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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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在這裏, 可能真的會從了齊王。畢竟齊王從各方麵來說,都是真的不錯。但季寒素有自家豬了,還是個斷袖, 跟她是沒有可能的。


  “王嬸大概是喝茶喝醉了, 今日還是盡早去休息吧。”他站了起來, 已經非常熟練的行了個萬福禮(熟練得讓豬兒心疼到笑哭),幹脆的轉身走了。


  看著季寒素不但沒有絲毫猶豫反而十分快速的背影,齊王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當年不願惹太後不喜, 未曾去爭取, 事到如今怪得了誰來?

  “王妃,殿下來了!”一個侍童匆忙跑進主院,他通稟的正是齊王妃,也是前廣平侯府小公子孫飛鸞。


  孫飛鸞也是豔麗男子,他原是陰沉著臉的, 此時一聽,立刻麵露笑容,如百花盛開, 匆匆站起向外走出迎接齊王。


  齊王到主院後,與孫飛鸞隨便說了兩句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 之後齊王去看書,孫飛鸞在邊上刺繡。晚上兩人用過餐,婦夫敦倫後,齊王就放開孫飛鸞, 擦轉了身子, 要睡覺了。


  孫飛鸞身子酸乏, 本來更是該入睡的, 可他突然就忍不住了, 也轉向齊王那一邊,悄悄推齊王的背脊:“我知殿下有了喜愛之人,為何殿下不將弟弟迎進門來?殿下的側妃之位還空著一人呢。”


  齊王並非貪色之人,但後院也是有人的,畢竟婚姻永遠是政治聯盟的最好紐帶。


  “別亂想,那小院裏頭住著的並非紅顏,乃是一位先生。他情況有些尷尬,但過兩日就要搬出去了。”


  “……是,臣妾再不會亂想了。”


  齊王轉過身來,閉著眼將孫飛鸞摟進懷裏,孫飛鸞的額頭抵著齊王的肩膀,嗅著齊王身上的熏香氣息,兩人挨得這麽近,孫飛鸞卻依舊覺得空落落的。


  齊王每個月來他房裏的日子,必然多過其餘男子。甚至偶爾齊王忙碌起來,後院都少進,卻也要初一十五的來跟他坐在一起吃上一頓飯,喝上一杯茶。出去聚會,旁的貴夫都羨慕他,說齊王重規矩,敬正夫,即便無子也依舊供著他。


  曾經以假作真的侯夫郎數年前就在侯府的小佛堂裏因不慎引火被燒死了,那鳩占鵲巢的季寒素現在也跟他的生父一樣的去了,他該高興的,可為什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孫飛鸞忽然就想起來皇帝了,小時候,他們一起玩耍,其實皇帝喜歡他多過喜歡季寒素,甚至還說過“若你是季大將軍的公子,那就好了。我一定高高興興的娶你過門,從此就守著你一個!”


  孫飛鸞這天晚上竟然就做了一個入宮之後的夢,把他給嚇醒了。他一睜眼,齊王還睡著,隻是下意識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飛鸞不不敢出聲,渾身冷汗的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是沒有睡著的,可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卻發現齊王已經不在了。


  硬撐著爬起來,孫飛鸞吃了兩口早膳就吃不下去了。


  他後悔了……


  他不是愛慕虛榮,否則當年就與季寒素一起宮了。那時候太後也問過他,要不要陪著哥哥。皇帝也偷偷問過他,說貴妃的位置為他留著。但他都拒絕了,他和季寒素沒什麽交情,貴妃聽著好聽,也不過是妾,季寒素當正妻,他卻為妾?即使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會去自甘下賤。


  而且皇帝風流,他那時想著,皇帝對他說的話怕是也對其他人說過,看似深情,要不了多久就要隨風飄散了吧?


