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 趙記分號
去廣西北海之前,我拿走了家裏的第三賬戶,那上麵有5萬多圓的餘額,那是烤亭的近期收入。詩雅的存折和我的存折,由於餘額過億圓,既使小心攜帶也覺得不安全。那個年代是沒有身份證和儲蓄密碼的,誰撿到存折都可以支錢,隨便找個鋪保加蓋圖章,盜取者就可以取款了。家裏的第三賬戶上數額較小,帶在身上也安全些。 修建糧倉很容易。那個年代的房子不值錢,普通帶花園的民居隻賣七八百圓,隻要把住房扒掉,將住房和前後花園連起來使用,建一個大倉庫,開銷也隻需要500圓左右,建一個糧倉的全部開銷在1200圓到1300圓之間。招來泥水匠後,幾天就可以完成一個大糧倉,再雇用兩個夥計做倉庫看守員,每月隻需支付薪水80圓,很多老實巴交的年輕後生都願意幹這種輕鬆的差事。我專挑年輕而老實的北海當地人聘用。我用這種辦法買了二十處大民宅,建了二十個巨大糧倉,仍然延用“趙記糧食公司”做招牌。最後巡視了所有糧倉後,看到沒有什麽疏露,又給夥計們預支了三個月的工錢,才離開北海返回湖南的平城,由於全是國統區,一路上自然暢通無阻。 俗話說“久別勝新婚”,這句話有點兒道理。本人雖是前世的大好青年,道徳觀掛在嘴上,科學觀落實在行動上。其實,道德觀是人為設置的,科學觀是自然形成的。人為的事物難免帶有目的性,自然的事物當然帶著人類的天性。離學校還有半裏路,本人就無恥地想著怎麽“收拾”我的愛妻詩雅。 晚飯後,我催促五個女傭快點兒洗澡,她們收拾完碗筷,嘻嘻哈哈地洗完了澡,臨走時為主人換上了新的熱水,還意味深長地笑著看我幾眼,才回自己的宿舍。我催促詩雅快去洗浴,她偷笑著故意慢騰騰的,我為了把她嚇進浴室,就抱住她說“咱倆直接上床算啦”。她嚇得趕緊說“不行,先洗浴,不然就別碰我”。用這種雕蟲小計,把詩雅嚇進了浴室。 我也開始忙亂,先把那些房宅地契和第三存折放入保險櫃,再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準備換洗,掏出花剩下的錢和鑰匙放在了桌子,拿了幹淨的短褲穿上,就坐在沙發上抽煙,等著詩雅出浴。 當我洗浴後,穿著短褲上了大床,她忽然轉過身來笑著逗我說“我今天太累了,你可別來碰我”,我知道她在說反話,她臉上的紅暈告訴我她也盼望這種事兒,我倆已經分離二十多天。 平靜下來後,她問“建完倉庫了嗎”?我說“建了20個大倉庫,雇了40人守倉庫,已經給他們預支了三個月工錢,因為我不能月月去給他們發薪水”。詩雅接著問“以後幹什麽”?我說“買船”。她問“什麽時候”?我說“要等1年時間”。我說“今年是1938年,明年是1939年,囤糧的時間應該是1939年,囤到1942年,糧食在3年內不會黴爛”。詩雅聽了才明白。她又問“為什麽不早買船”?我說“道理是一樣的,買的早就要雇水手,不幹活兒,隻發薪水,劃不來。我要在1939年買船,並從那時候開始囤糧”。 她伸手打了我一下,說“你真是機關算盡”。我說“你也是機關算盡,把我騙到你家裏去看望你的父母”。她聽了臉開始發燒,嘴上卻說“我那是怕日軍進攻南昌”。我說“你怕我不娶你”。她紅著臉要打我,我一下抱住她說“其實,我也怕娶不到你”。她說“算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