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做戲要做全

  竹青哆嗦著從衣袖裏掏出樣東西，白芍趕緊接了遞過去。“奴婢也是偶然間看見丫環往三小姐的吃食裏放藥，這便是奴婢趁著無人的時候偷出來的，大小姐可以拿給大夫查看。”為表忠心，竹青將那丫環的名字都交代了。卓眠春挑眉看著手中藥包，知秋突然換了地方會哭鬧幾日她能料到些，可眼下老夫人還在府中，白氏還敢這麽做那就是沒腦子。且就算她不懂事，身邊還有個成精的，怎麽會許她這樣做！“白芍，將人同這藥一塊送去壽春院。”揚手將藥包丟在桌上，再沒多看地上人一眼。白芍怔了下，隨即喊了人來將竹青壓起來，拿起藥便要離開。“大小姐，您這是何意？奴婢真的沒有騙您，難道連您也不管三小姐了嗎？”竹青慌亂的掙紮，可坐上人依舊涼散的態度，讓她頓時如墜冰窟一般。若是這樣被送回壽春院，夫人一定會打死她的。“大小姐，奴婢沒有騙您，您看，您看……”內心的恐懼與求生讓竹青突增了力氣掙脫鉗製，慌亂的跑向卓眠春跟前跪下。入眼細嫩的手臂上全是傷痕，傷痕新添舊，一片片青紫掩蓋著原本的膚色。“大小姐，奴婢真的沒騙您，奴婢更不敢奢求您能原諒，奴婢賤命一條，隻是三小姐她是無辜的！”竹青驚顫著，聲音滿是驚恐的嘶喊，雙手更是緊緊拽緊她的裙角，生怕一鬆手就是萬劫不複。白芍幾人看著那傷痕也都驚住，但對這丫環的話還不敢盡信。眾人相視一眼看向端坐的人。卓眠春也曾是常年帶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傷是下了狠手，但這也不能代表什麽。畢竟有時候做戲要做全套，而且事關知秋她不能不管。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與白家的梁子再沒有解開的可能！揮手讓人退下，“我就再信你一次，希望這一次你是真的悔過了。”說著她將身側的茶盞拿起遞給腳邊的人。卓眠春鬆口，竹青的驚恐消了些，但看著那盞茶驚恐又徒升許多。“怎麽？不敢喝？還是不信我？”話語涼涼，卻驚起一身寒意。好不容易求來的信任，竹青趕緊將茶接過，咕咚幾口嗆得眼涕齊流。卓眠春抬手替她順著背，更驚得她捂緊口鼻不敢泄出聲。“大小姐，咱們能相信她？”待竹青一走白芍忍不住問著。卓眠春笑而不語，不管信不信這件事都不能無視。且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想辦法把知秋從白氏身邊帶走。而眼下最適合的去處就是老夫人那裏了。白芍沒等到回應，轉目看見被竹青用過的茶盞，很是嫌惡，“奴婢給您換些茶盞來。”點頭應下，卓眠春目光掃過那茶盞，吩咐了句讓她好好清洗了。白芍怔了下旋即明白，麵上揚起笑意應下，心中冷哼，大小姐的茶哪是這麽好喝的！房中恢複沉寂，突然一陣風吹開了窗子。卓眠春轉目看去，忽有念頭而起，“零零七。”藏著暗處的人影落下。“去幫我傳個消息，明日無事我想約二皇子出遊，隻是姑娘家主動相邀著實不好。”零零七愣了下，但暗衛職責讓他明白，主子的意思隻需照辦。白芍再進來時，眼前恍惚閃過什麽，但一眼看出房中一切如常，大小姐也神色平常。“瞧什麽呢？去把琥珀找來。”卓眠春伸手敲了一記，將她的注意給轉了向。白芍吃痛卻傻笑著，但卻覺得大小姐這樣親近多了，就連胭脂樓中那一眼的恐懼都衝淡許多。這傻乎乎的模樣讓卓眠春搖首，但竹青一事卻給她提了醒。以往隻想著不主動惹事，但麻煩並未因此就不再來。這府中各處還是需要多安插些自己的人，胭脂樓那邊也要多收集些有用的信息。壽春院中。竹青回去，四下看了眼才小心的往夫人房中走去。房間裏白氏正逗著卓知秋玩，身旁還站著卓青山，兩人有說有笑的交談著。竹青推門瞧見這場景怔了下，正巧望見夫人看少爺的神色，那眼神太過柔和，卻不像是母親看兒子的眼神……“咳！夫人，三小姐該去休息了。”突響的聲音驚了三人，白氏回身對上竹青雙目，心中又是一驚。“誰準你直接進來的？沒規矩！”冷斥聲讓竹青慌張的垂下目光，緊聲認錯求饒。白氏冷哼一聲，奶娘已經將孩子抱了出去。卓青山轉目閃過嫌棄，但隨即換了笑顏，“母親，想來竹青一定是將事情辦妥了，才急著想回來稟報的。”他一開口，白氏臉上的寒意卻是更重了。藍姑姑在旁輕咳一聲，白氏這才緩和了臉色。“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沒留下什麽破綻吧？”她的麵色雖緩和，但開口仍帶著責問。竹青顫聲回著辦妥了，大小姐也都相信了。她說著悄悄望了眼夫人又慌亂低頭，手扶在傷處身子止不住打顫。做戲確要做全套，旁人都以為她這一身傷是計，隻有她知道這身傷差點要了她的命。原本並不知夫人為何下如此重手，但方才那眼神卻讓她恍然大悟，有些念頭再也揮不去。卓青山滿意的點頭，白氏仍是嫌棄，厲聲交代了些打發她離開了。“這丫環留著有些用處，等事情辦妥了母親若瞧著還不舒心，到時候如何就任憑母親處置了。”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氏轉眸對上那笑意的雙目，兩人之間本就離得近，她心中登時一陣亂撞。“少爺說笑了，咱們夫人是一府主母，怎會平白與一丫環計較，不過是這丫環平時懶惰，上次又差點壞了少爺清譽，夫人這才如此。”藍姑姑笑語接過，身子輕挪擋在兩人中間。“時間也不早了，相爺交代了要回府晚膳，看時辰也該回來了。”這話委婉，卓青山也明了意思，衝著白氏行禮告辭。白氏笑應下，人一離開藍姑姑的臉色冷了下來。“夫人，有些事還是當斷則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