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劍指中原094
“涼州那邊有消息嗎?”
回到軍營,呂布立馬找來軍司馬王熠,詢問北邊的情況。
王熠心中一慌,連忙稟道“有~有~軍師傳訊,涼州大亂,請命北伐。”
呂布勃然大怒“混賬,這等大事,你為何不報?”
王熠嚇得立馬跪下“主公饒命,主公饒命,我~我~思慮主公事務繁忙,所以~所以~”
呂布壓住怒火,沉聲道“王熠隱瞞軍情,杖責一百,拖出去。”
“諾!”
隨後侍衛將王熠押了出去!
“呂蒙、完顏平聽令!”
“末將在!”
“令你二人領本部人馬為先鋒,即刻趕往潼關,不得有誤!”
“諾!”
“文遠!”
“末將在!”
“點兵五萬發往涼州,明日出發。”
“末將領命。”
自古以來,外族入侵皆以燒殺奪虐為主,所過之處雞犬不寧。
所以無論什麽時候,漢人對外族的抵禦都是一致的,不然也不會花了兩千多年去修長城,禦敵以雁門關外。
如今匈奴進犯涼州,怕是意在中原,若是這樣,百姓將更加生靈塗炭,所以呂布才會這般急切要發兵涼州。
而且呂布還有更擔心的事情,那就是他的父母。
呂布生於涼州五原郡,早年因勇武過人,被丁原看上,招為騎都尉,後隨董卓入京,才來到兗州的,算算日子也有十年沒回家了!也不知父母安好?
越想呂布心中卻是急切,匈奴嗜殺成性,若是攻占五原郡,父母危亦。
於是呂布草草安排了一下關內事物,便領軍赴往涼州。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當日董禧便帶人押送糧草連夜出發。
對於張魯那邊,呂布交代陳宮一定要密切注意,這次發生的事情,雖然呂布沒有證據,但估計也和張魯脫不了幹係。
如今當務之急是抵禦外侵,內部的事情隻能先放一放,先讓他張魯逍遙幾日,後麵在找他慢慢算賬。
“相公,明日,你又要出征了嗎?”
深夜裏,呂布倚窗望月,嚴輕盈默默的從後抱住他,幽幽的說道。
呂布這次回來還沒有一個月就又要離開,作為妻子,內心多少也有些不舍。
呂布輕摟住她的腰肢,眼中柔情似水“此次事關重大,刻不容緩!我~”
嚴輕盈玉手輕抬,擋住了他的嘴唇,眼中滿是眷戀“我等你回來。”
呂布輕握住她的玉手,感激的點頭“一定!”
馬蹄奔騰塵飛揚,一騎殺出雁門關!
黃沙飛舞,大風凜冽,一人一騎橫刀立馬,獨擋千軍,竟無人敢上。
“哈哈哈,爾等鼠輩,也敢侵我大漢?”
隻見來將獅盔銀鎧玉麵郎。目如星,體賽狼,跋扈飛揚。麾鐵騎,撚金槍,一聲怒吼,震西涼。
“馬超,汝休得猖狂,今日我大軍在此,必將你生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宵小之輩,能奈我何?”
說罷,隻見馬超挺搶便殺,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手下殘肢斷臂,竟無一合之敵。
武威郡,祁隆坡。
“孟起,孟起~”
“稟將軍,少將軍他獨自殺回去了!”
“這個逆子,撤軍,快撤。”
匈奴揮軍南下,馬騰於武威郡苦戰月餘,如今糧草不濟,又損兵折將,唯有放棄雁門關,退守卓陽。
馬騰對大漢也算是盡心竭力,匈奴攻占扶風茂淩,在所有人都主張投降的情況下,馬騰棄妻兒不顧,也要獨守雁門,誓與我朝共存亡。
如今馬騰帶著僅剩的三千餘人,撤往卓陽,準備依托地勢據守。
卓陽縣。
“嘶~”
軍醫拔出馬騰背上的箭支,疼得馬騰大汗直冒,丫鬟連忙遞上麵巾,馬騰卻擺了擺手。
“你們,都下去吧!”
“是。”
侍從離去,屋內僅剩馬騰、閆行二人。
閆行端來一杯熱酒,馬騰接過“韓遂那邊可有消息?”
