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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芳心暗許?

  被抓包的從安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淡定的點頭,順帶問道“這是?”


  “符咒,驅鬼的。”蘇子玨平靜的說。


  從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覺著這東西不過是求一個心安罷了。


  但想到方才落在薑院卿身上的灼熱目光,從安還是蹙了眉頭,對著她道:“我會安排人保護,你放心。”


  有了這麽一個保證自然是好的,薑院卿心中一喜,趕緊道謝。


  從安又看了眼蘇子玨,後者卻保持著遞符咒的動作沒有動。


  薑院卿忍住心中不該有的悸動,平淡的將符咒接過,宛若平常般開口道謝。


  同為人臣,出門在外,稍微照應一下也是理所應當,她若是太過扭捏,似乎也不妥當。


  隻是那人掌心微涼,驚得她不由得抬眸看去,目光卻不自覺的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瞬。


  他的手這般涼,是不是身體有問題?薑院卿想。


  從安不虞地蹙眉看了薑院卿一眼,這一眼中暗含警告,多了些淩厲。


  在這般懾人的目光下,薑院卿猛地回神,後背被冷汗浸透,趕緊收斂了心思。


  她心裏清楚,若是換了旁人,皇上和皇後隻怕不會有這麽好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點。


  故而她垂眸,不再看身邊人。


  說到底,他們的接觸並不多,哪怕在心中留下了痕跡,那份痕跡也是極淡的。


  薑院卿這般告訴自己,再度穩定了下心神,抬眸時,隻見身邊的那個人已經上前,將一紙符咒恭敬地遞給了從安。


  從安落落大方地接過,笑容極淡,帶著端莊和疏離。


  蘇子玨有些遺憾,她又變成了那副模樣。


  “蘇先生可還要去旁處?”從安淡定地發問“若是無事,還是少些走動的好。”


  畢竟他的容貌太過惹眼,這般謫仙模樣,叫人一眼便忘不掉。


  若非事非得以,他們必然不會帶著這麽一個行走的路標上路。


  被不鹹不淡地懟了一句的蘇子玨並不惱,隻再度行了個禮,而後才退下。


  路過薑院卿時,他禮貌地點頭,算作是打招呼。


  從安轉身叫住了路過的嫵天進門,空蕩蕩地走廊上單單留下了一個薑院卿。


  “薑……小姐。”苟從忠別扭地開口,焦急地迎了上來。


  薑院卿一愣,規矩的施禮“陸公子。”


  “薑小姐,阿林忽而昏迷,可否勞您去看看?”苟從忠客氣地發問,又趕緊補了一句“我這就去找公子和夫人。”


  孩子的狀況緊急,這般是最好的。


  況且這一路上,阿林有事都是薑院卿在照看。


  可今日薑院卿心中卻有了絲莫名的火氣,她看了眼苟從忠,而後道:“我先去請示公子。”


  苟從忠愣了一下,不悅的皺眉,但也不敢再耽擱,隻得陪同。


  蕭允辰正在嫵天的指點下給小櫻換尿布,見到這兩人進來,如獲大赦般將活計一股腦兒丟給從安,而後才走到屏風之外。


  聽了來意,正要端茶杯的蕭允辰動作一頓,而後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大手一揮,瀟灑的放人,順帶還不忘補上一句“在外麵畢竟和家裏不同,沒這般多規矩,隨意點就好。”


  薑院卿的身子一僵,低順的應下。


  一邊的苟從忠意識到似乎有哪裏不對,但阿林昏迷的緊急,他的一顆心全在孩子上,故而也沒太在意,隻是催促著薑院卿救人。


  蕭允辰坐在桌邊喝完了半盅茶,從安這才抱著孩子走出來,沒好氣的將小櫻往蕭允辰懷中一塞,而後道:“方才誰說要學著換尿布的?怎麽扭臉便跑了?”


