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 過境鷹潭

  兩頂雙人大轎走近鷹潭西門，站崗的警備隊盤查得很嚴。當我鑽出轎子時，警備隊裏認識我的人馬上笑著說“哈，這是曹軍需官，實在對不起，我們也是例行公事，長官請進”！我揮手招呼後麵的轎子跟上，到了警備大隊部，羅昀大步走過來笑著對我調侃說“哈哈，日軍的警備大隊和皇協軍第一、第三警備大隊已經全部出發進攻南昌，現在四個城門全歸我管，本人就是駐軍司令，你們住上幾天也沒事兒，今天誰也別跟我爭，由本大隊長做東”。我也大笑著說“好，把陳明燁找來，我有事跟他說”。 出東門回平城的時候，陳明燁攜夫人送出了城門，我小聲地說“現在要進攻南昌，你周一出發去上海再做一筆西藥，還是老規矩，你先墊付幾千圓，回來後給你補上五千圓，外加兩千圓的獎金”。然後我才上了轎子，詩雅早已經坐在轎內，後麵那頂轎子上是我的嶽父和嶽母。 快到平城時，路過國軍李團長的防地，我打開轎簾向他們招招手就過去了，站崗的知道我有特別通行證，連看都不看。就敬禮放行了。 詩雅囑咐我說“欣實，路過大倉庫時別停轎，直接返回學校吧”。我聽了後暗笑詩雅想瞞著父母發財，就點頭表示同意。回到家中，畢父和畢母見到花園挺大的，修整得煥然一新，花草也很是繁茂，女仆們回家過春節去了，隻有阿春自願留下，我決定給她發雙薪。阿春開門後，先給大家奉茶，然後說“一會兒就開飯”。她是提前買好的菜，仍然是四葷四素八菜一湯。畢母高興地說“你這孩子真能幹，一個人做這麽多菜”！ 飯後，我和詩雅把她的父母安頓在右側的新宅裏，畢父和畢母看過室內的裝修後很滿意，床上是新被褥，室內布置得很雅致，兩位老人對望一眼表示滿意。囑咐老人洗浴時去我們那邊兒，就回到了我和詩雅的寢室。 學校放寒假後，汪處厚的五個女仆有四個回家過年，連妻子阿玲也回村裏過年了，汪處厚按照老規矩，給嶽父和嶽母奉送上2000圓的禮包，並讓阿玲撒謊說“處厚回上海過年了”。隻有阿卉與處厚有些情份，願意留下做家務，老汪當然給她開雙薪。晚飯後，老汪帶著阿卉來我家打樸克牌，加上詩雅、阿春和我，還缺一個人手，就讓阿春去請畢母來搭把手。畢母在南昌時也愛打撲克牌。畢母過來後先聽我講述了“同舟共濟”的玩兒法，就分成兩夥兒：老汪、阿卉、阿春成為一夥兒。我和詩雅、畢母就成了一夥兒。畢母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玩法。打到很晚時，畢父走過來找老伴，才看見畢母臉上粘著紙條兒。畢父大笑了起來，說“這種玩法兒挺有意思，明天我也要學會打”。 阿春走過來說“浴池裏的熱水已經燒好，請大家洗浴”。畢母、詩雅、阿春先進了浴室。又換過熱水後，我請畢父沐浴，最後我才進了浴室。 翌日，阿卉起早來敲門，阿春開門後，阿卉說“汪家授讓我帶來了五張請柬，給兩位老人洗塵，請你們全家都要光臨做陪，務必要給麵子，菜肴是在鎮上飯館定做的”。說完阿卉就轉身回去了。 詩雅起床後，簡單化了淡妝，就去請父母赴宴，她說“昨天來打牌的汪教授要請客，說給你們二位接風洗塵”。畢母說“他還挺講究的”。。 汪家的宴席是很講究的，大家看了都說“有些鋪張浪費”，我問：“高鬆年在學校嗎”？老汪搖頭說“帶著程幹事旅遊去了”。他又接著說“鴻漸夫婦也離校出門了，隻有辛楣夫婦在家，淑賢說太累，不想出去旅遊”。然後老汪讓阿卉去請辛楣夫婦。 辛楣和淑賢來時，老汪做了介紹，辛楣和淑賢向畢父和畢母問好。辛楣說“明天我和淑賢做東，去鎮上為二位長輩接風，各位務必出席做陪”，然後大家盡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