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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消息

  從安直言,絲毫不避諱。


  蕭允辰便嗯了一聲,他想了想,淡定地道:“不過也難怪,風芸本就是西冥派到朕身邊的探子,潛伏多年。”


  “一朝出事,她想要假死逃跑也是常事。”蕭允辰接著道。


  “唔,也是。”從安順著蕭允辰的話頭鎮定的分析道:“畢竟後宮遣散,莫說是皇上了,就是臣妾,風芸也不是時時都能見到,對於探子來說,這種潛伏本就沒什麽意義。”


  她的話鋒一轉,便想開口道一聲‘就這麽放她離開吧’之類的話,卻又想起蕭允辰方才的警告,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隻是問道:“區區一個西冥的探子重新出現,便值得皇上如此費心?”


  蕭允辰沉默了下,掀開了這一張情報,露出了接下來的。


  “有消息說,你二哥在西冥出現。”


  “這不可能!”從安驚呼一聲,直接站起身來,動作之劇烈更超往常,險些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究竟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從安重重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我二哥已經逝去多年,連他的主意都要打!”


  蕭允辰看了她在她手下化成兩半的桌子,輕咳一聲,趕緊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一點,而後才道:“皇後”


  “皇上!”從安淚眼蒙蒙的看著這個人,似乎有滿腹的委屈,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委屈極了“二哥去的時候,臣妾的第一個孩子也跟著去了,難道皇上忘了嗎?”


  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蕭允辰自然沒有忘。


  那個孩子來的時候一日日的消耗著她的生機,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蕭允辰當時險些以為要連她一起失去了。


  好在她無事。


  她說起此事,蕭允辰心中同樣不好受,於是抱住了她,到了嘴邊的話也不再提了。


  “臣妾自然希望二哥無事。”從安抽噎了下“但斯人已逝,臣妾絕不允許有人拿他的身後事做文章。”


  她的語氣堅決,言辭懇切,甚至還帶著哀婉與祈求,聽得蕭允辰心中大慟,故而他摟緊了他低聲致歉,順帶哄道:“乖,是朕不好,不該叫你看這些的。”


  “今天是除夕,別哭了,好嗎?”他的手掌微燙,落在她的臉頰替她擦去眼淚。


  從安縮在他懷中抽噎了半晌才整理好情緒,抬眸看向他,自嘲般的笑了“我又弄壞了你一張桌子。”


  “下次換鐵的。”蕭允辰無奈的歎了口氣。


  從安破涕為笑,伸手輕輕錘了下他的心口。


  “臣妾讓人把小櫻抱來,然後跟著皇上一起等消息吧?”從安抽了下鼻子,問道。


  她將方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下,聽得蕭允辰便是臉色一變。


  他方才囑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故而漏過了消息,現在連回去剁了自己的心都有。


  要是小櫻出了什麽事,那可該如何是好?


  他頓了下,道:“天寒地凍的,咱們過去吧。”


  反正這裏的桌子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從安順從的點頭,兩人回到龍帳,看著在狐狸的看護下熟睡的小櫻,心裏不約而同的生出一抹軟意。


  隻是才停歇沒多久,便聽見有人來報,說是方才捉住的那個冒充從安的冒牌貨被救走了!

  那些負責審問的兵士被內力震暈,隻怕要在床上躺上兩三日才能緩過勁來。


  從安一聽,立時眉頭一皺。


  被內力震暈?那些兵士又不是身虛體弱的婦孺,怎麽會這般容易被內力震暈?

  且震暈還要不傷及身體,那得是多雄厚的內力啊!

  她自問是做不到這點的。


  從安看住了小櫻,心中越發的不安。


  事情,似乎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之前在朝堂後宮,麵對的是陰謀詭計,如今在軍營江湖,麵對的卻是強勁武力。


  無論是哪一點,都夠叫從安頭疼的了。


  好在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好消息。


  三更時分,外麵傳來整齊的兵士走動聲,將靠在座椅上小憩的從安驚醒。


  蕭允辰放下手中的文書,抬眸看向來人。


  副將利落的朝著蕭允辰稟告,小賊帶著這些人入了暗道,輕巧的解開機關,像是早就知道地圖一般,帶著他們一路前進,在一處暗房裏,找到了個被關押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麵容和他們所見過的王致和的麵容相像,隻是瘦成了皮包骨頭,像是多日不曾進過米水一般。