  回神的蕭允辰笑的無奈,小心的調整姿勢將孩子抱得更加舒服一些,而後才對著她道:“夫人辛苦。”


  明顯就是要搪塞她。


  薑院卿跟著苟從忠進入房中,有些意外的發現王致和竟然也在其中,當即便是一愣。


  王致和尷尬的笑了笑,方才他和金掌櫃閑聊了一陣子,聽聞這些年來,金鄉鎮的布局壓根沒變過,當即起了心思,憑借記憶和金掌櫃的描述,將金鄉鎮的布局圖畫了出來。


  因為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故而隻是帶著圖來找了苟從忠,而不是蕭允辰。


  他們兩人正在看圖,阿林粘苟從忠粘地緊,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誰料到才看了一小會兒便普通一下暈了過去,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


  薑院卿看著這個唇色蒼白滿頭大汗的小孩子,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心裏也有些懊惱,她方才到底生的什麽無名火!這麽小的孩子,她怎麽可以做到漠視,怎麽可以還按照規矩先去皇上那裏問詢?

  她的醫德呢?她的良心呢?

  但是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陰惻惻地告訴她:當初你選擇進宮為他一人效力時,醫德和良心便拿去喂了狗!


  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守著所謂的醫德和良心的話,趙樂子便是她日後的下場!

  她的心神晃蕩,可手下的銀針卻絲毫不亂,在兩人緊張地注視下,她緩緩開口道:“無事,這孩子隻是一時受了刺激而已。”


  一刻鍾後,她收了手,開了張安神的方子,一時間竟不知該遞給誰。


  倒是王致和慣會察言觀色,順手將藥方接過,道了聲“有勞。”


  “薑院卿又不是個拎不清的。”從安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對著蕭允辰道:“哪怕一時間鑽了牛角尖,隻要無人可以牽引,想要回神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怕就怕,那位有心利用。


  蕭允辰見到她將那位防的嚴實,心裏總算是舒坦了些,但還是說了句公道話“為夫倒是覺著,蘇先生不是那般人。”


  從安瞥了瞥嘴,她私心裏也覺著不該那般防著蘇子玨,但是一想到自己在他帳中幾次險些失態的情形,她便心有惴惴。


  看到從安紅了麵皮,蕭允辰不由得心生警惕,當即便危險地對著她發問“夫人怎麽了?”


  “我隻是在想。”從安回神,一本正經地表示“怎麽會有男子,生的這般動人。”


  從安砸吧著嘴巴,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蘇子玨容貌的欣賞,順帶還不忘道:“幼時初見夫君時,妾身便以為見到天人,當下芳心暗許,現在麽.……嘖嘖嘖,恨不相逢未嫁時嘍~”


  她這話說的露骨,前半句聽到蕭允辰滿心歡喜,後半句聽得某人滿頭黑線,當即把她抓來一頓揉捏,直到從安躲著他撓自己癢癢的手指軟到在他的懷中,某人才算是放過了她。


  “你若未嫁,又當如何啊?”蕭允辰將她攬在懷中,手指還戳在她的癢癢肉上,威脅之意甚濃。


  小櫻躺在一邊的軟榻上,打了個嗬欠,無奈的抬頭望天。


  雖說她這般躺著也隻能望天。


  她想狐狸了。


  這對父母實在是太過無良,不就是欺負她還小麽QAQ。


  “還能如何?”從安挑眉笑道,眼中魅惑之意甚濃“安兒自打幼時見到郎君,便芳心暗許了呀~”


  朕信了你的邪!蕭允辰沒好氣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麵皮。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個女孩兒哭的跟花貓兒似得,能記得他就有鬼了好不好!


  還芳心暗許!呸!

  分明是他一見鍾情了好不好?

  蕭允辰抱著懷中人,沒忍住親了親,十分地粘人。


  等到有人來敲門時,從安的衣裳都被褪去了小半。


  被打擾好事的蕭允辰把不滿都寫在了臉上,從安小臉一紅,抱著小櫻逃也似的進了內室。


  蕭允辰動了動衣袍,將身上的不自然擋下,而後才裝作鎮定的模樣,道了句“進。”


  進來匯報情況的薑院卿將該說的話說完,再度掃了下蕭允辰的麵色,遲疑著留了一瓶降火的清心丸。


  若非薑院卿素來恭敬規矩,蕭允辰定要以為自己是被自家臣子涮了!

  躲在後麵的從安憋笑,等到蕭允辰進來的時候,這個毫無儀態的女人已經癱倒在床上,摟著小櫻笑的花枝亂顫。


  她這樣子,氣的蕭允辰恨不得立刻摟住她振一振夫綱,奈何旁邊還有個小團子,他便也隻能忍了。


  有恃無恐的從安格外嘚瑟,而另一邊的薑院卿還處在糾結之中,這一路上清湯寡水的,皇上怎麽還能上火了呢?