  他選擇了齊王,齊王年紀更小,卻持重穩妥,而且,他嫁給齊王會是正妃。


  當時他想的現在都一一實現了,齊王確實持重穩妥,看重規矩,敬重正妃,但是……他嫁給齊王第一天是什麽樣,到了現在還是什麽樣。他覺得別扭,委屈,但不能與別人說,否則人家要麽以為他是矯情,要麽以為他是炫耀。可他的生活確實如一潭渾濁的死水,漸漸的蔓延上來,要將他吞沒。


  尤其,他竟然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孩子。


  他後悔了……如果當時選擇了皇帝,那麽現在哪裏還有馮貴妃的事?皇帝是風流的,在她的後宮中生活,他要去爭,要去鬥,但生活也有個奔頭。尤其到了今天,季寒素死了,若他是貴妃,皇帝還會另選新後嗎?他會是皇後啊……


  孫飛鸞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想得入了神。侍人們也不說話,安靜的站著,今天沒什麽不同的,這是齊王妃每日的生活。


  孫飛鸞也就是敢幻想一下,如果他當年選擇了皇帝現在會是什麽樣子。被他幻想的皇帝,卻忽然出了意外。


  皇帝……是突然間在早朝上倒下去的!


  但到現在還沒有被牽連進去的朝臣勳貴們,卻都覺得皇帝的倒下也不是那麽的突然。


  ——這半年來,朝堂上太亂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呢,熟麵孔沒了大半。皇帝的內宮中,有名有姓的妃嬪現在全都被奪了封號軟禁內宮呢。這半年的糟心事,莫說是所有的,就是其中的一件,若是出在自己家裏,那自己也早就氣暈過去了。


  皇帝猛地驚醒,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覺得自己該是做了個噩夢的,但到底夢到了什麽卻忘記了,腦海中留下的隻有驚懼。


  “陛下,您醒了?太醫!太醫!”常貴平湊了過來,將皇帝扶了起來,胡長恩遞上了茶水。


  茶水正適口,皇帝喝了兩口,穩住了心神,又有太醫過來診脈,他總算舒服了一些。


  “朕昏過去了多久?”他記起來自己是在大朝會上暈過去的,本就青灰的臉色越發陰沉。


  “剛剛兩個時辰。”


  “今日禦書房誰當值?”禦書房會有兩位內閣大臣當值,這是輪班的,宮門關了他們也不會離開,無皇命也不能出禦書房,否則就會被侍衛擊殺。


  “齊王殿下與劉大人。”齊王原先是不需要輪值的,但內閣六個大學士,在之前的風波裏被擼下來仨了,皇帝不久前下旨讓他補進了內閣。


  “哦。”皇帝嘴巴動了兩下,最後還是沒傳旨叫人,他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需要好好想想。


  “陛下,齊王殿下一個時辰前說有事關皇後的要事要向您稟報……”皇帝要躺下,常貴平反而提了齊王。


  胡長恩眼珠子一動,用餘光瞟了常貴平一下。


  皇帝眉頭一皺,但還是道:“讓她來吧。”


  齊王進來的時候,皇帝已經起來了,整裝端坐在桌前,正在吃飯。


  “皇姐辛苦。”齊王感歎了一句。


  皇帝苦笑:“朕身為帝王,自然是國事當先。給齊王添一副碗筷,王妹陪朕一起吃兩口吧。”


  “是。”跟皇帝一塊吃飯那是親昵的表現,不需要推辭,齊王挺高興的坐下了。


  兩人這頓飯吃得很安靜,皇帝知道她是讓自己吃一頓安生飯,這種體貼,讓皇帝寬慰不少。可又覺得齊王要說的事,必然得是大事,否則哪裏會如此安靜?這麽一想,皇帝突然就不餓了,甚至覺得如鯁在喉。


  結果皇帝這飯是越吃越快,但也是越吃越少,根本沒吃好。


  禦膳撤下去了,皇帝歎了一聲:“王妹,這是又……牽扯出誰來了?朕……”


  皇帝想對齊王說一句水至清則無魚的,但是話都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她這位王妹有些過分的耿直,萬一沒分清楚渾水的度可怎麽辦?

