕出王府的。”
“但願吧,有這麽一個人,好像比對付側妃小妾什麽的還要麻煩。”薛婉如歎了口氣,說來她經曆的這些事情也是夠可笑了。
先是沒有和自己的夫君同房,再者是後院沒有其他女人,但是她卻要去算計一個男人。
正在書房思索的楚言離,在一個時辰之後,才打開門,把蘇黔叫了進去。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情緒,蘇黔完全摸不著頭腦,隻好試探著問道,“洛王,您這是因為什麽事情生氣啊。”
“哼,還不是那個契遼的殿下。”他現在還在氣頭上,連溫丘都不願意叫。
蘇黔更加不理解了,“現在溫殿下遇上這麽大的麻煩,怎麽會氣您呢。”
楚言離解釋道,“我剛去看她了,她在那悠閑的下棋,我問她為什麽不想辦法自救,她卻說我父皇不會把她怎麽樣,最多趕回去契遼,既然她如此淡然,那麽我做的這些又是為了什麽。”
“您不能這樣想,”蘇黔公道地說,“溫殿下今天都在院子裏,對於外麵的消息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她隻能從自己的實力出發,畢竟她是契遼人,的的確確沒有漠北的勢力,如果得罪了聖上,那就隻能等著回契遼了。”
“她可以來找本王啊,本王又不是不會幫她,隻要她說自己想留下來,我一定會不惜餘力去找到陷害她的人的。”這是楚言離最想不通的一點,在危急時刻不來找他,溫定宜究竟把他當成什麽。
蘇黔的表情變得溫和起來,分析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溫殿下的為人,她可是比誰都要高傲,怎麽可能會輕易求人,況且外界本就傳言您和她有不正當關係,所以為您考慮,她也不可能這麽做。”
聽著蘇黔的話,楚言離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本王錯怪她了,還得去向她道歉嗎?”
“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覺得,溫殿下此舉並非是不把您放在心上,相反,是不願意給您找麻煩,這就證明,她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哼,你倒是會替她說好話,你說,你到底還是不是本王的人了。”
蘇黔聞言跪地,“當然,屬下隻會聽候洛王的差遣。”
他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之前懷疑溫定宜背地裏密謀事情的時候,他不相信她,但是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楚言離的做法太偏激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出去吧。”
雖然沒商量正事,但是說完這些,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
這個晚上,溫定宜翻來覆去,思緒很亂,怎麽都睡不著。
腦海裏回憶著晚上楚言離過來說的那些話,感覺心中有悸動,就像是前世的那種感覺。
想到這裏,她急忙坐了起來,拍了拍腦袋,對,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麽想,要知道,楚言離可是上一世害她的人呢,她難道還想再重蹈之前的覆轍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必須堅持自己目前的想法,利用這次機會,和楚言離漸漸地劃離邊界。
楚逸遠那邊的事情應該會是所有人最關注的,而她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為回到契遼多做些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黎歌早早地起來,去敲溫定宜的房門。
他們兩個商量好,每天早上都要練劍,既能保持充足的活力,而且,溫定宜也得多和黎歌學幾招。
“你怎麽每天都起的這麽準時啊。”要不是黎歌叫她,溫定宜覺得她是一定醒不來的。
黎歌答道,“我習慣了,也沒有什麽準時不準時,隻是到了那個時間,人就醒過來了。”
“好吧,那我們現在開始。”
說著,兩個人一人一把劍,瞬間糾纏在一起。
楚言離再次扮成了送早膳的小廝,一直在旁邊看著,心中對黎歌的功夫倒是大吃一驚,絕對是個可塑之才啊,看來,還是溫定宜的眼光比較好。
一炷香的時間後,溫定宜又滿頭大汗了,然後就叫停,看著沒有任何異樣的黎歌,她不得不佩服,“是我變老了嗎,還是你的體力真的這麽好。”
“哪有,您要知道我之前的經曆,就不會這麽說了。”
不想提起黎歌過去的經曆,溫定宜就轉移了話題,“先用早膳吧,雖說被看著哪裏都去不了,但是有吃的還是美妙的。”
說著就對這假扮成小廝的楚言離說,“端進來吧。”
因為楚言離全程低著頭,所以溫定宜一直沒看出來他,直到他摘下帽子,才露出了真麵目。
黎歌很識趣地拿了一份早膳,去到了自己的房間。
溫定宜先開口問道,“洛王怎麽過來了,昨日不是對我失望透頂了嗎?”
