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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舒燁對她不錯,她不能像對待夜無卿那樣。況且,她要是把舒燁抓走幹活去,影響他醫閣閣主的形象不,要是司徒空那老頭子知道了,還不得找她算帳?


  她現在跟司徒空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麵,有陳夫子一個怪老頭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她可不想再惹一個。


  “你派兩個學徒給我當幫手就行了,你要想學,回頭我單獨教你。”


  她從舒燁那裏要來兩個半大夥子,就帶著他們到酒鋪子裏去打酒。既然是要拿出去賣,最少也要做個幾十壇。一想做幾十壇,她以想到了裝酒的容器,她這酒是要走高檔路線,斷不能用那粗糙的酒壇子。


  她買了酒讓人運回去,又去了一趟陶器鋪子,訂做了幾十個正好能裝一斤酒的白底青花瓷瓶,和能裝二兩酒的純白色花瓶一樣的酒壺,就像現代那種白色的酒壺一樣,壺口上有一個豁口,專門倒酒用的,另外還做了一批純白色的酒杯,比雞蛋些。


  做完了這些,又去鐵匠鋪子裏訂了五套蒸酒的工具,便回去等著孩童下學,去陳夫子的院子裏開工。


  第一做出來三十瓶,定價一百兩銀子一瓶,取了個名字槳黃金五糧液”,沈公子派了來福拿到商鋪裏賣。一開始有人覺得那酒瓶好看,也有不少問的,但一聽價格之後,基本上就是搖搖頭不再問了。


  一整都沒賣出去一瓶,沈少爺有些急了,第二他趁著商鋪裏人最多的時候,打開了一瓶,凡是進來買酒的,都讓他們嚐一嚐。這些人嚐過酒以後態度就不一樣了,雖然貴點,但稀罕啊,京城裏從來都不缺有錢的人。這樣一來,貨就供不應求了。


  沈少爺直接找來識字的夥計,讓他們登記,誰先交錢,誰先拿到酒。沐清歌連著做了三,這百來瓶酒散出去可就了不得了,直接到沈少爺這裏來預定的,排隊排出了半裏地去。


  沈少爺把沐清歌請了過來,讓她看看這盛況,沐清歌來了之後,看著大把大把的銀子進了沈公子的帳房手裏,裏麵有一大半是自己的,她摸了摸下頜,效果不錯,加以加大投入了。


  她搭著沈公子的肩膀出去,邊走邊道:“我還會做一種更特別的酒,你能弄到葡萄麽?”


  葡萄酒的做法,比這高純度的白酒容易很多,相信更有市場。眼下馬上就到了七月,氣越來越熱,正是釀葡萄酒的好時節,以前在部隊時,旁邊有個種葡萄的果園,每年葡萄成熟的時候,她和室到都要弄一些來釀成葡萄酒,慢慢的喝,放的越久,酒味越濃,她也是在那時候學會的釀葡萄酒。


  “葡萄啊,要多少有多少,今年新鮮的葡萄已經下來了,前幾水果商行的掌櫃還跑過來跟我,葡萄不好存放,不能進太多貨,放個三四就爛了。”


  “那你給我弄一百斤葡萄。”


  沈公子聽她問葡萄,本以為是她喜歡吃葡萄,可又聽到她要一百斤,沈公子一聽皺起了眉頭,一百斤得吃多久啊?但是她也不敢問,怕好不容易跟沐清歌建立起來的關係毀在這點事上,反正一百斤葡萄也用不了多少銀子,她想要,他就給她就是了。


  愣了一愣,沐清歌又道:“再加二十斤白糖,再來五個幹活的人。”


  沈少爺按照沐清歌的吩咐,立馬叫來福去辦,東西越醫閣裏去。


  沐清歌帶著沈少爺買了五個煤氣罐一樣大的壇子,叫人送進了醫閣。葡萄送來以後她吩咐人把一個一個的葡萄粒子齊蒂剪下來,不要弄破,然後洗了晾幹。這個時代的葡萄,是沒有什麽催紅素啊,農藥啊什麽的,沐清歌摘了一個放在嘴裏,酸甜可口。


  涼的差不多幹了,就分成了五份,分別捏碎,裝進壇子裏,然後放上白糖攪拌均勻,做完這一切,就封好壇口,擺在院子裏的門廊下麵曬著發酵。


  “好了,沈公子請回吧,二十之後,來這裏品酒。”


  實話沈公子很不看好沐清歌做的這事,他從沒見過有人這樣釀酒的,葡萄捏的稀巴爛,還放那麽多白糖,攪的跟一堆垃圾一樣,還等二十,用不了兩全臭了。


  當然,他這話是不敢跟沐清歌的,臨了,沐清歌又讓他帶了一包袱家傳的寶貝去賣,沈公子有些驚訝,沒想到沐清歌有那麽多家傳的寶貝,不定她以前也是個名門閨秀呢!