  難不成是水土不服?


  還是明早把把脈,看看需不需要調理吧!


  這般想著,薑院卿也算是打定了主意,她又將房間仔仔細細的布置了一番,放了不少蠱蟲,而後吃了一粒解藥,在房間的一角點燃了毒香,這才放心睡下。


  另一邊的從安和蕭允辰倒是有些失眠,兩人依偎著彼此一邊降火一邊說著閑話。


  方才用餐的時候,王致和特意套了套金掌櫃的話,倒也套出了些消息。


  方才那一隊主動讓出地方的人馬,便是所謂的神使。


  提起這些神使時,金掌櫃的語氣裏帶著七分敬畏兩份懼怕以及一分感激。


  據金掌櫃所言,這些神使正式被金鄉鎮眾人所知,是在三年前,新任的李大人上任不久後的壽宴上,可實際上,據金掌櫃回憶,神使裏有些人,自打十餘年前便已經出現在此處。


  那時候,尚且是王致和的任期。


  見到王致和滿臉的困惑,金掌櫃無奈地道:“還記得當初在二子胡同開雜貨鋪的小易麽?”


  見到王致和滿臉茫然,金掌櫃便提醒道:“小易當初還是您從路邊上救下來的,開雜貨鋪的本錢還是您借給他的。”


  “後來也不知怎麽做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兒,短短半年內,便將那小雜貨鋪做的有模有樣還擴充了門麵的那個小易。”金掌櫃補充道:“新店開業時,門匾還是您親手寫得嘞~”


  說道此處,王致和才有些印象。


  “當初說他是神使時,我們都嚇了一跳。”金掌櫃如是道。


  他口中的那些神使,有的原本隻是金鄉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卻也不知怎麽的,就成了高高在上的神使。


  這些神使在金鄉鎮中享權不小,卻沒有做太多的欺男霸女無法無天之事,除了神神叨叨的以外,倒是幫著鎮民做了不少好事。


  故而鎮民一麵敬他們,一麵畏他們。


  當然,神使在這鎮中有著絕對的權威和權力,同樣也有著鬼神莫測的手段。


  當親眼看到挑釁神使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身上無端起火被燒做焦屍之後,這些人便不得不收起了輕視的心思。


  話雖這麽說了,但是金掌櫃還是提醒他們一句,若是遇見了神使,最好還是要以禮相待。


  從安和蕭允辰將金掌櫃當時的話中意思理了理,而後蕭允辰困惑的發問“這人怎麽會無端自焚呢?”


  “說不定是被撒了白磷。”從安已經有些困倦,隨口道。


  那些所謂的神使,怎麽聽著像是穿越眾呢?


  蕭允辰若有所思地看了懷中人一眼,忽而道:“白磷是何物?”


  “一種在空氣中可以無火自燃的東西。”從安打了個嗬欠,淡定的表示。


  見到身邊人不說話,從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故而伸手捏了捏蕭允辰的麵皮,故作老成的歎了口氣“夫君,您可多讀點書罷!”


  學富五車博學多才的蕭允辰:.……

  他怎麽覺著自己是被自家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媳婦兒給嘲笑了呢?

  蕭允辰歎了口氣,心裏略有些不舒服,但懷中人明顯累極,朝著他懷中拱了拱,呼吸逐漸平穩。


  親了親她柔軟的額發,蕭允辰再度歎了口氣,覺著有些心累。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被蕭允辰的動作打擾,從安困倦地嘀咕了句“快睡吧,說不定半夜還有場戲要看。”


  蕭允辰又親了親這個女孩兒,這才摟著懷中的軟香,舒舒服服地睡去。


  他倒是一夜好眠,隻是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無人,就連小櫻也不知去了何處。


  正當他猶疑的時候,開門聲響起,某個穿戴整齊的女子抱著小櫻又跑了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身的寒氣。


  見到蕭允辰醒了,她倒是也不再客氣,三兩下拖了外衣便縮進被窩裏鑽到他懷中取暖。


  “嘖嘖嘖,夫君沒醒來當真是可惜了!”從安滿臉惋惜地道:“您可沒看見,那潛入薑院卿房中的采花賊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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