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天香國色
眾人皆是一驚,皇上的態度。隻聽皇上說了那話,這次明白其中的關翹,原來是因為鎮國將軍,話說這鎮國將軍不日就要回京了,而這大小姐是他唯一的外甥女,想來這分量的確是不輕。皇上說了三皇子,繼續看著卓眠春,慈愛的說道:“鎮國將軍這次立了大功,,不僅大敗蠻族三十萬兵馬,還將他們徹底趕出了邊境。他為朕立下汗馬功勞,朕心甚悅啊!”李禹稷眼裏掠過一絲陰鬱,酒樽的邊緣遮住了他的冷色。身為一個皇子,他自是也想要登上那最高的九五之位。他的母妃早死,即便有皇帝的寵愛,但宮裏的妃子各個家世不凡,身後的那些老家夥都有自己的打算,不會輕易支持他。鎮國候兵權在握,如今又立下大功,是父皇的心腹重臣,正是他拉攏的好人選。若是為了一個卓戰夏,得罪了卓眠春,讓鎮國候不高興的話,大為不值!歐陽稷想到此,輕聲一笑,麵上帶著誠懇,卓眠春說道:“方才是我說了醉話,抱歉。”皇帝心中滿意,揮袖說道:“果然不愧是鎮國將軍的孫女,身手不凡、風姿矯健,頗有大家之風!來人,賞黃金百兩、珠寶一箱。”內侍總管瞧著皇帝的麵色吃了一驚,心中暗自琢磨,便叫人將國庫裏朝貢得來的那盒貴重珠寶拿了出來,用鑲金托盤放了,恭敬地獻上。果然,皇帝瞧了,唇角勾起細小的紋路。難不成皇帝和原身有什麽淵源?卓戰夏心中暗自疑惑,麵上卻優雅地起身行禮,淡然謝過皇帝恩典。這賞賜隻是用作展示,等百花宴結束,才會由宮裏的內侍送到丞相府去。等眾人都吃驚地看完他手裏的紫檀珠寶盒,內侍總管遵從皇帝的旨意,退了下去。皇帝朗聲大笑,舉起金樽,對眾人說道:“各位愛卿,趁著這次百花宴,朕與各位同樂一番!”眾人紛紛按下心思,舉起酒樽,帶著恭敬的笑,將酒樽裏的清酒一飲而盡。皇帝飲完酒,看了眼李禹稷,不再說話,其餘有才藝的小姐們也紛紛上前展示一番。隻不過前麵有了卓戰夏的驚鴻舞,個卓春眠的龍鳳呈祥,接下來的小姐們大多避開舞蹈,準備舞蹈的小姐叫苦不迭。無人注意的角落,卓戰夏尷尬地回了席位,身形都有些踉蹌。她深呼一口氣,努力挺直腰,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盡力讓自己不在意一旁的嘲諷視線。這群賤人,方才還個個巴結她,轉眼間便落井下石!她垂著頭,尖銳的指甲刺破了掌心,一絲血線滑落,但這痛不及她恍若被人打了一巴掌的臉痛。一時之間,她心神恍惚,臉色難看得厲害。百花宴的主旨是相親,等喝完酒,皇帝、皇後和幾位妃子便離去了,眾位主母與有妻官員去了另一處,將這處禦花園留給年輕人。方才卓眠春大出風頭,不僅在眾人麵前大顯身手,還得了皇帝的青睞,重賞一番。本對她不屑一顧的各位小姐頓時臉上帶笑,就要簇擁到她身旁。“大小姐果真是天香國色,論美貌我們自愧不如啊……”“方才一舞,大小姐不知是向何人學到的?”“果然是相府小姐,氣度非凡,連皇上也頗為喜愛呢!”卓眠春放下手裏的酒樽,雙眼泛過一絲朦朧,臉頰通紅帶著酒氣。她忽然站起身,扶著額頭,在眾人湧上來之前搖搖晃晃地走遠了。“這……”幾人麵麵相覷,一人冷哼了聲,陰陽怪氣地道:“人家是相府的小姐,得了皇上的青眼,看不上我們呢!”卓眠春直到聽不見身後的紛擾,這才鬆了口氣,站直身體。忽然,她皺起眉頭,左右觀望。不知不覺,她走到了一處宮殿。宮裏四處都有宮女或內侍在走動,但眼前這處宮殿卻格外冷清,殘破的牆壁,牆角處裂痕遍布,微寒的春風吹過,一絲一毫的聲音也聽不見,十分的淒涼陰森。卓眠春順著圍牆慢慢走到宮殿正門,就見橫掛的陳舊牌匾上,書寫著兩個字——冷宮!禦花園中千嬌百媚、紛紛擾擾,這冷宮卻悄無聲息、清冷寂靜。卓眠春心中微動,此時,一陣動人心弦的笛聲傳入她的耳朵。這笛聲悠揚如風,如泣如訴,似乎在向人傾訴吹笛之人心中的感傷,隨著曲調的變化,一絲冷意滲入,悲痛之情油然而生,心中的怨懟、傷感、思念聽得人如癡如醉。她不由自主地推開半闔的宮門,進去尋找那吹笛的人。“是你?”卓眠春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背影。冷宮中荒草遍布,破舊的房屋陳列著,院中一顆老榕樹下,一人背對著坐在石桌前。笛聲一頓。李禹佐歎了口氣,將笛子放到一旁,執壺為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榕樹因為春意冒出了綠意,但卻沒有帶來絲毫活潑生氣,反倒襯著他孤冷的背影越發淒清。卓眠春慢慢走到石桌對麵坐下,徑自翻過一個酒樽,倒滿酒。右肘撐著石桌,卓眠春輕聲道:“你是皇子?”李禹佐沒有反對,相當於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隻不過今天的李禹佐看起來沒有往日的神采,仿佛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看起來有些落魄。卓眠春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事跡,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來,這個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想必是自己的境況是差不多的。卓眠春和李禹佐一人一杯酒,無言卻更勝似有聲,酒香在這冷宮中四散開來,而這兩個人的情緒似乎發生了改變,好像是有改變,但又像是沒有改變,怎麽也是說不清楚的。臨近下午,日頭西斜。卓眠春從冷宮出來禦花園已經是沒有人,隻剩下幾個宮俾在打掃。卓眠春走了幾步,竟然給迷路了,這個時候遇見一個小女孩大約八九歲的模樣,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笑意豔豔的,給卓眠春打招呼道:“卓姐姐,你這麽著急,是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