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羅大隊長

  送走客人之後，女傭們洗罷碗筷、又洗浴完畢，按照所定的規矩在浴池中更換了熱水。我和詩雅沐浴後就上了大床，詩雅忽然轉身問我“欣實，你是想替辛楣出那十萬圓錢嗎”？我對詩雅解釋說“辛楣將來肯定有大出息的，我將來想跟著辛楣混碗飯吃，他今天被高鬆年逼得太甚，已經沒有退路了。我想幫辛楣解圍。辛楣是個心裏有數的男人，我這筆錢是不會白出的。再說，我發財全靠辛楣的關係，如果沒有江兆鵬幫我做西醫生意？我倆到現在也是靠薪水過日子的窮教授”。詩雅理解地點點頭，她沒有了剛才的不滿意表情。我看到後就趁熱打鐵，對詩雅說“詩雅，我聽從你的意見，在你的父母來到之後，我想把夥食費提高些，每月由300圓增加到600圓，你看行嗎”？詩雅點點頭。我又跟詩雅繼續商量“烤亭的真實收入，你看要不要跟父母交個實底才好”？詩雅聽了搖頭說“沒有這個必要”。我又問“西藥生意交不交實底”？她斷然地說“更不能交實底”。我聽了詩雅的回答就在心裏想：嫁出去的女兒，可真是潑出去的水，怪不得人們要養兒子防老。聽了詩雅的回答，我明白沒必要再囑咐詩雅了，她早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曹太太。 學校正式放假後，教職員們紛紛離校，我和詩雅坐上了雙人大轎直奔鷹潭。詩雅是第一次去日占區，她問我“鷹潭之行安全嗎”？我笑著說“絕對安全”！到了鷹潭的城門口，我掀開轎簾走下轎去，站崗的警備隊員對我很熟悉，馬上就敬禮放行。 到了第二警備中隊，裏麵的中隊長不是羅昀了，他看見我就笑著說“曹軍需官，你是找羅昀大隊長嗎”？我聽了才知道羅昀已經升官了，就回答說“我要找羅昀”。他說“羅昀已經升任警備大隊長，在大隊部辦公，我馬上送你去”。說完，他叫來了一輛吉普車，讓我和詩雅坐上去，汪中隊長開車陪我倆直奔警備大隊部。見到了羅昀後，我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太太畢詩雅，我和她要回南昌”。羅昀對詩雅抱拳說“嫂夫人好，我今天不能請飯了，你倆要趕快走，鷹潭馬上要增兵，還要戒嚴，我要去接魯賓聯隊長和日軍穀川大芥大隊長，今天盤查得很嚴。現在我送你和嫂夫人出西門”。我問“要攻擊平城嗎”？羅昀笑著說“日軍可不會攻擊平城，而是想繞道攻擊南昌，大約十天以後就會發起攻擊行動”。我算了算時間，十天內是可以返回的，就問“我和詩雅回來時怎麽辦”？羅昀說“那時隻剩下我的警備大隊守城，日軍大隊和警備聯隊的另外兩個警備大隊都出發攻擊南昌了，鷹潭隻剩下我的警備大隊駐守，那時就是我說了算”。然後他雙手抱拳對著詩雅說“嫂夫人，真對不起，第一次見麵，就委屈了嫂夫人，下次我一定做東賠罪”！說著，羅昀掏出一對耳環說“嫂夫人，倉促見麵，實在不成敬意，請嫂夫人務必笑納”！詩雅看向我，我對她說“這是羅大隊長的心意，可不好拒絕啊”，詩雅接過耳環表示了謝意。。 羅昀親自送我們出了鷹潭的西門，租好了雙人大轎才揮手告別，兩天後到達了吉安，上了去南昌的火車。 見了畢父和畢母，詩雅把日軍要進攻南昌的消息，向父母說了，又請父母務必去平城住段時間，還說我和欣實已經給父母買了住宅，家裏開著烤亭的生意，我和欣實照顧不過來，請老人家照看家裏就行了，由我和欣實照看生意，女兒也想每天見到父母。我也敲著邊兒鼓，說“詩雅要是有了孩子，也希望得到父母的照顧才放心，請別人照看詩雅，我是不放心的”。畢父和畢母聽到抱孫子的事兒，哪有不願意的？兩個老人就合計著去平城的事兒，並且把南昌的房子也賣了，生怕被日本炸毀就不值錢了。兩天後就開始返回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