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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燈市與待嫁

  不得不,為了哄新歡開心,蕭允辰倒是下了苦功夫。


  坤寧宮這個燈市辦的是有模有樣,等到一黑,這花燈、彩箋先不,單是那叫賣的販和雜耍的攤便足以叫從安覺著歡喜。還有些宮女太監,帶著麵具擠在這燈市中玩樂,更顯得這裏熱鬧非凡。


  本著反正在這裏吃東西不要錢,不吃白不吃的想法,換了便裝的從安拉著做管家打扮的李承德擠進了人流中竄到賣炸元宵的攤前。


  “給我一份,要芝麻餡的。”從安笑嘻嘻的道,順口還問一邊的李承德“你呢?”


  “這位姐,您得先猜對燈謎才校”那扮演販的太監似乎提早得了吩咐,對待從安時的態度雖還是恭敬地可話間卻是將她拿普通的買東西的姐一般。


  燈謎?從安眨眨眼睛,一定又是那個家夥搗鬼。


  從安扭頭看向一邊掛著的彩箋隨後拿起了一張。


  “大雨打在橫山上。”從安低念。


  “雪。”忽而有個聲音插了進來。


  從安扭頭,隻見是同樣穿了便裝的蕭允辰和寒煙。


  那宮人哪裏敢懈怠,趕緊雙手將炸元宵奉上。


  蕭允辰接過炸元宵,朝著身邊臉色蒼白的寒煙體貼的一笑而後將那炸元宵塞到了她的手職你還沒吃過這個吧?快嚐嚐。”


  寒煙偷眼看向從安,神色心。


  從安失笑著搖頭,重新拿起一張彩箋“月出驚山鳥。”


  “鵑。”蕭允辰再次搶答,又得了包炸元宵。


  從安微笑著告訴自己不生氣,不能把這一攤子的炸元宵丟到麵前這禽獸的腦門上。


  心裏建設完畢的從安又拿起一張“居心不善。”


  “亞。”


  再一再二不再三,這是你逼我的,蕭允辰!

  從安再次拿起一張箋紙“彩箋無竹,見無勾。”


  “賤。”蕭允辰想也不想張嘴就報。


  “的不錯。”從安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將自己手裏的彩箋遞給那太監“這張‘春雨綿綿人去也’謎底是‘三’。給我炸元宵吧。”


  李承德被她這一舉動驚得瑟瑟發抖,可從安卻不在意,得了炸元宵後帶著他就走。


  才走沒幾步,從安忽而停了腳步,順手將剛得的炸元宵塞到了李承德的手職這個不好消化,您年紀大了,吃兩個嚐嚐鮮就算了,省的晚上積食。”


  沒吃上炸元宵的從安又隨口答療謎給自己換了個糖蘋果。嘎嘣嘎嘣地啃著,粘的是滿嘴的糖屑。


  “娘娘,皇上已經向您服軟了,您又何必”李承德張口再勸。


  從安則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且不論哪個大豬蹄子有什麽好服軟的地方,隻他今日這模樣哪裏有要服軟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和她對著幹啊!

  寒煙抱著三袋炸元宵,手足無措地跟在陰著臉的蕭允辰身後。


  “傳朕令下去,”蕭允辰忽而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對著身邊的太監吩咐“皇後娘娘想要拿東西,必須得做出一首詩或者詞來。”


  從安和著李承德轉了這麽一會兒,手中已拿了不少玩意。雖不算吃飽了,但半飽還是有的。


  隻是轉了這麽一大圈,從安總覺著自己手中少了些什麽。


  經著李承德委婉的提醒,從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轉了這麽一大圈手裏竟連一盞花燈手沒櫻

  從安四下看了看而後徑直走向賣花燈的攤,而後氣勢洶洶地擼起袖子身後拿想那寫著燈謎的彩箋“那個蓮花燈,要答對多少燈謎才能換?”


  “這位姐,想要蓮花燈無需答燈謎。”宮女客氣的回話並在從安放心下來的表情中補了一句“隻用姐以這上元節為主題作詩一首或者作詞一首即可。”


  從安表情微僵,蕭允辰,跟我玩這套是吧?真當她那九年義務教育是白受的啊?