  上一次沈公子幫沐清歌賣的寶貝,得了差不多有一萬兩的銀子,沐清歌用這筆錢又訂做了一批製酒的工具,搬到霖會原來的舊址,又把房子修葺了一番。沈公子幫她請了一批工人,負責釀酒。


  前幾次在陳夫子院裏做的酒,收回來的銀子沐清歌全給了陳夫子,總共有七八千兩銀子,陳夫子一生貧苦,從來沒見過那麽多銀子,死活不肯收,最後沐清歌威脅他,要拆他的學堂,他才收下了,好像受了大的委屈,你這叫個什麽事?明明窮的要命,有人給錢他還不要!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沐靈尋忽然又想起來,光有葡萄酒不行,還得要有配酒的杯子,和裝酒的瓶子啊!於是便用畫了圖紙,到工坊裏去訂製了一批玻璃瓶子和高腳酒杯。玻璃是個稀罕東西,這一項可沒少花錢,沐清歌算計好了,要將這個成本加進酒裏。


  到了葡萄酒開壇的日子,沐清歌請了沈公子來,沈公子不動聲色的躲在一邊,悄悄的捂了鼻子。可壇子一打開,並沒沈公子想象中的臭味,反而飄出一股甜甜的酒香。


  沐清歌先叫人用紗布把裏麵的渣子都給過賣,然後又裝進玻璃瓶裏封好。暗紅色的汁液,在玻璃瓶裏,如同寶石一般,比上次那青花瓷的酒瓶還要養眼。


  她留下一瓶沒有封口的,倒進高腳杯裏,督沈少爺麵前。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沈少爺,請吧,試試口感怎麽樣。”


  暗紅色的汁液,在高腳杯裏緩緩遊動,飄出一陣陣帶著甜香的酒氣,沈公子不自覺的舔了一下舌頭,接過她手中的酒杯。的抿了一口。驚喜從眼中蔓延開來。他拉著沐清歌的胳膊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簡直太厲害了,你教我好不好?我拜你為師。”


  沈公子著,就要給沐清歌行大禮,沐清歌伸手拉住他道:“唉,淡定,淡定。你好歹也是沈家的大少爺,當著這麽多饒麵拜我,臉麵還要不要了?”


  沈少爺左右看了看,發現那些過來做工的人正把頭轉向了別處,假裝沒看見,沈少爺衝他們揮手道:“去去去,幹完了活趕緊滾蛋。”


  院子裏人走了個幹淨,就剩下沈少爺和沐清歌兩個人,沈少爺又湊到沐清歌跟前道:“我的是真的,你考慮一下好不好?我是真的想拜你為師。”


  如果沈公子一開始是帶著目的接近沐清歌的,那麽現在,他是真的為沐清歌折服了,這也使得他想得到沐清歌的心思更加重了。


  沐清歌睨了他一眼,抹了抹鼻子道:“拜師就免了,你還是想想怎麽把這酒宣傳宣傳,賣出個好價錢,這釀酒的方子,遲早也是你的。”


  可是,沈少爺想的是,他不僅想要方子,更想要的是人,但是他現在是沒這個膽量出來的,因為他怕出來,連人帶酒都沒了。愣了一下,他問道:“你打算賣多少錢一瓶?”


  沐清歌沒話,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


  沈少爺轉了轉眼睛,猜道:“二十兩?”


  沐清歌搖了搖頭,一副你果然不懂行情的表情。


  “加十倍!”


  “二百兩啊?”


  沈少爺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堆葡萄,從他商號裏運過來的,總共也不過花了十幾兩銀子的成本,二十斤白糖,也不過五六兩銀子,這點破東西加在一起攪拌一下,曬一曬,就想賣二百兩?


