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 軍營定情

  我坐在轎子裏，想著這批西藥能不能再加一成，變成3倍加3成。轎後傳來了喊聲“前麵的轎子，請等一下”。我聽到後就對外麵的轎夫們喊“停下”。鑽出轎子後，看到另一頂轎子也趕到了，並且停住了轎，見盧亞傑走了下來“。她笑著說“總算趕上你了，我跟你去軍營”。我不好問她原因，就說“請上轎”。我的轎子走在前麵，亞傑的轎子跟在後麵。我想：她不是跟嚴尚武談戀愛嗎？哪有時間去逛軍營？我可不願意問別人的私事兒，反正我不當著她的麵談生意，也不讓她知道西藥的利潤有多大，見機行事吧。到達了師部駐地以後，李師長就對亞傑說“我代表嚴尚武中校迎接你”。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正要問呢，隻見嚴尚武身著筆挺的軍官製服，大步地迎向亞傑，先向我點頭致意，又伸手去攙扶亞傑，我這才注意到亞傑今天穿得很性感，她真的很漂亮。這時軍樂響起，一隊士兵身著禮服，隨著音樂，整齊地走了過來，走到這對新人麵前，敬禮，並高呼“歡迎抗日軍嫂”！接下來是一片掌聲。然後李師長致詞，十分鍾後，結束了儀式。李師長送兩位新人離開軍營，才向我走來。他笑著說“嚴尚武少校今天定婚”。我知道：定婚合法而不合俗，結婚合俗而不合法。政府隻承認定婚，那是法律的依據，意味著是合法的夫妻。而百姓隻承認結婚，那是民間的約定俗成，意味著是合俗的伴侶。我和師長談完了西藥生意，以3倍加3成賣給了師部，由軍需官帶領車隊、拿著師部的存折，先劃款再取藥。很熟練地完成西藥交易，我和軍需官坐著軍用吉普返回了平城。 我和師部軍需官揮手告別，看著新劃入我的存折的6600萬圓，心裏很高興。我問“師部的車隊呢”？他說已經停在你的倉庫前了。我帶他來到倉庫後，叫兩個夥計打開倉門，通知他倆“全部西藥出庫”。 回去的路上，我想：盧亞傑嫁給嚴尚武，真是郎俊女貌，尚武是黃埔軍校畢業生，中校軍銜，剛到28歲。亞傑是南昌大學法學係畢業生，講師職稱，剛到22歲。我明白：尚武和亞傑還會舉辦婚禮，那就是結婚禮，民間承認它的合俗性，官方隻承認今天的定婚禮，那才是合法性。 這次投入2000萬圓，收回貨款6600萬圓，淨賺4600萬圓，去掉運做經費3萬圓。實際純收入是4597萬圓。說實在的，存款幾億的人，錢已經不是極終目標，真正迫使我繼續做西藥生意的是：中國軍隊的幾百萬傷兵。他們那麽年輕，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齡，他們都是槍傷，隻需要一劑麻藥、一把手術刀、幾片抗生素。打麻藥、動手術取子彈，打幾針抗生素，兩個月後還是個棒小夥兒。如果讓中醫來切脈、調理、喝湯藥，能救活多少人？可就說不定啦。本人是中國人，抗戰救亡才是第一要務。我又給陳明燁寫去了出發的指令。 我回到家裏，對這次生意獲利多少，連提都懶得提，哪次不是進賬幾千萬圓？還提這些幹什麽？我心中最擔心的是陳明燁的安全，也擔心西藥來源被切斷，怕的是中國傷兵缺醫少藥、怕的是抗戰將士死亡率上升，這是民族危難之際。我在周日下達出發的指令，陳明燁周一就會出發，周三就會抵滬，周五就會打電話請通知我匯款，再下個周三就會到貨，國軍傷兵就會得救，這才是一個中國藥商的真正用心。能為抗戰大業貢獻2000萬圓的資金，並冒著被日偽軍全部沒收的危險，成功了是國之大幸，失敗了就個人扛著，這不是愛國嗎？讀者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午飯的時候，詩雅不再管我喝酒，而是讓阿春去做了碗醒酒湯，酸酸的、甜甜的、清清的、淡淡的。阿春用雙手把醒酒湯遞給我，她的臉上紅潮滾滾，我的心中激情蕩蕩。兩個人什麽話也沒說，我接過碗一飲而盡，把碗遞給阿春，她放心地笑了，小聲嘀咕著說“見酒如命”。這是女傭對主人的不滿嗎？分明是妻子對丈夫的勸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