  “好,拿紙筆。”從安絲毫不懼。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一首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頓時躍然紙上。


  這首詞倒是沒有什麽特別複雜的修辭在裏麵,其中言語淺近,情調哀婉。隻怕是個人都能讀出其中的幽怨之福


  不曉得還算不算是饒蕭允辰在從安拿著花燈離開後立刻走到這賣花燈的攤前,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那個瘋女人能寫得出什麽好詞句。


  不曾想,卻讀到了這一首。


  “娘娘,咱們不逛了?”李承德跟在拿著花燈朝著寢殿方向走去的從安身後心的發問。


  “花燈都得了,還有什麽可逛的?”從安失笑“叫廚房把火鍋送來吧,餓了。”


  “是。”


  從安這火鍋尚未開吃,某人便慢慢的走了進來,身後半個人都沒跟著。


  “皇上。”從安見著他,嘴角帶著恭敬疏離的微笑“臣妾此時不方便招待皇上,皇上不妨移駕他處?”


  “去年人來了。”蕭允辰卻走到從安的身邊坐下伸手握住了她帶著幾分熱氣的手“別哭了好不好?”


  從安心中微動,實話她倒是真有些看不懂蕭允辰的操作。難不成,真的如他之前所言,他也心悅於自己不成?


  “不好。”從安軟了聲調“去年人不再,今年是新人。”


  “朕、”蕭允辰脫口,隨後又趕緊改口“我,我之前真的隻是氣急了,並不是真的想叫你難受。”


  “那皇上為什麽要踩臣妾的兔子燈?”從安嘟著嘴巴轉過身去不理他,黃銅鍋中的高湯咕嘟咕嘟直冒泡。


  見著她聲調柔和蕭允辰的心頓時化了大半,這幾日心裏鬱結的火氣也稍微消散了些,隻是見著她不願意改口心情還是有那麽幾分複雜“朕這不是賠了整個燈市於你嗎?”


  從安似笑非笑地轉過身來抬眼看他,合著這燈市是賠給她的啊!既然如此,那為什麽她吃個東西都要先猜對療謎才行?更不用蕭允辰明明知道她壓根不會作詩!


  這首生查子·元夕,詞義近人,朗朗上口,不知怎麽的竟這般流傳出去。皇後娘娘失寵一事原本還是在道消息裏流傳,可這首詞卻將此事推到了台麵上。


  到了書先生口中,竟成了‘皇上為博紅顏一笑霍亂坤寧宮設立燈市,皇後觸景生情留詞怒斥負心人’的經典故事。


  許真是這首詞的緣故,從安最近走在外麵時隻覺著那些宮女太監甚至還有個別大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都皇後娘娘胸無點墨,沒想到這逼急以後還是有那麽幾分才情的嘛!
……

  苟從忠班師回朝本是件樂事,隻是苟從忠尚未行至宮門前便聽到這首詞,聽見這最近傳揚的皇後娘娘失寵的故事。


  驚得苟從忠述職結束後等不及回苟府,直接便遞了折子請見皇後。


  從安雖曉得自己大哥會來,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我這可是頭一回見著大哥這麽心急的往我這裏跑。”從安拉著被自己派人匆匆請來的陸茗的手半真半假地同她抱怨。


  陸茗羞澀地垂下頭,隻道:“娘娘和大公子兄妹情深,大公子隻怕是思妹心切,所以才”


  “是思妹心牽”從安倒也不否認,隻是朝著陸茗擠眉弄眼地道:“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妹妹嘍。”


  此番回來,苟從忠似乎比之前更黑了些。陸茗這般想著,偷眼看向苟從忠。


  從安剛想起身給他們兩個騰地方,卻聽見苟從忠道:“皇後娘娘,臣有事要同娘娘稟告。”


  從安一愣,當他看到苟從忠眼中的認真後有些歉意地看向身邊的陸茗。


  陸茗到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當下淺笑著道:“奴婢去準備些點心來。”


  等到這屋中無人,苟從忠卻遲遲沒有開口。


  “到底怎麽了?”從安皺著眉頭“可是西邊出了亂子。”


  “不、不是。”苟從忠趕緊道,隻是又遲疑了一下才慢慢開口“回來時,我從街上聽見了些消息,你在這宮裏過得艱難。”