  “怎麽?你覺得不值?”差不多猜到了沈少爺的想法,沐清歌的語氣裏帶了一絲不悅。


  沈少爺趕緊解釋道:“不,不,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沒人識貨。”


  沐清歌思索了一陣子,要想打入有錢饒市場,最好的辦法,就是做個廣告宣傳,宣揚一下這酒美容養顏,延年益壽的功功效,可現在這個社會,肯定是不具備這個條件。她眼睛在沈公子身上轉了轉,又想到上次賭博時沈公子找來的那幫朋友。


  能讓沈公子當成朋友的人,肯定個個是出身富貴,這紅酒要做好宣傳,恐怕還得從沈公子身上下手。她眼波流轉,又觸到了桌上的高腳酒杯,忽然想到了現代的宴會。紅酒之所以流行起了,起初可能也是因為晚宴上的那一個捏在手裏,或者放在桌上的裝著暗紅色汁液的酒杯吧。她忽然又有了主意。


  “約上你那些少爺朋友們,在第一樓大廳辦個葡萄酒宴會。”


  當晚上,紅酒宴會在第一樓舉行,名滿京城的各位少爺們,又呼朋喚友,請了京城的各界名流,少爺們舉著一個個裝著暗紅色葡萄酒的酒杯,在人群中穿梭,一舉打開了葡萄酒的局麵,以至於到了後來,宴會上有沒有葡萄酒,成了判斷宴會級別的一個標準。


  第一批做的接近一百瓶葡萄酒,就這樣消耗光了,沐清歌一點也不心疼,因為沈少爺買單。在沐清歌的建議下,沈少爺又投入了一部分銀子,建了一個葡萄酒工坊。


  每大量的新鮮葡萄運進工坊,做成葡萄酒,裝在玻璃酒瓶裏運往沈家的商號。銷售得來的銀子,仍然是三七分成,沈家的商號,就憑著這三成的利潤,賺了一大筆。


  沐清歌不僅得了酒的利潤,還把她那些“家傳”的寶貝,倒騰出去了兩箱,換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這一日,沈老爺在外頭聽人沈少爺經營的商號裏,有來路不明東西出售,沈老爺擔心沈少爺結交了什麽不好的人,於是派了賬房,到沈少爺負責打理的商號的盤賬。一圈鋪子查下來,賬房發現商號裏比已前多了一筆巨大的收入。賬房當時也沒敢聲張,就急匆匆的回去稟報沈老爺。


  “老爺,少爺的手下的商號裏,比以前盈利翻了五倍,收支都掌握在少爺手裏,的查不到來路,隻看到賬麵上多了許多銀子。”


  賬房的臉上也滿是焦急。外麵流傳沈少爺售賣來路不明的東西,他是知道的,因此,他也想到了不好方麵,這才急匆匆的趕回來跟老爺報告。


  這賬房也跟了沈家許多年,沈少爺的秉性他是清楚的,平是裏招貓鬥狗,好事不幹,專拉著一幫子狐朋狗友吃喝嫖賭,花銀子跟流水似的,他也不相信沈少爺竟然有這樣的手段,能把商號的營利提高這麽多。


  原本沈少爺到了束發之年,沈老爺把這些鋪子交給他,讓他獨自曆練一番,並沒有指望他能賺來銀子,他能賺到銀子,本來是件好事,但同那傳言遇到一起,就不那麽好了。


  “你去把少爺找來,我親自問問他。”


  賬房應聲退了出去,一出門便馬不停蹄的去尋找沈少爺,最後在賭坊裏找到他時,他正輸了不少銀子,氣急敗壞的衝著來福發火。賬房越發的不相信沈少爺是個會經營生意的人。


  沈少爺被請了回來,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他老爹到底又為了什麽傳喚他?因為他前調戲了石老三家的閨女?還是他撒了大把的銀子在第一樓開宴會?或者是他逛青樓的事又被他老爹知道了……他一時沒有頭緒,最後隻得看情況再想辦法。


  一進大廳,沈少爺就看到沈老爺氣勢威嚴的坐在主位上,他的氣勢沒來由的矮了一截。沈老爺是疼他的,同時對他也要求的很嚴格。以往沈少爺做了錯事,沒少挨沈老爺的板子。因此沈少爺看到沈老爺一副找他算帳的架勢,有點害怕。他怕沈老爺又打他板子,他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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