  □□都埋進侯爺的家裏去了,那距離皇宮也沒有多遠,萬一下回□□埋進禦道……


  行吧,一次性把這些髒的臭的都挖出來,也於國有益,更何況,抄家時抄出來的金銀珍寶可是讓她的內庫豐富了一把。還有後宮那些男子,也都能趁著這個機會換下去了,朕也不用擔心擔一個狠心薄幸之名了。


  齊王就挺奇怪的,剛才皇帝還一副挺堵心的模樣,也不知道她自己想了什麽,突然之間臉色都好了許多,唇角甚至都帶著笑了。


  “皇姐?”


  “啊?哦,王妹說吧,這案子是否又有進展了?”


  “啟稟皇姐,這案子是有進展,而且……臣找到皇後了。”


  “啊?確認出來皇後的屍體了?”皇帝挑眉,“朕之前不是聽說燒得麵目全非,已經連男女都難以辨認了嗎?說起來朕的皇後也是可憐人,不過是跟朕鬧氣而已,做什麽非得去福壽寺呢?既然辨認出來了,就……就葬在紫安山吧。”


  “……”齊王都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這是什麽畜生話?皇後去時沒有被廢,那就該按照皇後的規格入葬。紫安山那地方可是曆代小妃嬪的埋葬處,甚至可以說就是一片亂葬崗。還有她臉上的那嫌棄和惡心是什麽意思?袖子裏的手攥緊了一下,齊王吸一口氣,“皇姐,殿下沒事。我皇姐夫安好。”


  “什麽?!”皇帝大驚站了起來,“他怎麽可能沒事?他這段時間在哪?”皇帝想了想,“失蹤如此之久……他必然已經失節,朕雖然心中不忍,可為了他的名聲著想,王妹,你還是送你皇姐夫一程吧。”


  齊王低了一下頭,再抬起來臉是僵硬的:“皇姐,我皇姐夫……他還是個處子。”


  “不!這怎麽……”皇帝總算想起來自己碰都沒碰季寒素了,此時他臉上顯露出明擺著的後悔,“你怎麽知道你皇姐夫……”


  齊王都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憤怒了:“找回皇姐夫,臣妹自然請了仆役照顧。”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王妹果然是妥帖之人。”皇帝尷尬的坐了下來,這兩句說得沒滋沒味的。姐妹倆相顧無言,一片沉默中,皇帝突然想起來,她半年多前,剛醒悟過來自己兒女死亡不正常時的心情了。


  其實皇後挺好的,要是當年沒奪了他的鳳印,讓他繼續打理後宮,那這三年來後宮沒幺蛾子,前朝也不會這麽亂。


  都怪那些賤.人!蠱惑了朕,蠱惑了他們自己的家人,弄得朝綱大亂!

  賤.人該殺,他們生的孩子,雖然朕也不喜,但總歸是朕的女兒兒子,交給誰?交給新來的妃嬪嗎?嘶……不太放心啊。


  齊王也總算壓抑下了怒火,陪著小心道:“皇姐,皇後當初掌理後宮,雖偶有小錯,卻……”


  “王妹,送皇後回來吧。”


  “啊?”


  “皇後雖有錯,但錯不至廢,讓他回來吧。”皇帝竟然笑了,她想著:皇後回來,掌理後宮,養孩子挺好的。也不需要其餘大臣爭皇後之位爭得跟烏眼雞似的了。如今後宮空虛,今年下半年重開選秀了,後宮重新充盈。明年加開恩科,後年本來就是科舉年,再從外派的官員裏提拔新人……挺好,挺好的。