  被找到的時候,他整個人靠在牆角,已經是隻有進的氣少有出的氣了。


  那小賊看見他的時候還嘖嘖了兩聲,道了句“要不是這門兒我一人沒法開,就把你拎去軍營了,好在我動作快,你還留著口氣。”


  這地道,大多數地方都被封死了,唯有一條通道,與城南那些新挖出來的通道相連。


  據那小賊說,山上的通道,是前朝戰亂的時候留下的。


  蒼雲城是富饒水鄉,但極易被中斷水源,成為困獸之鬥。


  故而當時的人們秘密修建了這樣一個可以通往城外的密道。


  隻是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待商榷,畢竟若是逃生通道,又何必設下這般歹毒的機關呢?


  但是那小賊卻隻願意說這些,而後就拍拍屁股沒影了。


  當時發現的那個中年人實在是太過虛弱,故而這些兵士沒敢將他挪動的太遠,隻是將人暫時留在蒼雲城的一家醫官進行救治。


  破曉時分,苟從忠披著晨霧帶著人馬回來,看向兩人的目光裏滿複雜“皇上、娘娘,找到了。”


  從安頓時緊張地站起身子看著苟從忠,苟從忠點頭,對著他們道:“娘娘說的不錯,府衙後院的假山的確連著暗道,那些孩子就被關在暗室裏。”


  他們將整個府衙秘密圍住,守了一整夜才看到王致和帶著師爺,兩個人背著包袱悄摸摸的走到院中,在緊張地四下張望後,從假山的縫隙穿過,打開暗室進入密道之中。


  這些人不敢打草驚蛇,隻得偷偷尾隨其後,果然看到了那些昏迷不醒的孩子們。


  現下裏孩子們還在府衙休息,請了大夫前去醫治,而王致和和季師爺則暫時關押在府衙大牢內。


  期間兩人想逃,用的就是之前小賊消失的那種手法,好在苟從忠早有準備,撒了他倆一身的熒光粉。


  從安聽了苟從忠的講述,心裏越發的感歎。


  這般說來,那小賊頭一次來時便看穿了這個手法,所以才特意來到自己麵前演示,給自己送招來了。


  倒也不是官府眾人太笨,隻是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招式和解法。


  從安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對著苟從忠急問“那個王致和,可是帶了人皮麵具?”


  苟從忠一愣,他們倒是還沒有檢查這麽細致。


  蕭允辰按捺住急躁的從安,對著她歎了口氣,示意她別這般著急。


  終歸孩子是找到了,但是城中的戒嚴依舊。


  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地之前,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這個初一,同樣是充滿忙碌和不安的。


  那些孩子們也不知道重了什麽毒,竟一直昏迷不醒,年齡最小的那幾個不過三四歲,已經支撐不住氣息微弱。


  薑院卿自請去救人,蕭允辰雖有些驚訝,但也允諾。


  他同樣跟著一起過去,主持大局。


  從安一方麵心急如焚,一方麵又不放心小櫻,故而隻得呆在龍帳裏心焦。


  苟鴻風不放心女兒,過來時從安剛哄小櫻睡下。


  嫵天見她中午沒吃兩口飯,故而準備了酥絡端了上來。


  某個老爹便看到自家女兒懨懨的坐在桌邊,手裏捏著個銀製的雕花小勺,而那雪白的酥絡卻一口未動。


  見到苟鴻風來,從安隨手屏退宮人,與自家老爹對坐。


  張口便問:“大哥考慮的怎麽樣了?”


  她問的直接,可苟鴻風卻有些無奈的搖頭。


  自家那個兒子,打起仗來雷厲風行的,怎麽現在卻生出了扭捏的性子呢?

