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宮內消息
“你一定有辦法恢複我的容貌，你一定能治好我的傷！”卓戰夏仿若瘋了一般攥緊他的衣襟，眼中一片血紅，散亂的發與不整的衣裳都讓她透著癲狂。白慶看她這模樣心內大驚，若是再激怒人就真要瘋了，但她這一身上傷除非神仙下凡，不然半點辦法也沒有。他的沉默像是澆熄了卓戰夏的希望，方才還血紅的眸子一瞬失神，像被抽幹的枯井，身子也一陣脫力。“阿慶，你就當幫幫表姐，我不能帶著這副鬼樣子，若連你都不幫我我唯有一死了。”抓著他衣襟的手越發用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機會了。“二表姐，再如何姑丈也不會放任你不管，這事你還得先寬心。”白慶柔聲開口去扶，狠狠一掌將他拂開。他眼中的憐憫分明，卓戰夏癲笑不止的跌落，眼角帶出的淚痕思味萬千。這世上根本沒人真心要幫她。“二表姐，這些疤痕我雖無法恢複，但若再不好好診治會更加嚴重，一旦毒重性命難保。”白慶苦心勸著，這些繁華富貴怎有性命重要，且隻有穩定病症才能再想恢複之法。若卓戰夏能想通，又何為落得如此地步。這話與她無半點用，生於官邸她的命運就已注定，失了容貌便是失了活路。“你走吧，以後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逐客令已下，她麵如死灰的望向腳邊的碎碗片，雙手緊握到發白，隻一瞬又鬆開顫巍巍的伸去。幸而白慶動作快的將碎片踢開，麵色卻是更凝重了，“我有辦法恢複你的容貌，但要先將傷養好。”卓戰夏怔住，遍布瘡痍的臉上唯有那雙眼完整，這話讓她閃過希翼，卻又隕落塵中。“我說的是真的。”白慶緊補了句。錦祥院中歸於平靜，片刻鬼七喚了人去房中收拾。丫環小心翼翼的進去，二小姐已經睡下，鬼七離開時交代了些離開。丫環瞧了眼睡著的人，心中總覺不安，方才鬼神醫離開時她瞧見，往日清明的雙目中攜雜著凝重，除此還有她看不懂的神色。“大小姐，聽說錦祥院今日又大鬧了一場，傷了兩個丫環。”白芍平靜的說著，心中念叨著比昨日還少傷了兩個人。卓眠春聽著閑聊時剛完成體能訓練，同樣沒什麽興趣。那毒本就是她自己準備的，自己作死罷了。正巧琥珀從外麵回來，隻一眼她便起了興趣。外祖父給的人果真不是尋常能比的，從琥珀被零零七訓練後日漸不同，樣貌還在那般不起眼，但那被鍛煉出的氣質卻是不能忽略的。“大小姐，胭脂樓送了口信讓您去一趟。”琥珀走近稟著。大小姐的目光讓她很不舒爽，但她同樣沒有多話的習慣。卓眠春應下讓白芍伺候著洗漱換衣，臨出門前想起徐娘教她的易容，便興起的換了模樣。胭脂樓中，小廝正招呼著客人，兩名少年踏步而進。左邊那位麵若冠玉，一身藍錦華服更添了幾分俊逸，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右邊這人一看便是侍從，小廝諂著笑迎過去。“這位少爺看著麵生，是閑坐還是玩樂？”“我們少爺要找你們掌櫃的，快去請。”侍從端著一副不耐煩回著。小廝一看這模樣笑意收了收，心中一思量先將兩人安排好去叫人了。徐娘正研製新茶，聽著小廝來稟心中微緊，以為又是來鬧事的。“掌櫃的，我瞧著這兩人麵生，尤其那侍從，總覺得怪怪的。”小廝回憶著那侍從方才說話時的神態，就連那聲音都像是故意變換的。徐娘聽罷更是疑惑，讓小廝帶路去見了人。待見到人時心中的不安反散去了，打發了小廝去備了茶水點心來。看徐娘如此反應，卓眠春不多想便知被看穿了，心中大受打擊。她這模樣出來時白芍她們都看不出真假，但在徐娘跟前，倒是班門弄斧了。“大小姐不必灰心，我其實是瞧著白芍才認出的，您的易容術並無多少破綻。”徐娘看出她心思笑著解釋。白芍立在一旁很是無辜，但總是讓卓眠春找回些自信，念著以後出門也要幫白芍裝扮一下了。“琥珀傳消息說你找我，是何事？”繞開這些瑣事歸著正題。徐娘笑回了聲稍等片刻又轉身離開，再回來時手中多了個小罐，打開裏麵盛滿的茶葉，還未浸泡茶香便已四溢。“這是？”卓眠春本以為她研製了新茶來品，但若是這般小事無需讓她特意來一趟。“這是新茶，前幾日宮中有人來取消息我送了些，跟來的小太監嘴漏了些消息，今日我便想進宮探探。”徐娘回著將茶替她泡上，雲淡風輕的仿若在說天色。隻是這入宮豈有這麽容易，皇帝對這裏的信任有幾分也無法盡知，且那樣險惡的地方，說錯一句便生死難料。卓眠春皺緊了眉，眼下並不是需要冒如此風險之際。“大小姐放心，入宮一事是皇上傳喚，且這消息與鎮國候有關，去查探一下是值得的。”徐娘開口安撫，思來總是要稟報一聲。聽及此她也無法推拒了，但皇帝突然傳喚還是讓她心內不安。徐娘也沒瞞著，這新茶是送入宮了，但這泡茶的法子還在她這。不過這消息確是好消息。那日皇帝氣急將鎮國候的職位撤給白書，但這兵符現還在皇帝手中，白書手中現在不過一個虛職罷了。而徐娘此次進宮，也是想探探皇帝的話，這可是及冒險的事。“這件事我思量過，就算我提起皇帝也定會問，我與鎮國候之間他心中定當是顧忌的。”徐娘將心中所想說與她聽。卓眠春扶額，她竟將此事忽略了。但這樣一來徐娘就更處於危險之中了，這一趟入宮凶險難測！“萬事小心。”思緒萬千，最終出口都歸於這四字。徐娘依舊笑迎著，仿若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恰好手上動作停住，清冽茶香在房間四散，憑空勾起了人的饞欲。“掌櫃的不好了！”清閑不過片刻，方才那小廝又慌張的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