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產子
從安滿意的彎了彎嘴角,懶散的了句“皇後娘娘也沒什麽神奇的,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掙了些功績而已。”
“坊間流傳,大多不屬實,聽聽就行了。”從安理智的道。
見著姑娘滿臉猶疑,從安嘴角又彎了彎“怎麽,失望了?”
“那、那傳聞中,皇後娘娘女扮男裝,生擒東帝,也是假的?”楚雲瀾心翼翼的發問。
從安頓了頓,笑著道:“這是真的。”
姑娘的眼睛頓時亮了,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真可愛。從安想,好像兔子。
楚雲瀾圍繞著她了半晌話,才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好奇地道:“夫人,您怎麽對京中的事情這麽了解?”
從安便笑了笑“你猜我是從哪裏來的?”
楚雲瀾便有些納悶“您不是從臨川來的嗎?禮公子便是從臨川來的啊!”
臨川,陌州以北,無論是離西境還是東境都有些距離,蕭允禮是從那個地方過來的?
從安這樣想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另一個人來了。
“你,你怎麽又在這?”楚雲熒才來便看將自己這個不討喜的妹妹,當即橫眉冷眼地逼問道。
“我閑的無聊。”從安適時地開口解圍“雲瀾姐來陪我話。”
她這樣了,楚雲熒也不好多什麽,省的在這位麵前顯得自己太過家子氣。
楚雲瀾原本還以為迎接自己的一定是一頓冷嘲熱諷,可沒想到自己這個姐姐這麽快便偃旗息鼓,當即不由得鬆了口氣。
從安笑眯眯的看著這個火一樣明豔的女孩兒,笑著道:“這個時候過來,是雲熒姐打算給我送好吃的,還是聽了我這裏中午有好吃的?”
此時的確臨近飯點,楚雲瀾有些尷尬,她早上不過是來送些新鮮的花束,沒想到一聊竟然就是一上午。
聽她一語道破,楚雲熒得意的一笑,揚手幾盞,下人便魚躍而入。
“看來我今有口福。”從安淺笑著。看出楚雲瀾似乎想要告辭,於是笑眯眯的開口留飯。
“去請那兩位饞嘴的,”從安笑著同桃紅打趣“省的他們等會兒聞見味兒尋來我吃獨食。”
楚雲熒麵上一喜,她打得可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禮公子和先生是外男……”楚雲瀾有些遲疑,臉上亦是緋紅一片“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從安淡定的道:“日後便是一家人,此事也是楚老爺和夫茹頭的。”
一句話,叫兩個女孩兒臉上羞紅一片,臊的壓根不敢抬頭。
從安調戲完姑娘,心情倒是不錯,拉著兩姐妹一邊話一邊等著。
蕭允禮聽見來人稟告,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即便想,她又想作甚?
倒是蘇子墨放下手中的情報,平靜的站起身“餓了。”
蕭允禮頓時眼睛一亮,立刻竄起來,那還不趕緊去?
這兩男人一過來便覺著氣氛有些不太對,從安倒是一臉淡定地坐在那裏,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
但她身邊的兩位。
熱烈似火的楚雲熒化作了繞指柔,媚眼如絲,見著他們來,當即含情脈脈地看了過來。
而楚雲瀾則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不動地攪動著雙手,見著他們更是緊張地要命,看樣子恨不得立刻找個縫將自己藏起來。
這兩位楚姐畢竟受過閨閣之訓,涵養極好,吃飯時碗著甚至連半分聲響都不會發出。
比起苟家的隨意,楚家的畢竟規矩一些,又下人布菜,這一頓飯吃的還算是安生。
如果不算楚雲熒一直絮絮叨叨地介紹著菜肴的話。
蕭允禮禮貌地聽著,覺著自家哥哥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
從安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看戲。
“對了,還有這個湯。”楚雲熒美滋滋地:“我娘,這個對孕婦來可是滋補之物,特意囑咐廚房給夫人準備的呢!”
從安嘴角含笑,不鹹不淡地同她著客套話,這麽個姑娘她應付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那看著似乎不過是普通的烏雞湯啊!有什麽特殊的不成?