閆行緩緩搖頭,歎曰“主公與他結為兄弟,危難之際他竟然棄主公於不顧,真是忘恩負義之徒。”
馬騰失落搖頭“人各有誌,不便強求,吾家中人士可有安頓?”
閆行稟道“回主公,老夫人他們已送往安定郡。”
馬騰微歎,他鎮守西涼多年,曾多次對抗外族,但如今年事已高,再也不複當年勇武,麵對匈奴入侵也感到乏力了。
“超兒那邊多派些人去打探,一有消息立馬接他回來。”
“主公放心,少將軍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閆行說完猶豫了一下“主公,贖屬下直言,如今西涼危在旦夕,主公何不去尋那京都呂布?”
馬騰歎曰“吾乃漢臣,呂布三姓於人,如何能信?”
馬騰放下茶盞,憂心忡忡“如今他盤踞京都,把持朝政,朝中大權盡攬於手;現又獻帝失蹤在即,生死未卜,爾狼子野心暴露無遺,我又怎敢引他來西涼啊!”
閆行思慮的點頭“主公所言不無道理,但如今西涼勢危,又當如何?”
馬騰毅然決然,閉目而言“我馬家世代食用漢祿,深受陛下隆恩,即使魂斷於此,也要堅守最後一刻。”
馬騰的決然,閆行也不話可說,如今西涼無路可退,唯有聽天由命了!
雍州,龐統得知西涼大亂,料定匈奴會乘機入侵,所以在呂布離開長安,他就密切派人注意匈奴的動靜。
事如所料,呂布前腳剛走,匈奴便大舉入侵,得知事態嚴重,龐統立馬發文許都,請命發兵西涼。
然而十日過去,卻遲遲不見許都回應,龐統心中焦急萬分,這時機稍縱即逝,如若匈奴鐵騎入關,難對付是其一,隻可憐百姓生靈塗炭。
而且西涼接連傳來噩耗,韓遂率領本部撤離雁門關,據守西平,如此一來豈不是將關中大門拱手讓人?
這還如何了得?於是龐統在左等右等不見君的情況下,擅自下令,築箭塔於蒼嶺,以備鐵騎南下。
蒼嶺,位於張掖、九湶之間,是南下進入雍州必進之地,加之群山環繞,不利於騎兵作戰,實為最佳之選。
“主公那邊有消息了嗎?”
龐統、黃邵、張燕三人居於箭塔之上,巡視著士兵們安裝好的弩炮。
黃邵答道“沒有回信。”
隨後黃邵猶豫了一下,繼續言道“軍師,我們這樣擅自出兵,萬一~”
龐統負手北方,語氣不容置疑“將在外,事急從權,主公若有罪責,我龐統一人承擔。”
二將見龐統都這樣說了,於是也不好再說什麽,唯有聽命行事。
隨後龐統語氣稍緩,對張燕仿佛道“明日匈奴先鋒必經西河,你且領兵前去,莫要與之交鋒,將敵誘至此處。”
張燕拱手領命“諾。”
龐統又看向黃邵“你領甲兵五百,駐守山崖之上,若見敵軍追來放其過之,若見敵退,便以巨石擊之。”
“諾!”黃邵亦是拱手領命。
龐統部署完畢,便各自行事。
第二日,果不其然,張燕在西河遇到由鐵木真厑摩訶的先鋒軍,於是掉頭就跑。
這鐵木真厑摩訶乃草原第一勇士,擔任這次的曆先鋒,一路南下無一敵手,如今見了勢頭那肯罷休?
