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搶占先機

  今天是星期五，我在八點五十分趕到校長室，等侯陳明燁從上海打來的電話，電話鈴剛響，我就抓起了耳機，傳來的卻是高鬆年的聲音，他說“欣實，我正在旅途中，知道你此時守侯在電話機旁，請你幫我轉告趙辛楣，讓他幫我監督泥水工，要加快施工進度，南昌已經陷落，南大美院的320名學生已經快要到達學校了，讓辛楣負責督促泥水工加快施工進度，還要幫我接待好美院師生”。我連忙對高校長說“我記得了”。剛放下耳機，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接到了陳明燁從上海打來的電話，他通知我匯款，與江兆鵬通話後，我就去銀行向上海江記醫藥總公司的賬戶匯入了2000萬圓的貨款。辦完了這件事兒，就等著下周三接貨後賣給軍方了，那樣本人又能進賬6400萬圓，除去2000萬圓的本金，可以淨賺4400萬圓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以2000萬圓做本金，以3倍加2成的價格出貨，獲得6400萬圓的貨款，從中得到4400萬圓的利潤。這是國統區缺醫少藥帶來的豐厚利潤。


  我去了辛楣家裏，把高校長的通知轉告了辛楣，淑賢在旁邊兒插言說“新建的四合迴廊我看過了，修建得很漂亮，也快要峻工了，美院的師生可真是有福氣，初來乍到就有這麽漂亮的教學場地，我們曲院就不該有這樣的福氣嗎”？辛楣聽了就說“高鬆年現在隻想讓三閭大學變成國內的名校。先是開辦了哲學係，後引來了220人的法學係，現在又引來了320人的美院，引進規模越來越大，高鬆年想當名牌大學的校長”。本人當然想幫助何淑賢，覺得這件事兒有機可乘，就鼓勵辛楣說“你不妨讓曲院先占住四合迴廊的一麵，其餘三麵也足夠美院使用。你要知道“先進門的是大太太”，高鬆年忘了通知你：四合迴廊是屬於美院的，這是高鬆年的疏忽，趙訓導長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疏忽”。辛楣聽了也覺得具有可行性，淑賢聽了更是慫恿辛楣，我經過分析後也鼓勵辛楣搶占先機，辛楣最後決定可以試試，一場由我策劃的搶占先機的“陰謀”也就此展開。


  四合院式的迴廊剛峻工，在曲院崔教練的指揮下，所有在校的曲院學生，一天之內就占據了四合迴廊的南麵，把東西北三麵留給了南大美院。又過了幾天，南大師生到達後，見四合院式的迴廊很漂亮，他們不知道南麵也該屬於美院，毫無怨言地住進了迴廊的東西北場地，迴廊的場地真的足夠大，美院師生沒有任何擁擠的感覺。曲院師生搬進迴廊的事兒，高鬆年是後來才知道的，而且已經住進去半個月了。要想讓曲院師生再搬出來，會激起很多師生的不滿，他們甚至會聯名上書教育部，來維護曲院師生的權宜。高鬆年明白自己也不好繼續反對了。他猜到這是辛楣搗的鬼，但是木已成舟。他就輕描淡寫地敲打著辛楣：“你弄得我好難堪”。辛楣就假裝天真地說“我看迴廊的場地足夠大，美院也使用不完，就讓曲院也搬了進去。要不然再讓曲院師生搬出來好吧”？高鬆年笑著說“算啦，如果高某那樣不通情理？先不說曲院的師生，就是你太太何淑賢也會跟我鬧的”。這件事兒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淑賢是個聰明女人，當然明白高鬆年對辛楣有些不滿，就鼓動曲院的崔主任組織了一場慶祝舞會，還派學生代表去邀請高鬆年出席，又讓學生代表致辭：“感謝高校長對曲院工作的大力支持”！在熱烈的掌聲中，高鬆年也受到感染，曲院女生也頻頻與高鬆年共舞，高鬆年早忘了不愉快，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搶占先機”之後，何淑賢親自做了幾個好菜，邀我和詩雅同去趙家赴宴。女人都是討厭喝酒的，走在路上的詩雅就說“這不過年不過節的，辛楣和淑賢請哪門子客啊”？詩雅在言語之間帶著些不滿，我就把“搶占先機”的事兒說了，哪知詩雅聽完後卻對我說“你怎麽不讓哲學係搬進四合迴廊”？我就向她解釋說“你想啊，美院在四合迴廊裏教學，每天搞什麽人體素描，堂堂哲學家去那裏有好處嗎？詩雅說“你怎麽知道沒有好處？使用那麽好的場地，享受著寬敞和明亮，優雅和寬敞的環境也可以熏陶人的情操吧”？詩雅的言外之意是：哪個係都喜歡四合院式的迴廊。我如夢初醒般地感覺到：人類的思想感情是複雜的，看問題的角度也是各不相同的。沒再繼續和詩雅爭論，也不敢再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