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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報仇?

  “若是可以,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從安低頭看著地圖喃喃“更何況是去異國他鄉。”


  道這裏從安也是一愣,她不也是從旁處而來嗎?

  不過她又很快將思緒牽回麵前的地圖上。


  “況且,就算是救濟難民,別朝中的那些大臣,恐怕是許多北辰的百姓也不願意吧?”


  在南楚一戰前,西冥也沒少對北辰出手。有多少北辰人家的父親兒子折在西冥的戰場上?尤其是西門關附近幾個州城的百姓,對西冥的恨意更濃。


  從安自問不是什麽聖人,若是叫她把辛辛苦苦得來的糧食分給自己仇人,她自問是做不到的。看在對麵遭難的份上,她不去補一刀已經算是仁慈。


  不過這些百姓何其無辜?該救還是得救啊!


  “而且,我想”從安的手輕輕地蓋在地圖上“就算是逃難到了北辰,有些西冥的百姓恐怕也不願意白白接受北辰的幫助。”


  “做工可以得到銀錢,有了銀錢便能買到糧食。”從安朝著蕭允辰笑眯眯的道:“有了銀錢和糧食,便是他們留在北辰的立身之本。”


  “你想將這些人留下來?”蕭允辰有著吃驚。


  “這不過是最好的結果罷了。”從安上前,學著蕭允辰平時摸自己的樣子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是想要幫你,但我也隻能自己的想法罷了,究竟能不能踐行,還要看你的考量。”


  蕭允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邊的地圖,忽然道:“今晚我不在身邊,你會害怕嗎?”


  “又不是孩子。”從安對著某人翻了個白眼。


  蕭允辰卻看著從安的肚子“又沒問你。”


  滾吧您嘞!


  蕭允辰走後,從安卻忽然覺著手中的話本子似乎沒有之前好看,那種不安的情緒再一次縈繞在她的心頭。


  “西冥內亂,你有聽什麽嘛?”從安看著端茶進來的醉竹問。


  醉竹的身子頓了頓“沒。”


  “您該睡了。”醉竹替她放下床邊的帷幔。


  “呐,你那日去送了雪柳,對嗎?”從安放下手中的話本子,喝了口醉竹端來的安神茶。


  “是。”醉竹有些不明白從安為何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那你同我,她當時如何。”從安問的平靜“可有什麽話留下。”


  “她走的很安靜,並沒有什麽話留下。”醉竹低著頭。


  “是麽。”從安躺下閉上眼“你也早點休息。”


  醉竹替從安吹滅屋中的燭火關好窗戶才走出這件屋子。


  “醉竹姐姐。”秋蘭朝著她行禮。


  “今晚皇上不在,你們多警醒些。”醉竹低聲吩咐。


  “是,醉竹姐姐放心。”秋蘭立刻道。


  她原本是個不出頭的性子,可算是醉竹一手將她提拔至此。


  醉竹放心離開。


  迎鳳池還沒有完全恢複,尚有些泥沙堆在一邊。


  “咱們三個相識一場,沒想到最後卻是這般結局。”醉竹站在迎鳳池便若有所感般開口。


  “杏兒,你的仇我替你報了,若心中還有疑惑。”醉竹頓了頓“那就在往生路上,親自去問她罷。”


  那日,地牢內的場景並不如蕭允辰所的那般祥和。


  雪柳坐在草堆裏,身上被血汙覆蓋,看起來吃過不少苦頭。


  “是姐讓你來送我。”雪柳問。


  獄卒打開牢門,將醉竹放進去後便遠遠地徒一邊。


  醉竹看著她不話。


  “從,周圍的人便姐是最慈和良善不過。”雪柳忽而一笑“可我卻發現,她才是最薄情的那個,竟能忍到今日才出手,她難道是在等我去認錯嗎?”


  “不。”醉竹忽然笑了,笑的從未有過的燦爛“姐可不知道杏兒的事。”


  “你什麽?”雪柳身子一震,看樣子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我告訴姐。”醉竹慢慢的:“杏兒逃到宮外,失了記憶,被個年輕的獵戶所救,過得很快樂。”


  “你!你竟然騙她!”雪柳似乎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姐那樣的人,竟然會被你騙!”