於是,厑摩訶一路追趕,嚇得張燕軍士丟盔棄甲而逃。
見得此景,厑摩訶心中更加唔定漢人懦弱,於是便放心大膽的猛追,誓要將漢人屠殺殆盡。
然而好景不長,過了避風涯,敵人卻消失了蹤跡,迎麵而來的卻是洪水弩箭,僅一回合自己的騎兵就死傷過半。
這下把厑摩訶嚇得不輕,來不及研究對麵箭塔上是什麽東西,連忙帶著殘兵後撤。
然而在途徑避風涯時,下起了巨石雨,車蓋般大的巨石從天而降,所過之處血肉模糊,帶走無數生靈。
直至黃昏,草原第一勇士厑摩訶的兩萬先鋒軍全軍覆滅,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於誰交手。
厑摩訶的死亡並沒有嚇到達爾汗,反而將其激怒,盛怒之下的達爾汗下令,對卓陽發起猛攻。
這下可苦了馬騰,本以為匈奴人會休戰一些時日,卻不想達爾汗絲毫不給喘息之機,一日之間便攻破卓陽,打得馬騰狼狽逃往安定。
匈奴的勢如破竹,讓漢軍聞風喪膽,導致漢軍一見匈奴人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於是就這樣,達爾汗一路殺伐,很快便打到了汴梁。
汴梁,涼州的首府,也是涼州的最後一道命脈,汴梁一破就等於涼州淪陷。
現在的情況是,馬騰被匈奴人圍在了角落,即使龐統再有經世之才,也無能為力了!畢竟中間還隔著數萬鐵騎,其實主最要的還是龐統手中無可用之人。
黃邵、張燕二將,讓他們攻城守寨亦是不在話下,但是論及平原戰他們還是差了點,更何況敵人還是草原鐵騎。
鐵騎圍城三日,日夜攻伐,馬騰已是強弩之末,手下全是殘兵敗將,在無可戰之力。
望著城下綿綿鐵騎,馬騰萬念俱灰,遙望墜落的夕陽,馬騰緩緩舉起跟隨多年的寶刀,我馬騰誓死捍衛大漢尊嚴,先帝,吾盡力了!
“快看,那是什麽?”
危難之際,隻見遠方煙塵飛揚滾滾而來。
“敵襲!”
在匈奴軍完全沒防備的情況下,從他們背後殺出一支彪軍,很快就衝散了他們陣型。
來將不由分說,見麵便殺,所率騎兵如履平地,竟無人敢擋其鋒芒。
如此騎兵著實讓匈奴人大吃一驚,於是在左將軍叔克汗的帶領下第一次撤軍北亭。
汴梁之圍得解,馬騰全軍上下歡呼不已,當看清來人旗幟上寫著大大的呂字時,馬騰猶豫了。
完顏平麾馬至城樓之下,朗聲喚道“吾乃溫侯麾下蕩寇將軍完顏平是也!請求太守大人打開城門讓我等入城。”
“我城中盡是受傷百姓,不便引軍入內,還請將軍去往別處暫歇。”城樓之上馬騰回應。
“這~?”
完顏平與其部下麵麵相覷,我們不遠千裏奔襲,來救你馬騰於水火之中,你就是這樣感謝我們的?
雖然所有人都憤憤不平,但最終在完顏平的帶領下,眾人還是選擇了駐軍平河縣。
汴梁城內,馬騰並沒有因為匈奴退兵而感到高興,反而憂心忡忡。
“這呂布終歸還是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閆行略為思慮,進言道“呂布欲圖涼州,我們不得不防,屬下有一計,主公可取!”
馬騰聽後急切詢問“左才請講。”
閆行眼睛一轉“主公可將呂布之父呂良請至汴梁,若呂布懷有二心,他也有所顧忌。”
馬騰皺了皺眉“你是要我拿呂良來威脅呂布?”
閆行勸解道“非也,我們是將呂良請來的,並且好吃好喝供養,並無脅迫一說。”
馬騰思慮片刻“也隻能如此了!明日就將呂良家小接來。”
汴梁解圍,匈奴大軍後撤金晟鄉,途中又遇到大雨,道路難行,於是叔克汗下令原地紮營等雨停了在前行。
然而誰知這雨一下就是一天,直至半夜都還未見收勢。
入夜,連續三天強行攻城的匈奴兵顯得有些疲憊不堪,於是借著大雨許多人都進入了夢鄉。
匈奴人長期行於草原,過著馬匹上的生活,對這樣的野外作息是在熟悉不過了!於是都睡得很安穩。
大雨依舊在下,雨聲嘩啦啦的,正好掩蓋了一些悄然的生息。
隨著第一道刀光的晃動,一名衛兵緩緩倒下,立馬就接連的不斷有人倒下。
然而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引起其他人得注意。
黑夜之中,暗影流動,乘著雨夜,悄然的摸進了營內。
大帳之中,叔克汗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白天出現的隻軍隊,總感覺他們會追上來。
但又想著自己離開時派出的哨兵並沒有回稟異樣,這就更讓他憂心忡忡,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讓他掛記。
正在這時,叔克汗突然看見帳篷外有道人影晃過,心中立馬警惕。
“什麽人?”