“對呀,就是因為太失望了,所以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楚言離說著就坐到了溫定宜對麵,“我覺得呢,像你這種人才,我必須得留在身邊,起碼不能讓你被別人算計走,你說對吧?”
“我可能不懂洛王的意思,就算是楚逸遠的事情風頭過大,沒有人關注我,但是我終究是漠北的一根刺,你父皇不會留著我的。”溫定宜想的很通透,緩兵之計,隻能在一時有用。
但楚言離卻搖了搖頭,“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當然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如果你能夠抓到楚逸遠,然後立功呢,到時候我父皇一定會龍顏大悅,我再出麵說是楚逸遠算計的你,一切不就都順理成章了嗎。”
“按照你的說法,算計我的人一定得是楚逸遠才行,萬一看我不順眼的是其他人呢,那樣不就沒用了。”直覺告訴溫定宜,這次的事情應該不僅僅是楚逸遠一人所為。
“不會沒用的,不管是誰算計你,我都會把他揪出來的,反正,還是我剛剛那句話,我是不會讓輕易離開的。”
溫定宜突然笑了一聲,“那你有沒有聽過,聰明的人都很危險這句話,如果換做其他人選擇,一定會遠離我。”
“我不怕,而且我還很想要挑戰。”楚言離是心中充滿熱血和激情的,漠北的皇位,天下的版圖,都是他的誌向。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是當然,等下我就進宮和我父皇請旨,讓你和我一起調查。”
今天過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等到楚言離離開之後,黎歌才從外麵進來,關切地問道,“洛王他沒有為難您吧。”
“沒有,他倒是想明白了。”雖然他的做法不是自己認同的,但是溫定宜倒是很願意看看,他能夠把這漠北攪和成什麽樣子。
“想明白?是說他不生您的氣了嘛,那陷害您的人查到了沒有。”
溫定宜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生氣了,至於陷害我的人,沒有任何的思緒,唯一確定的是,不好惹,而且還是隱藏的很好的。”
黎歌順著溫定宜的思維想,“您的意思是,陷害您的人不僅僅是楚逸遠對嗎?”
“沒錯,你現在反應越來越快了,我和你說啊,因為楚逸遠如果對付我,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所以呢,我完全可以這麽想。”
“那您有沒有得罪其他什麽大人物啊?”
“這個,我可還真是得好好想想。”溫定宜開始掰著手指頭認真思考。
說起來,和她打過交道的,不就楚言離和林旭東兩個人嘛,一個近在眼前,一個遠在天邊,要真說得罪人,那也是在她想不到的地方。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等我們恢複自由之後,再慢慢調查,到時候,你跟著我,我會告訴你怎麽思考和分析。”
黎歌欣然應下,但是又覺得不對勁,“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自由啊,不是說這件事很難解決,要等到找到楚逸遠,才能到我們嗎?”
“應該很快了吧,剛剛洛王來的意思,就是為了這個。”
至於他去和漠北皇帝請旨這件事,溫定宜覺得很懸,而且,漠北皇帝答應地可能性很小。
畢竟漠北皇帝是一個對權力極度熱衷的人,她身後代表的是契遼,如果楚言離和她走得很近,那麽某種程度上,也就是說楚言離已經得到了契遼的支持,再加上契遼的兵力雄厚,是連東齊都要忌憚的,所以,漠北皇帝也不可能鬆懈。
聽過楚言離的決定,蘇黔就表達了反對意見,這個時候他為了避嫌,是絕對不能和溫定宜過多接觸的,更別說直接去請旨了。
但楚言離卻不聽任何人的勸,表現地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
因為蘇黔他們,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楚逸遠鬧出這種事情,那麽漠北的繼承人,隻可能是他了,所以,他父皇不會再去擔心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