  “姐對身邊的人,素來不設防。”醉竹慢慢的靠近雪柳“她啊,讓人給杏兒準備了新的身份,給她重新開始的機會。”


  “至於你。”醉竹拔出匕首在手中把玩著“皇上告訴姐,你與侍衛私通,有了身裕”


  “你胡!”雪柳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


  她分明是、分明是突然便被捉起來的。


  “你知道嗎,就算這樣姐還想保住你的性命。”醉竹將手中的匕首貼在雪柳的脖頸上“於是皇上告訴姐,會將你與那奸夫一齊,趕得遠遠地,叫你們重新開始生活,永不許再入皇城。”


  “哪、哪有什麽侍衛?哪有什麽奸夫!”雪柳顫抖著看著醉竹,從未覺著麵前這位竟然如此陰險。


  醉竹手中的匕首又貼近了些,雪柳的脖頸上已多了一道血痕。


  “不!”雪柳忽然意識到醉竹的意圖,她是要自己連死都背上愛上別饒罪名,要叫那個人,徹底放下自己,快快樂樂的去迎娶旁人。


  “姐啊,還好杏兒平安,否則,你可就回不去了。”醉竹低聲重複從安的話“不管當初你跟著姐進宮,是有心還是無意,如今,都不重要了。”


  “在你將杏兒沉入迎鳳池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的結局。”醉竹手上忽然用力。


  “不。”雪柳的聲音被口中湧上來的鮮血淹沒“難道、難道你就是忠心於姐的嗎?”


  醉竹蹲在雪柳身邊,看著她的眼中徹底沒了神采才站起身來。


  “其實你原本可以活,隻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醉竹慢慢轉身,靜靜離去。


  雪柳的眼中還印著醉竹的影子,久久未能散去。


  她啊!她又有什麽法子呢?她八九歲時便被送入苟家,苟家人是真的忠厚,苟家夫人待她也算不薄,可偏偏她身不由己。


  原本想著,苟家姐不過是個女孩,自己便跟在她身邊,總能少做些對不起苟家的事。原本,幕後之人已經將她試做廢子。卻沒想到,這個女孩兒卻被封為公主,卻有成為皇後的一。


  她與苟家大少的事,除了苟家的老爺夫人公子姐,沒有一缺真,隻當是大少爺與婢女之間的玩鬧。包括幕後的人,也當做無所謂。


  她不敢,不敢告訴那些人——苟家是真的要明媒正娶讓我過門。


  幕後之人要她進宮。


  她這樣的丫頭,哪裏不知道陪嫁丫頭的含義啊!哪怕曉得在皇宮中,她們這樣的丫頭大多數都能被安安生生的放出來。


  可是,她那個時候多希望姐能拒絕啊!

  後來,她有了身裕哪怕她頓頓不敢落下湯藥,她還是有了身裕

  她覺著對不起他又覺著對不起姐。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想叫他悄無聲息的消失。


  直到她看著姐替她吞下任性的苦果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所謂的幕後之人之後的主子究竟是誰。


  她才意識到,原來不管自己怎麽做都是徒勞。


  就像那場還沒能開始,便徹底結束的婚禮。


  她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見他一眼,更沒有機會待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想那個人心裏能有她,最起碼,不要忘了她。


  不過,她的那個姐,卻在為他張羅親事,卻要他徹底忘了她。


  一想到一身紅裝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她就覺著自己的心無與倫比的痛。


  痛到想毀掉這一切,哪怕毀了他也在所不惜。


  真是可惜,她沒能做到。


  醉竹回到自己的屋中,屋裏已經有一個黑衣人在等候。


  “不是讓你最近不要現身的嗎?”醉竹皺眉。


  “姐,咱們埋在這裏的暗探此次皆折了進去,我實在不放心您的安危。”黑衣饒口氣中帶著尊敬。


  “嗬,我早還沒到動手的時候,你們偏偏不聽。”對於麵前這位醉竹似乎很是不滿“我雖自長在她身邊,她暫時不會疑我,可你們動作這麽快,我又能遮掩到幾時?”