見沒人回答,叔克汗預感不好,於是一個熊躍而起,拿起長刀衝出帳篷,看見的卻是滿地的屍體,以及四處暗殺的敵軍。
“大膽賊子,拿命來。”
隨著叔克汗的一聲怒喝,他手持長刀奔襲而來。
呂蒙看了四周,吩咐道“他交給我,你們繼續。”
隻見呂蒙長袖一鬥,手持雙龍繞金戟迎麵而上。
呂蒙家傳呂家戟法,雖不及江門快刀斬有名,但也是戟中翹楚,對付叔克汗還是綽綽有餘的。
叔克汗武藝在匈奴中並不算強,但由於足智多謀被可汗看中,提拔為總督軍,這次率兵攻打汴梁也是他主動請纓。
然而果不其然,叔克汗在呂蒙手下還沒走上十招,便被呂蒙一戟刺死。
雨繼續下,洗涮著滿地的鮮血,掩蓋了眾人的悲鳴。
“什麽?叔克汗死了?又是全軍覆滅?”
暴怒的達爾汗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得重新省視一下他的對手了
“芸芸那邊有消息嗎?”
“回可汗,郡主飛鴿傳信,呂布率軍已至潼關。”
達爾汗緩緩點頭“那我們就必須要趁呂布還沒有趕到,先滅了馬騰再說。”
“摩多!”
“可汗!”
“你明日率兵攻打汴梁,務必在三日之內拿下。”
“摩多領命!”
另一邊,呂布大軍已越過潼關,下一站便是安定,聽說那裏已經被匈奴攻占,呂布必須盡快將他奪回。
“主公,前麵便是大禹山。”
呂布點了點頭“加快速度,務必在天黑前翻過這座山。”
“諾!”
大禹山,橫跨千裏,要繞過去得花好些時間,翻山到是最快捷的方法。
由於山路難行,呂布驅馬當先探路。
赤兔如風,再這樣的山路亦是如履平地,很快便遠遠甩開了大軍。
“那是?張沐芸!”
呂布心中一喜,真是冤家路窄啊!這次看你怎麽跑。
山腰之上,張沐芸亦是發現了呂布,也是大為吃驚。
於是張沐芸站起身來,笑道“呂將軍,你即便是在怎麽掛念小女子,也不必追至這裏吧!”
呂布手中龍戟一握,厲聲道“今日,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罷,隻見呂布騰空而起,氣勢洶洶飛奔而來。
然而張沐芸身邊的八脈神箭也不是吃素的,左含見狀,飛身便是一拳,直擊呂布麵門,二人纏鬥一塊。
這時越吉望了望山下,在張沐芸耳邊說了什麽,於是張沐芸在幾人的擁護下往山頂而去。
呂布見張沐芸又想逃走,心中勃然大怒,手中龍戟往地上一插,一聲咆哮,罡氣擴散,直接將左含擊飛。
擺脫了左含,呂布手持龍戟再次追往張沐芸而去。
張沐芸同八脈神箭來到山頂,見碎石滾落,前方便是萬丈懸崖,已無路可退。
正逢此時,呂布手持龍戟如炮彈般的從天而降,宛若魔神降臨。
“別過來!”情急之下張沐芸連忙喊到。
呂布冷笑,毫無理會,衝勢依舊不減,然而一秒鍾之後,他後悔了!
‘這是~臥槽,懸崖!’
當意識到前麵是懸崖時,呂布刹車已經來不及了!唯有將龍戟往地上一插減緩衝勢。
碎裂聲響起,龍戟在地麵畫出一道長長的裂痕,直至涯邊才險險穩住勢頭。
呂布與張沐芸麵對麵僅相隔即尺,他不禁抬頭望了望張沐芸身後深不見底的懸崖,不禁唾沫直咽,這掉下去怕是得粉身碎骨吧!
“匹夫,哪裏逃?吃我一拳。”
“別過來~”
巨大衝力的一拳擊打在呂布身後,呂布、張沐芸立馬就飛了出去,掉下了――萬丈懸崖。
“這~”
八人麵麵相覷,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老大越吉一擺手,狠聲道“這件事以後誰也不許再提。”
“諾!”
“大哥~”
“閉嘴,都說了不許再提。”
“不是,我是說山下好像敵人殺上來了!”
“混蛋,那還不趕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