嫵看著雪白的湯色也有了食欲,笑眯眯的給桃紅使了個眼色,而後她的餘光便瞄見蘇子墨偏頭同蕭允禮聲嘀咕了句什麽。
“孕婦能食,對女子同是滋補之物。”蕭允禮笑著,親自動手給楚雲熒乘了一碗“雲熒姐進來整家辛苦,更該多用些才是。”
楚雲熒臉上一紅,胡亂的瞄了他一眼,便伸手接過,連感謝的話都忘了。
從安樂嗬嗬地看著這一幕,低頭輕輕嗅了嗅這湯,嘴角微彎。
這一盆湯,到了最後,大半都進了楚雲熒的肚子裏,一邊的楚雲瀾目瞪口呆的看著,有心想勸,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終隻得咬牙不去看。
從安隻當自己眼瞎。
等到這兩位姐走後,她才幽怨的看向蕭允禮,輕咳一聲有些吃味地道:“你不是我是你夫人麽?怎麽也沒見你給我乘湯?”
蕭允禮淡定的掃了她一眼,指了指她手邊便動都未動的湯“你看來也不是很喜歡喝湯。”
“想喝魚頭豆腐湯。”從安砸吧了下嘴,覺著有些饞。
蕭允禮眼皮子一抽,他們不是才吃完飯麽?
但是孕婦的要求素來是沒有道理的。
蕭允禮隻得灰溜溜的吩咐人給她準備魚頭豆腐湯。
“書道長呢?”從安歪著腦袋,漫不經心地道了句:“有日子沒見了。”
蕭允禮沒有回話的誠意,三言兩語便將她打發了去。
他不,從安便不多問,隻當自己的閑散人。
忽而,蕭允禮道了句:“你爹和大哥要是有心想要將此處拿下,需要多久?”
從安一撩眼皮“看情況。”
蕭允禮一愣,認真的看著她。
誰知這貨卻道了句:“你要是把我綁上城牆,十半個月他倆也打不下來,我要是從牆頭躍下,這城,半日可破。”
蕭允禮一愣,明顯不信。
“那你覺著,你爹和大哥這麽久都沒破城是因為什麽?”
從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蕭允禮一眼,而後道了句“陌州守軍畢竟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太窩囊。”
她像是想起什麽一樣,遺憾的歎了口氣“應當是一邊控製局勢,一邊想法子減少損失吧?”
這點蕭允禮也猜到了,於是他問:“你覺著他們會用什麽辦法?”
“不知道。”
“不知道?”蕭允禮明顯不信,隻當從安是在敷衍他們。
從安為難的蹙眉“他倆沒這方麵的腦子,我現在也不知道在他們身邊的副將是誰,所以猜不透。”
她抬頭,瞄了眼蕭允禮,道:“他們又不是萬能的,不少決定都是和副將商議後作出,所以.……”
這個回答蕭允禮明顯不滿意,但從安並不在乎他滿不滿意。
那邊那兩位是我父兄,你是綁架我的綁匪,幫你對付他們,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腦子壞了?
楚夫人正在看賬,見著女兒喜滋滋的過來,嘴角微彎“怎麽,樂成這樣?”
“娘。”楚雲熒便湊了過來,狗腿的道:“您那湯是哪個廚娘熬得?真好喝。”
其實並沒有那麽好喝,味道還有些腥。
隻是經過禮哥哥的手,怎麽樣都是好喝的,哪怕是被白水,也甜的賽過蜜糖。
女兒的恭維叫楚夫人滿意的一笑,她隻道了句:“那是大補之物,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能多喝。”
這也是個理兒,楚雲熒沒有多問,但卻想著,這樣好喝的湯,哪怕喝又如何?
半夜裏,從安是被肚子疼醒的,她隻覺著兩腿間一片濕濡,想來是羊水破了。
驚得她立刻叫人,但四下裏卻無人應。
她又提高了音量喊了幾聲,才從窗戶裏翻來一名暗衛“去通知你家公子,本宮要生了。”
從安的聲音竟然還是平穩的。
那名暗衛原本是在暗地裏守護的,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一溜煙似得跑了。
從安便忍著陣痛,心裏慌亂無比。
比預計的時間早了約莫有三,想來應當不礙事。
但從安緊張地是旁的——蕭允禮會提前準備好大夫和穩婆嗎?