  在皇帝想來,儼然就已經是天下太平了。


  皇帝想什麽全寫在臉上了,齊王也終於發現了自己最不如皇帝的一點——厚顏無恥的程度。


  皇後還朝了,福壽寺起火也終於有了結論。鬧得這麽大的案子,卻竟然沒有犯人,乃是福壽寺裏的僧人不慎打翻了燭台,皇後逃出福壽寺後力竭暈倒,被鄉民所救,之後一直病勢沉重起不得身,與來尋找他的士卒恰好錯過,鄉民又不信他乃是皇後。直到如今,才終於確認了身份,被救了出來。


  那些談論皇後是否已經失節的人自然也有不少,甚至有老學究跑到了皇帝跟前,覺得皇後該自裁以為夫德的典範。


  “行了行了,別駢四儷六的念叨了。”皇帝不耐煩的擺手,大咧咧的“失什麽節?皇後還是處子呢。”


  “……”下麵的幾個老臣啞巴了。


  “不然你們以為什麽皇後到現在還無子?皇後貌醜,朕不樂意碰他。”皇帝不以為這事需要遮掩,反而覺得這是很得意的一件事,她就愛美人,“不過,皇後為後宮之主,一國之母,處事公允,恪盡職守,寬厚豁達,慈愛溫柔,賢良溫婉,這卻是沒錯的。”


  他也知道,要讓皇後繼續給她掌理後宮,那還是要給皇後一些臉麵的。所以胡亂找了些詞堆在皇後腦袋上,起身走了。皇後剛回來,這兩天她還是得去皇後那坐坐的,這一樣是給皇後臉麵。


  季寒素聽見外頭一聲:“陛下駕到!”腦子裏就是一聲淦!


  他回來三天了,皇帝就連著來了三天,而且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昨天還意圖摸他的手……


  爪爪,別笑了,生命之泉真沒什麽副作用?怎麽爛桃花越來越多?

  生命之泉是無辜的,其實我覺得……是你的內在在吸引他們。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寒素仰天長歎,上個世界裏為他提供各種專業知識的爪爪不見了,隻留下這個哈哈、哈哈哈還有哈哈哈哈的小豬蹄。


  “參見陛下。”季寒素走出來迎接皇帝,

  “皇後回來也有三天了,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皇帝溫和問。


  “陛下每日都來,能不知道?”季寒素自認為還是能夠揣測這些當權者的心思的,但是!過去他都是作為臣子揣測的,他從來沒以妃嬪的角度去揣測。所以既鬧不清楚齊王到底怎麽就對他深情款款了,也鬧不清楚現在皇帝到底是犯了什麽毛病了。


  前兩天他盡量和緩的說話的,結果就是她第三天又來了……你們這些女人到底怎麽回事!?

  被頂了一句,皇帝竟然沒有不開心,反而還挺高興的,臉上笑得像是開花了一樣。


  唉……季寒素覺得他心好累啊。


  兩人進屋坐下,季寒素一臉生無可戀的發呆,皇帝笑嘻嘻的喝著茶,繼而放下茶碗道:“朕今日不隻是自己來的,還是帶著孩子們來的。”


  皇帝當然是沒帶,但她來之前已經吩咐人把孩子們叫來了,此時果然陸續到了乾元宮的宮門口。皇帝這邊話音剛落,那邊胡長恩就已經把一群皇女皇子帶進來了。


  不隻是那個幾個被廢妃嬪的孩子在這,其餘的也都在這。之前的妃嬪她都不要了,可無寵之人,在後宮不會好過,那幹脆把這些孩子都一塊弄來。


  最年長的三皇女九歲,最年幼的小皇女兩個月前才剛剛出生,讓保父抱在懷裏。懂事了的孩子臉色難看的低著頭,不懂事的奶娃娃已經開哭了,一個哭帶著一群哭,頓時乾元宮裏就鬧騰了起來。


  皇帝頓時頭疼:“趕緊的!先帶一邊去!”雖然皇後還沒說具體的安排,但宮人們不敢遲疑,趕緊把人都送到隔壁去了,“之前去了的幾個女兒都不大,還沒來得及上金冊,餘下的就從老三開始,重新序齒。”


  季寒素嘴角抽搐,強壓著想打死這個皇帝的衝動,應下:“一切都聽陛下的吩咐。”


  皇帝看著季寒素,眼珠子在他臉上掃過,眼神的攻擊性很強。可終究她還是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背著手走了。


  “恭送陛下。”


  齊王大概不會一切如意。季寒素把皇帝一路送出乾元宮,回來坐下道她剛才那眼神,是對我很有興趣,而不是性趣。


  帝畢竟是皇帝,你要怎麽辦?

