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心聲
“你在幹嘛?!”
蕭清雅嚇得手一抖,筆尖的墨汁就那麽滴在了宣紙之上,將寫好的藥方攪和的一塌糊塗。
“師父……”蕭清雅看著毀了的藥方,又看著眼前自己師父生氣的臉,一時間有一些不知所粗。
老醫師見蕭清雅自蕭正威走後便時常發呆走神,他也是能理解蕭清雅的心情,她思念自己的家人,擔憂自己的家人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人要學會向前看不是嗎?
把自己困在這種情緒之中,若是直接去做些什麽緩減自這種情緒還好,但是當你無能無力的時候,深陷其中,也隻能是作繭自縛。
老醫師深深看了蕭清雅一眼,將她手中毀掉的藥方拿走,淡淡的說道,“有些東西,就如這被毀掉的藥方一樣,該放手就得放手,執著於它,除了看著無能無力,抓心撓肺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結果。”
蕭清雅看著那被毀的藥方,知道自己師父所說的其實是另有所指。她心中竟然隱隱的升起一種不甘心的感覺。
老醫師見蕭清雅不語,卻是皺著額眉頭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那背會的藥方。老醫師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又重新拿出一張新的宣紙放到蕭清雅麵前。
“既然無力改過,那就重新來過吧。”老醫師看著蕭清雅淡淡說道。
蕭清雅將手中的毛筆緊緊握住,心裏不停的回想著老醫師的話,“既然無力改過,那就重新來過吧。”
兀的,蕭清雅臉上竟然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被陷害還這件事真的就無法改變了嗎?自己真的就隻能這樣一輩子遠遠的躲在一處,時常替自己的父母家人擔心受怕,除了無能無力外,就真的沒有其他的路了嗎?
可自己今天這種局麵竟然是拜自己親姐姐所賜。蕭晴雪,我本以為你有多大能耐,陷害我,趕走我之後,以為你能得到恭閱的寵愛,重新入得了恭閱的眼。可事到如今呢,蕭清雅想到自己當日詢問自己父親是,蕭正威那無奈的臉。
蕭晴雪你如今依舊是沒能在獲得聖寵,甚至不知是不是報應,你竟然也是無法再能生育。
蕭清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的心卻在想起蕭晴雪的時候莫名的抽痛了。既然為了要獲得皇恩而不惜陷害自己唯一的親妹妹,那蕭晴雪你就做到啊,你就變得更加強大啊,怎麽能到如今卻活得更加窘迫了呢!
“你又在想什麽?!”老醫師見蕭清雅臉上不斷浮現出令他有些心驚的表情,他既然答應蕭正威要好好照顧蕭清雅,就萬不能使蕭清雅出什麽亂子。
蕭清雅被老醫師吼的渾身一震,她猛然抬頭看著老醫師,發現老醫師此時正擔心的看著自己,蕭清雅被自己剛剛的想法也是嚇了一跳。
她竟然萌生出了要回去的想法。
她錯愕的看著老醫師,隨即壓下自己內心的慌張不安,像老醫師笑了笑,“師父,枝雅會向前看的。”
老醫師看了蕭清雅一眼,她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便也是鬆了一口氣,點點頭,指了指那潔淨的宣紙說道,“重新寫藥方吧。莫要再毀了。”
蕭清雅點點頭,將筆重新沾滿了墨汁,仔細的寫了起來。
其實蕭清雅和蕭正威相見之時,蕭清雅便與詢問蕭晴雪和蘇慧慧的消息。
對於蕭晴雪,蕭清雅此時都已經弄不明白自己對她到底是抱以什麽樣的心情了,她一方麵恨極了蕭晴雪的陷害,一方麵對她的處境又是有些同情。
而對於蘇慧慧,她真心幫過自己,蕭清雅便也是真心希望蘇慧慧能在宮中過的好。過的好?蕭清雅笑了笑,明明是很簡單的願望,可為什麽一旦加上在深宮之中的限定詞,這個簡單的願望便會變得沒那麽的難。
將那重新寫好的藥方拿起來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待它趕了些蕭清雅便將她小心翼翼的收好。
“師姐,我出去一下。”
見師姐過來,蕭清雅便連忙說道。
“你去幹嘛?”師姐有些奇怪的看著蕭清雅,這些天蕭清雅的心不在焉,她也是看在眼裏的,見蕭清雅說要出去,便不由有些擔心的問道。
蕭清雅若無其事看著自己的師姐笑了笑,“去茶館,你要去嗎?”
“什麽?”師姐像是挺大一個什麽驚天大消息一般看著蕭清雅,這是她第一回聽見蕭清雅說要去這種休息的場所,“你確定你說的是去茶館。”
蕭清雅坦然的點點頭,“對啊,你要去吧?”
師姐卻是搖搖頭,一臉你怎麽了的表情看著蕭清雅。
茶館是閑人和談事之人的集聚地,既然是是這些人所在的場所,那消息肯定也是比一般的地方要密集的。
蕭清雅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其實是在不甘心的,是在想要回去的,所以,從現在開始蕭清雅便要著手準備了。
但是這些她萬萬是不能讓自己的師父他們知曉的。但茶館這種地方,不是你去了,你想瞞就能瞞的住的,人多眼雜,再加上他們一時這一種職業長期與人接觸,弄不好就混了個眼熟。
比起藏藏掖掖的令人生疑,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及。
“你去茶館作何?”果然自己的師父聞言之後,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
蕭清雅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柳家現在多是四麵楚歌,到現在也不知是誰給柳老爺下的毒,茶館的消息一般比較流通,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也知道的快,所以我想去探聽探聽。”
老醫師遊戲而懷疑的看著蕭清雅,蕭清雅卻是一臉坦然,她沉聲說道,“師父,柳青幫了我很多,我也想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她。”
“唉!你去吧。”老醫師看著蕭清雅堅定的神情,最後還是妥協了,但好事不忘叮囑蕭清雅道,“柳府之事涉及江湖之爭,你切記要小心。”
“知道了,師父。”看見師父點頭答應,蕭清雅心裏雖然很是愧疚,但是她現在也是不能明說,便默默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