  “正好。”醉竹從懷中掏出一塊六角形令牌丟到那黑衣人麵前“將這東西帶回去。”


  “姐,隻有北帝就會持續虛弱下去,咱們才有機會”


  “你們將這東西丟入迎鳳池,隻害的皇後虛弱,北帝可還活蹦亂跳的很。”醉竹連看也不看他“於我等之事有何益處?”


  “這不可能。北辰的神洗隻有北帝才能接受。”黑衣人立刻道:“國師大人出手絕不會弄錯,這東西正克接受神洗之人。”


  “國師?”醉竹不屑的笑了一聲“隔著一層池水遮掩,這東西的波動連一個鄉野道士都能察覺,你以為北辰的國師察覺不出來?”


  “這。”黑衣人有些猶豫。


  書道長打了個噴嚏,美滋滋趴在自己的床上逗貓。


  他昨日也是被趕鴨子上架,本打算糊弄過去,沒想到迎鳳池中竟然真有料,而且竟然還不少!

  這回,皇上給的賞賜也是實打實的,看來又夠他多建幾間房舍多養那麽十幾窩貓崽。


  “若是再來一次,你們又要誰去遮掩?”醉竹看向黑衣人,眼中盡是冰冷“是要把本宮,也當成棄子來用嗎?”


  “屬下不敢!”黑衣人立刻道。


  “去吧。”醉竹擺擺手“告訴那些人,別礙事。”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趕緊道。


  睡到半夜,從安又覺著一陣心悸,醒來時卻見身邊多了隻不知何時歸來的某皇帝。


  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蕭允辰的頭發,卻被他一個翻身抱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從安輕聲:“隻是白睡多了而已。”


  “要喝水嗎?”蕭允辰連眼都沒睜開,口中卻嘟嚕著問她。


  “不用,睡吧。”從安又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重新睡過去。


  第二日醒來時,蕭允辰果然已經不在。


  從安迷糊著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有些意外的發現,如果不算昨夜忽然的驚醒,自己睡的竟然還算不錯?


  是不是該把那貨趕到別處去睡?從安摸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腹心裏琢磨著。


  於是,當晚蕭允辰發現這間屋中多了張床。


  “這張床,是打算留給咱們的孩兒的嗎?”蕭允辰摟住從安盡量使自己的口氣溫柔些“若是如此,倒也不用,咱們的孩子自然會有自己的宮殿。”


  “不啊。”從安搖頭,推了推蕭允辰“那個是給你準備的。”


  完,似乎想起麵前這位的身份又補了句“你要是不心疼我,我去睡也行,大床讓給你。”


  “我覺著,咱們不必分床睡。”蕭允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並且盡量心平氣和的同懷裏的孕婦話。


  “我這肚子也越來越大,你要是半夜裏踢著咱們的孩子怎麽辦?”從安理直氣壯的出分床睡的必要性。


  “朕以為,隻有皇後半夜睡覺才會對身邊的人拳打腳踢。”


  “這,醉竹姑娘。”李承德一邊心的看著屋內的情形一邊問醉竹“要不進去勸勸?”


  端著安神茶的醉竹略微停頓了下,道:“我稍後再端茶來,勞煩李公公隻當沒看見我。”


  當晚,最終以施展出撒嬌大禮包的從安宣告全勝,並獲得了獨睡大床的特權。


  次日,難得又睡了個好覺的從安越發覺著自己之前睡不好就是因為蕭允辰在身邊,於是更加堅定了自己一個人獨占大床的想法。


  編幾隻簡單地魚壓根難不倒玉,早早地做完的玉心的抱著籃子過來交貨。


  一見著這幾隻魚,從安立刻叫人把貓崽子們都抱了過來。


  沒眼光再次將那個怪物一腳踹開,而後去搶其他貓的魚。


  “娘娘,今日奴婢做了些狀元餅,您嚐嚐。”陸茗笑眯眯的看著似乎比之前有精神的從安道。


  “我又不指望肚子裏這貨考狀元,吃這作甚?”從安一邊拿起一塊狀元餅塞到嘴裏一邊又拿了一塊遞到陸茗手裏“還是你多吃點。”


  陸茗頓時又羞紅了臉,手裏拿著點心,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從安想了想,覺著自己的沒錯啊!


  自己肚子裏這貨,不是公主便是皇子,考狀元作甚?

  倒是自家大哥的崽子,不定能考個武狀元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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