  季寒素十分有霸總範的一揮手天氣涼了,讓皇帝也跟著涼吧。


  “啊——呀啊啊啊啊——”“嗷——”


  孩子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傳進了季寒素的耳朵,哭喊是幼崽的天性,扯著嗓子嚎哭的小孩子,就是可怕的怪物。


  唉,先要把孩子打理好了。


  乾元宮裏,過去原主的忠心舊人,季寒素一個都沒找回來。民國世界裏,原主的性格比較刻板,即使關係最親近的人其實也沒親近到哪裏去,那個時代也動蕩不安,沒人去糾結季寒素的性格變化到底大不大。獸人世界裏,那群劍齒虎雖然跟原主一起長大,但那就是一群腦子發直的二貨,也不會去考慮季寒素的性格。


  但現在不同了,乾元宮舊人是最長在原主身邊服侍了快十年,比季寒素這個研究過原主記憶的人,還了解原主本人,季寒素不能冒那個險把他們都留下來。有自己找上來的舊人,季寒素安排的法子也簡單,就是給個恩典再加一筆錢財送出宮去。


  侍人都樂意出宮的,這個朝代沒有具體的出宮年紀,每年內務府買年幼的童兒入宮侍奉,而年紀大的侍人卻要等皇帝想起來了開個恩典,才能被放出宮去,否則就是老死宮中。至於宦官,有樂意出去的,也有不想出去的。季寒素不慣人毛病,願意不願意都得出去!

  他對他們說這宮裏醃臢,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回還能當多久的皇後,趁著現在還有點權力,趕緊讓他們都出去找活路。以原主的遭遇,這話相信的人還不少。


  現在的宮人都是內務府新派的,皇帝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把胡長恩派過來當乾元宮的總管太監。


  “把孩子們都帶過來。還有,多叫幾個力氣大的宦官進來。”


  呼啦啦,一大群孩子都過來了。哭的還在哭,幾個之前沒哭的大孩子現在淚珠子也在眼圈裏打轉了。


  這群孩子是強塞來的,季寒素不可能對待他們像對待小星星那樣上心,但他的責任心也不能讓他放著不管,這些孩子就此廢了。


  “孩子接過來,保父交回內務府。”


  “殿下!”十幾個保父一聽,頓時跪了一地。他們也都是被買進來的男子,就想著養大了皇女皇子得一份老來的體麵,誰知道季寒素就要把人都趕出去。


  胡長恩看季寒素表情不變,立刻道:“殿下下令了,都愣著幹什麽?!”


  剛才被叫來的宦官立刻都動了起來,把保父們架了出去。這下哭聲更凶猛了,小男孩、小女孩那尖利的叫聲,刺得人耳朵都要破了。


  “別勸!讓她哭!”季寒素對侍人道,又招手讓沒哭的三皇女、四皇女過來,“餓了吧?吃兩塊點心。”


  倆小孩瑟瑟發抖的從季寒素手裏的盤子裏拿了兩塊點心,跟吃毒.藥一樣吃了下去。


  竺昭昭大拇指.jpg有一代妖後的風範!


  ……算了,下個世界再說吧,這個世界的小豬蹄是不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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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素:_(:з」∠)_我的小豬蹄怎麽變成了一隻哈哈怪了?!!!

  作者菌:_(:з」∠)_不算今天這章,這一單元還有三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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