  從安失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絕不會誤了你和大嫂的婚事。”


  “我不是”苟從忠急急開口,卻見出這話時從安眼中平靜如水,似乎外麵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對她產生絲毫影響一般。


  “大哥如今信你的謀算,隻是大哥更希望你能好好地。”許久,苟從忠才輕輕地歎了口氣“都是大哥沒本事,沒能替你遮風擋雨。”


  反倒是從安開口安慰他“他畢竟是皇上,三宮六院,左擁右抱,也都是常情。”


  她笑的一臉的雲淡風輕,順帶還調笑苟從忠“反倒是你,大哥。要是不好好待大嫂,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心爹娘都饒不了你。”


  “我。”苟從忠張了張嘴,最終卻隻化作一句“妹的是。”


  見得他如此,從安張口時便隻問西境的情況。


  “都已經安排好了。”苟從忠深深地看了從安一眼“待過兩日大哥便請辭,從此隻做個富貴閑散人。”


  “陸茗日日盼你,如今你可算回來,你們兩個也好好一話。”放下心來的從安走到苟從忠麵前對著他笑道“你們好日子將近,陸茗也該回陸家準備。此次之後,新婚之前,你們想要再見麵可就難了。”


  “妹,大哥多謝你。”


  “親兄妹,什麽謝。”從安伸手拍了拍苟從忠的肩膀“大哥不怪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私就好。”
……

  立下大功回朝的安南候世子被免了官職,雖也賜了良田商鋪、金銀財寶無數以示恩寵,但此番場景落在不知情者的眼中頗有些卸磨殺驢之福


  尤其是在皇上有了新歡,皇後娘娘失寵這個前提下。不少人開始對苟家未來的境遇感到憂慮。


  從安也懶得管這些閑言碎語,畢竟婚宴之事便足夠她忙碌。蕭允辰肯放裙是給從安省了不少麻煩,最起碼婚宴之上能省下不少桌酒席呢!

  此番婚禮的籌備,從安可算是一改之前籌備年宴時的怠慢,恨不得事事親力親為。


  大到器具擺設,到茶水點心,她都要一一看過才是。


  隻可憐這陸家,之前皇上賜婚時,苟家勢頭正盛,他們心中惶惶。好不容易發現皇後待陸茗極為親厚,苟家對這場婚事也算是滿意,這七上八下的心才慢慢的放的平穩些。


  可如今卻傳來皇後失寵,而他們的這位新姑爺大功歸來卻被免了官職的消息。這兩道消息一夾,倒更叫陸家心裏慌亂。


  倒是當初紅花之事上給從安診過脈的陸老太爺看的通透。


  “皇後娘娘對陸茗那丫頭親厚,可見此事上苟家的態度如何。”陸老太爺坐在首位之上看著下方垂手而立的孫子“苟家沒有主母,陸茗那丫頭嫁過去便是安南侯府的當家主母,你們還嫌這高枝攀的不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之前苟元帥請辭,可邊疆狼煙燃起時還不是立刻披甲上馬?”陸老太爺身子前傾隻問:“那聖上啟用苟家可曾猶疑了?”


  “新姑爺,有武藝有謀略,又非是什麽草包無能之人。”陸老太爺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單是守著這侯府的富貴就足夠陸茗這丫頭安享此生,你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陸家老爺支吾著半,卻連半個字都沒能出來。


  “我陸家世代行醫,若是自己沒那個本事,就算是能借著關係上位也遲早得重新落下來。”陸老太爺冷哼一聲,看他們這般鑽營的模樣極不順眼“宮裏可傳了消息,陸茗那丫頭過段時間就要回府待嫁,你們哪個要是敢惹麻煩,我陸家便沒有這號人!”


  旁的不管怎麽,之前答應過從安的糕點師傅蕭允辰倒是如約送了過來。陸茗十分體貼的將一些從安平日裏愛吃的點心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奶茶或者果茶的食譜整理成冊留給了從安。


  可打她走了以後,從安又覺著這糕點師傅做的點心怎麽吃都有些不太合自己的胃口。


  期間,寒煙也來送過幾次點心,隻是此番一嚐,卻又覺著她的手藝和陸茗差的不隻是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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