  從安又看了眼苟鴻風,猶豫了下,低聲將昨夜蕭允辰告知她的關於二哥的情報說出。


  聽見她的這番話,苟鴻風頓時黑了臉當即便想開口,可卻被從安的一個眼神給擋了回去。


  他歎了口氣,才道:“為父倒希望這消息是真的。”


  從安同樣有些唏噓,當初苟從義重傷被運回來之後,麵容已經被灼燒的辨認不出,隻能通過他身上的衣裳還有身邊人的描述勉強知道是他。


  他被折磨了那麽許久才去,已經夠痛苦的了。


  她頓了下,道:“這事別讓大哥知道,我怕他衝動。”


  苟鴻風便點點頭,父女倆交換了個眼神,又說了些苟從義當年的舊事,說著說著從安便紅了眼眶,又哭了一場。


  西冥皇宮,禦書房中,西冥小皇帝耶律雲屏退眾人,獨留皈仁一人。


  皈仁不解的看著耶律雲,似乎弄不明白皇上獨留自己究竟是有何事。


  耶律雲猶豫了下,才將桌上的文書遞給皈仁。


  北辰的消息,飄飄蕩蕩,時隔多日才傳遞到此處。


  這些消息,看的皈仁驚心動魄,待等到看完,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老師似乎很關注鳳靈公主。”耶律雲提筆在紙上寫道。


  皈仁看後,點了點頭,同樣提筆“不止是鳳靈公主,西冥如今國弱,內外兼憂,殿下有北辰撐腰,才能暫且坐穩皇位,理順朝政。”


  他頓了下,繼續道:“在殿下羽翼未豐之前,北辰若是大亂,隻怕西冥同樣不安。”


  “鳳靈公主仁義心腸,隻要她還在北帝身後約束,北辰便不會徹底將西冥吞並變成附屬之國。”皈仁寫道:“陛下也有了時間喘息。”


  說到底,還是要保住鳳靈公主。


  耶律雲卻笑了,說什麽仁義心腸,說到底不過是婦人心慈吧?

  但是他卻沒有表露出來,隻道:“辰櫻公主誕生,西冥也要準備賀禮才是,老師此番可還要再去北辰?”


  皈仁心中一軟,有些猶疑。


  外麵忽而傳來通傳聲。


  小皇帝便又寫了句“老師不必著急,待等到出發日前給朕回複就好。”


  寫完,師徒二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小皇帝將手中紙張放在燭燈上,燒了個幹淨。


  苟鴻風走的時候,從安的眼睛已經腫的更桃子似了。


  她一個回身,卻見到小櫻的搖籃般已經多了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劍眉冷眼,刀削鼻梁,兩頰瑩潤,下巴上帶著些許鐵青的絡腮胡。


  此時的他正將小櫻抱在懷中逗弄著,小櫻那傻孩子,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他是陌生人一般,朝著他揮著手,咯咯地笑著。


  看來竟是很喜歡這個人。


  從安站在原地沒敢亂動,隻不住地打量著他。


  男人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長袍,儒雅的像是個書生,衣裳的料子和小賊的有些相像。


  他站在那裏,可若不用眼睛看,壓根感覺不到,就好似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從安在打量他的時候,男人忽而一個抬眸看向了她,隻一眼,看的從安身上的內息便是一滯。


  好可怕的內力!從安心想。


  男人朝著她招了招手,就像是在逗狗。


  可從安卻乖乖走到他的身邊。


  男人忽而一指點在從安的肩膀上,從安體中氣血又是一陣翻騰,一口暗紅的血跡噴口而出。


  男人利落的抱著小櫻躲了一下。


  沉積的血液吐出,從安體內的凝滯之感頓時消散。


  她對著男人一抱拳,恭敬地道了聲謝。


  “底子不錯。”男人遺憾的搖頭“可惜了,這毒……”


  從安體內餘毒未清,那是之前蕭允辰下的,摧毀她內力的毒素。


  好在後來她施了些手段,再加上那是她已經懷孕,故而蕭允辰命薑院卿給她解毒,但是當時多少壞了些身子。


  聽見男人那樣說,從安也隻得苦笑一聲,沒有接話。


  “你要是不是皇後該多好。”男人再度搖頭“我家你一定喜歡。”


  大叔,你這話說的很容易叫人想歪啊!


  從安眼皮子一抽,同時有些擔心自家閨女。


  果然,男人下一句話便是“這孩子底子不錯,給我吧?”


  從安嘴角微抽,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先生覺著,對著一個母親討要孩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呢?”


  出於對這個人實力的忌憚,從安把話說的極其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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