這個孩子,究竟會平安嗎?
蕭允禮來的極為匆忙,他是被蘇子墨叫醒的,還沒來得及穿好衣裳便趕了過來。
暗衛和他錯過,但他卻帶著大夫來了。
院子裏的下人被喚醒,一個個緊張地忙碌著。
原本伺候從安的那幾個卻不知被誰調開,連半個都不在。
從安看到了蕭允禮衣衫不整的模樣,心裏放鬆了幾分,最起碼他是真的在擔心。
她這樣想著,沒再多言,隻疼出了一腦門的汗。
“你出去等。”從安咬牙道:“你在這裏不像樣子。”
蕭允禮知道忌諱,卻不放心。
他警告的瞄了眼那個大夫,而後才咬牙走了出去。
屋中便隻剩下這一位。
從安疼極,卻忽而笑了。
她在懷孕的時候還曾經想過,等到她生產的時候,裏裏外外伺候的人那麽多,她要怎麽才能在這眾目睽睽下生產。
可如今,燈火大亮的屋內,隻剩下這一位。
好在不是獨自生產,從安這樣想著。
那位裹得嚴嚴實實地大夫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摘下了麵具,而後又飛速戴好。
從安先是一愣,而後嘴角沒忍住高高揚起,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裏。
原來是你,薑院卿。
又是一陣陣痛襲來,從安疼的攥緊了被褥。
同樣的鬧劇同樣在楚雲熒的院中上演,這位嬌姐才剛睡下沒多久,便被一陣劇烈的腹痛驚醒,疼的要死要活的。
急的楚家夫婦那叫一個團團轉,可大夫來了,隻是姐吃了大亮的寒涼之物傷著了。
楚夫人一聽,更是急了,當即便罵了她身邊伺候的下人一頓。
她身邊有位自陪她長大的丫頭,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同時又覺著委屈極了,聲嘀咕道:“姐中午湯喝多了有些脹氣,晚間就吃了碗蒸酥酪啊!”
“湯?什麽湯?”楚泓朗一愣。
楚夫人也是一驚,當即不確定地看著楚雲熒,她想到自家女兒中午回來的時候誇湯好喝的來著。
“就是夫人派姐送去給禮公子夫饒湯”這位丫頭立刻道:“禮公子親手乘了給姐,姐便多喝了些。”
楚夫人頓時不罵了,她沒好氣地刮了眼這個嘴上沒把門的丫頭,又哭搶地的數落自己的女兒貪嘴。
楚泓朗卻覺著不對勁,隻重複著問道:“給禮公子夫饒湯怎麽會是寒涼之物?”
“怎麽可能!”楚夫人矢口否認“就是黃芪烏雞湯啊!妾身懷孕的時候常喝的那個,老爺您不是知道嘛!”
“定是這群沒心眼的賤蹄子哄著我的熒兒吃了什麽!”楚夫人氣哼哼地道。
楚泓朗一想也是,一桌飯菜熒兒也是要吃的,自家夫人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在熒兒的吃食裏做手腳。
但是還沒等他把心放肚子裏,便聽見下人傳來消息,是那位夫人生產,驚得他立時撲了出去,連女兒都顧不得了!
楚夫人先是愣了下,而後罵聲更重。
還那個狐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瞧瞧,這都急成什麽樣了!
蘇子墨站在院中,手中拿著羅盤,緊張地看著象。
原本還萬裏無雲的星空卻被厚重的烏雲遮掩,其中還有雷蛇閃爍,實在是駭人。
從安也見著了打閃,但卻顧不上奇怪一下冬日裏為什麽會有電閃雷鳴。
她實在是太疼了,可又不敢昏睡過去,她若是昏迷,隻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爹!”苟從忠直接衝了軍帳之職蒼雲城突生異象。”
陌州蒼雲城。
苟鴻風立刻大步走出,才出營帳,便見著不遠處的邊厚重的黑雲。
詭異的是,他們頭頂卻還是璀璨星空。
黑雲壓城,本不是什麽好兆頭,可也得看是壓在哪個城上。
從安看不到這幅景色,否則,她隻怕還要慶幸一下,此時她不是在宮中生產。
否則這突如其來的黑雲,定會被成是異象之兆,她腹中的孩子,隻怕也要被成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