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後悔了
嘴上說得一本正經的,可手卻不老實,壞心眼的在意意的腰側撓了一把。
然後趁著意意發飆之前,南景深順勢拍了兩下,搶先開口,“過來,陪我吃點。”
意意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微突的肚子,“可是我吃了好多,真的吃不下了。”
南景深慢悠悠的瞥她一眼,“所以你現在是打算去三樓的健身室,跑跑步消消食?”
聞言,意意眼睛都瞠大了,雙手擺得跟轎車的雨刷似的,“不不不,不打算,我覺得我可能還沒有吃飽,還能夠再吃一點。”
意意跐溜一下從南景深的半個懷抱裏跑出來了,推著他到餐桌邊坐下,自己很識趣的拉開他身旁的椅子。
桌上的食物已經擺好了,道道都很精美,是提前給南景深留起來的幹淨飯菜。
意意看了一眼,她這會兒是飽腹狀態,的確是吃不下了,連動動筷子的想法都沒有,可是當胡伯端上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的時候,意意瞬間又有食欲了,蜷縮著幾根手指,悄悄的把勺子給拿起來了。
看一眼身旁已經在進餐的南景深,他沒說她什麽,意意便心安理得的挖了一大勺的冰淇淋。
吃了兩口,吸引力就不是那麽大了。
意意看著餐桌對麵的某個位置,咬著勺子沉默了下來。
半響,歎出一聲氣。
南景深手上一頓,飯菜沒能送進嘴裏,轉眼來看她,“你歎什麽氣?”
意意壓著唇角,目光仍然盯在那個位置上,都沒有挪開過,“小白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回家了。”
南景深瞬間秒懂。
他下意識的往小白慣常坐的位置上看了過去,隨即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低頭含住了筷子。
“他去老宅住,會不會打擾到爸媽啊,本來熙熙也在那邊,還有二姐的小寶寶呢,三個孩子會不會太吵了一點?”
意意假意問他,可根本就沒打算要等到他任何的回答,又自顧自的接上話,“要不,等吃完飯,我們去把小白給接回來吧?”
話落音之後,意意才正眼看向南景深,勺子還咬在唇齒間呢,那麽眼巴巴的模樣,就差把“哀求”兩字掛嘴邊上了。
南景深沒有立時接話。
他慢條斯理的將腕上的手表取下來,放在意意跟前,修長的食指指尖在上麵敲了兩下,“八點了,我們現在過去,最快也得九點到,這個時候剛好是老爺子睡覺的時間,你真的打算拉著我過去一塊挨罵?”
他這麽一說,意意腦子裏瞬間跳脫出了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尤其是手上的那根拐杖,想打誰就打誰,而且打人的時候簡直健步如飛,根本就不像是個腿腳不便的人。
意意立馬就慫了,死勁的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明天再說吧。”
南景深輕然的勾出一絲笑意,那笑意到達眼底,便有些忍俊不禁。
他慢慢的往嘴裏送食物,上下牙齒咬合的時候,腮部線條尤其的剛毅明朗,怎麽都好看。
意意心裏有點小別扭,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少天了,雖然是個半路兒子,可好歹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這一年多相處下來,感情不是蓋的。
反正她是沒有想通,這次小白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了,到底是在氣什麽。
意意慢慢的把勺子放下了,不想吃了。
她注意到南景深手邊上沒有咖啡,便自告奮勇的要去泡一杯。
結果才剛起身,就被南景深給抓住了手腕,“坐著,我有事和你說。”
“和我說?”
意意暈乎乎的,什麽事情值得他用那樣嚴肅的口吻。
她瞬間把泡咖啡的事給忘到腦後了,重新坐下來,“什麽事呀?”
南景深咽下嘴裏的食物,抽了張紙巾擦嘴,處理完自己後,連帶著椅子往後退出一段距離,正麵對著意意,並且將她的椅子也挪了挪,拉到跟前來。
“我有些後悔了。”
“呃?”什麽跟什麽?
南景深深眸凝視著她,眸色始終是溫柔的,骨骼雅致的大手撫著她鬢旁垂下的發絲,輕手繞到耳後去。
他捧著意意的小臉兒,俊顏攸然壓近,與她的額頭緊貼著蹭了蹭。
“我後悔沒有早點解決文依琬這個麻煩。”
意意略微怔愣,她腦子本來就轉得慢,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句,險些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就跟著接話了,“你打算怎麽解決啊?”
“她一開始出現在你麵前,我就該把人給送走,送到別市,或者送出國,不讓她到你跟前來招惹你。”
“可是她沒怎麽招惹我啊。”
意意扒下南景深的手,澄澈的雙眸輕微的眨動了幾下,臉色一霎間變得尤其認真,“你知道嗎,她其實不是真的來找誰的麻煩,純粹就是因為你是南景深,這兒很安全,哪怕大門口也很安全,她就隻是想尋一份保護罷了,她老公經常對她家暴,今天下午我親眼看見了,她前夫在大門口打她,打得真的很狠,你也看見她一身的傷了。”
意意喋喋不休,竭力的想要為文依琬辯解。
她從來不習慣把別人往陰暗麵去想。
況且是自己的親眼所見,也的的確確相信文依琬說的那些話,她真的是怕極了前夫,所以躲到這兒來,寧願蹲在大門口被人指指點點,可她前夫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居然敢在這兒動手。
那一身的傷,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也不為過。
任何人看了,都會有側影之心的吧。
聽了意意的解釋,南景深頓了幾秒沒說上話來。
他舔了舔唇,醇厚的嗓音帶著低低沉沉的蠱惑,“你呀,我是不是過度保護你了,所以你連好人壞人都沒法分辨清楚了?”
“我……”
這是挨罵了?
“我做了件事,必須要和你隻會一聲。”
意意剛挨了訓,現在可規矩了,乖乖的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什麽呀?”
南景深正了正語氣,“我並沒有給文依琬安排任何住處,我讓薄司送她出國了。”
“出國?”這麽倉促,“去哪啊?”
“歐洲,我在歐洲有個公寓,可以給她住著,要是她安安分分的,送給她也無妨,並且我已經吩咐下去,限製她入境。”
也就是說,文依琬再也不能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