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禁足半月
“沒有關係!”卓戰夏幾乎是要尖叫了,她驚恐地看向卓相。這豈不是說白氏是被卓相克病了的?果然,卓相眸中陰森的寒光閃爍,厲聲說道:“病重還鬧幺蛾子,將白氏禁足半月,你也去陪你那個娘!”禁足半月!白氏本就得了風寒,得知這個消息,驚怒之下病得更重,燒得人事不知。卓戰夏在她床邊哭得兩眼通紅,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兩天,白氏才悠悠醒轉,看著她如花兒嬌美的小臉變得憔悴,心痛非常。“娘,都是卓眠春那個賤人的錯!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卓眠春哽咽了聲,憤恨地說道。“不可!咳、咳……”白氏一急,咳嗽了好幾下,卓戰夏連忙撫著她的胸口順氣。就著卓戰夏的手喝了口水,白氏才平靜下來,她悠悠一歎,慈愛地撫了撫她還帶著淚珠的眼角,慢慢說道:“戰夏,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你的將來,可是那人上人的高位,一個忍字,你必須要學會。”卓戰夏嘟了嘟嘴,“可是那賤人……”“記住!不要再去招惹她!”白氏神色嚴厲,“我吃了這麽多虧,難道你還不能吸取教訓?這個小賤人,如今開了竅,邪門得很,我隻恨沒早早掐死她!你且忍耐著,別叫自己登上高位之前,栽在這小賤人身上。”卓戰夏不甘心,卻隻能應下,又問道:“可是爹竟然為了她將你禁足……”白氏臉色一暗,“再過幾日,便是你爹的壽宴,到時這禁自然也就解了。”白氏畢竟是丞相府的主母,卓相的壽宴事關重大,諸多事宜皆需她一手操持,因了之前的事,此次壽宴白氏更是費盡心思,每一處都是再三思量。壽宴前一日,白氏還給菡萏院送了嶄新的衣裳和首飾過去。白芍抱著衣裳問卓眠春,她笑眯眯地說:“既然是母親送來的,自然要好好收著,放在最底下吧。”藏一輩子!第二日,丞相府張燈結彩,笙簫鼓樂,喜慶至極。卓眠春一身海棠紅流紋百褶裙,珍珠耳墜順著瓷白的肌膚落下,眉眼嬌豔異常,像是綻放的鮮花,周身卻縈繞著清幽孤僻的氣質。她腳步款款,裙角蕩起流暢的漣漪,走在僻靜的回廊裏。方才出來,卓眠春偶然聽到兩個丫鬟的議論,說是南方大旱,許多百姓因為旱災顆粒無收,被活生生餓死,還有的成了流民。雖說卓眠春手中人命不少,但卻不是個沒有慈悲心的人,在現代每每發生地震之類的災害,她都會捐出大部分存款,遇見自己能幫的也會盡力,更不用說手中的人命全是罪有應得之人。因為旱災,大部分人居然都被餓死,卓眠春心中很是悲憫。若是她能給皇帝獻上計策,得到重賞又不被懷疑就好了……正尋思著,卓眠春走出回廊,到了小花園裏,前麵忽然冒出兩個人影。卓戰夏與一個華服男子並肩站著,她一襲淡綠煙羅裙,外罩白色輕紗衣,黛眉紅唇、瓊鼻玉齒,滿頭青絲被精致的象牙白梳攏在一起。巧笑倩兮間,靈動俏媚的眼神滿含難以表達的心意,閃耀著的盡是強烈的歡喜。而她對麵的那個男人,狹長的鳳眸流瀉出一絲風流,薄薄的紅唇慵懶地勾起,五官精致,眉眼含情。他就是當朝三皇子李禹稷,也是原主心懷愛慕之人。“卓眠春?”李禹稷隻是隨便抬了下眸子,竟恰好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卓眠春。想到以往這個女人的膽小怯懦,時不時就一副苦情模樣地看著他,李禹稷無聊地收回眼裏的驚豔。卓戰夏卻眼神一閃,忽然笑著抬腳,拿著香帕似乎要為李禹稷擦汗。李禹稷愣了下,隨後唇角勾起,配合地低下頭。卓戰夏畢竟是個難得的美人,倒也符合他的胃口,便是叫她稱心如意又如何?左不過一個懦弱的卓眠春,丞相府也不會因為這個與他翻臉。擦了汗,李禹稷又神色輕佻地去撩卓戰夏耳邊的碎發,口中說著動聽的甜言蜜語。卓戰夏被他勾得神魂顛倒,眼神癡迷愛慕,想著卓眠春的嫉妒,更是得意非常。卓眠春神色冷淡地收回視線,正要走過兩人身旁。卓戰夏卻忽然擋在她身前,笑得格外甜膩。“姐姐以往看見稷哥哥,不是歡喜得很,恨不得化作地上的泥,便是被踩了也心甘。怎麽今日卻急急忙忙要離開?姐姐這是要去哪兒?”稷哥哥?雞哥哥?卓眠春險些笑出來,她轉過眸子,卓戰夏笑得越發燦爛,倚在李禹稷的胸前頗為得意。李禹稷見她視線定在自己身上,眉頭一挑,一縷風流的情意流出,他勾著唇角笑道:“大小姐的容貌也算上等姿色,奈何著實不合本皇子的口味。你還是忘了我的好,不然總是圍著本皇子轉,我也很苦惱。”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這等不要臉之人,卓眠春向來是賞他幾刀子便讓他滾的。對李禹稷雖然不能賞刀子,但紮在心口上的刀子,割起來更讓人疼!“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是如此自戀之人,說實話,今天乍然看見三皇子,我都沒想起來你是哪位。”卓眠春一說完,李禹稷臉色就是一變,氣得雙眼冒火。不等他開口,卓眠春撫了撫袖子,漫不經心地冷冷一笑,“況且三皇子也該改口叫我一聲嫂子才對,我可是二皇子未過門的妻子,這是皇上下了旨的。難不成三皇子連聖旨也看不在眼裏,不承認我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