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翻臉不認人
靳北疆不甚在意的道:“獸族也並非人人都懂得馴獸,隻是有這種天資的人更多些,且有他們祖宗們總結出來的一套經驗罷了。”
聽靳北疆不在乎的口吻,柳芽點了點頭,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要是獸族有什麽特殊印跡,或許就能確定了,不過是不是也無所謂了。晴嵐會成為孤兒,要麽是被遺棄,要麽就是有複雜的身世,還不如不去追尋。”
柳芽不會替晴嵐去做主,但她由衷的不希望晴嵐被卷入風波中。
獸族雖然馴獸厲害,可部落並不團結,而且沒有固定的領域,可以說是最為凶悍卻也最為落魄的一族。
若晴嵐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回歸獸族就要被壓迫。
可晴嵐若是貴族之後,那麽必然要生活在她不喜歡的氛圍中,為了生計而奔波不適合晴嵐那清冷的性子。
聞言,靳北疆卻是挑了挑眉頭,有些話並未對柳芽說,而是道:“快些抄完,早點去休息。明日隨本王進宮,皇後的情況不太好。”
“哦,好吧。”
柳芽不再猶豫,疾筆飛書,很快便謄抄了一份,又蓋上了自己的私章。
放下毛筆,柳芽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晴嵐真的不會是獸族的後裔嗎?”
其實晴嵐的長相偏民族風,這也是柳芽比較擔心的事。
一旦去了獸族,事情的發展是不可預料的,柳芽更擔心的是晴嵐會被騙。
“你若肯做馴獸師,比晴嵐更有天賦。”靳北疆無奈道。
“那能一樣嗎?”
賞靳北疆一個白眼,柳芽又不能解釋自己為何會被獸獸喜歡或者避而遠之的原因,隻能把答案憋在心裏。
在柳芽額頭上彈了一下,靳北疆隻當柳芽是隨口一說,並不去追問哪裏不一樣,這是兩人的默契。
“皇後怎麽了?有人下黑手了?”
淨手的時候,柳芽詢問道,知道皇後的情況,她才好準備藥箱。
在柳芽洗幹淨手之後,靳北疆拿著布巾為她擦拭著小手,隨後為她塗抹著潤手霜,每一根手指都細致的塗抹著,像是對待精致的寶貝一般。
斜靠在軟榻上,柳芽很享受靳北疆對她的照顧,視線隨著靳北疆的手在動,像是欣賞一幅極美的畫,每一幀都舍不得錯過。
“發瘋,被皇帝打成重傷。”
低著頭的靳北疆,柳芽沒能看清他的神色,卻聽得出這句話傳出的意味。
能讓皇帝動手的瘋,必定是觸及到了皇帝的底線,說不定是天大的秘密。
本著不參與宮鬥的原則,柳芽哦了一聲便不再追問,知道的太多太危險,她才不要做好奇心強大的貓。
但柳芽知道,靳北疆一定會深查此事,卻不知因為皇後發瘋的舉動,鳳棲宮伺候的宮人被杖殺了多少,院子裏都紅了一片。
若非靳北疆不想柳芽去聞那股子血腥味,皇帝傳召的聖旨已經到柳芽手中了。
翌日,靳北疆帶著柳芽入宮,皇帝縱然不滿靳北疆不將他放在眼裏。
但‘舊疾複發’這個理由,皇帝不但不能懲罰靳北疆,反而要假惺惺的表示關心,自是少不了恩賞,叫柳芽看的都替皇帝憋屈。
不過有好處的是自己人,柳芽自然不會拆台,皇帝象征性的賞了柳芽珠寶時,柳芽很配合的謝恩。
“皇後娘娘的傷需要縫合,幾天內隻能臥床靜養,一旦傷口再度撕裂,臣也無法再救治。”
當給皇後看診過後,柳芽來到前廳回稟皇帝。
皇後的皮肉傷雖多,卻不會致命。
可皇後後腦的傷極重,明顯當初是有人對她下了死手。
好在凶器不是利刃,否則柳芽當時在場也隻能保證給皇後一個體麵的屍體罷了。
“那就縫合,需要什麽讓禦醫配合你。”皇帝揮手道。
皇後暫時不能死,至於活的多艱難皇帝根本不關心,他從未想過要皇後舒坦的活到死。
“臣藥箱裏有足夠手術用的器具和藥材,但手術過程需要有人配合,臣的婢女鈴鐺可勝任。”柳芽回道。
皇帝看了柳芽一眼,沉默片刻後問道:“禦醫不能配合?”
柳芽搖頭,回道:“縫合術需要注意的事項太多,沒有學習過的人第一次難以配合。且皇後娘娘傷的是腦部,手術過程更不能有絲毫差錯。”
“臣不介意將縫合術外傳,可皇後娘娘的傷尚未止血,臣沒有時間了。”
將皇帝可能會說的話堵死,柳芽絕不會讓不信任的人做助手。
即便禦醫深諳縫合術,柳芽也會找理由拒絕合作,以免禦醫被人收買再手術過程中使用陰險的手段。
“既然如此,便派人去將你的婢女帶來,禦醫全程陪同。”
皇帝下達了指令,沒興趣等著皇後醒來,轉首對靳北疆道:“你隨朕去禦書房,朕有事要與你說。”
靳北疆起身,先皇帝一步離開,氣的皇帝直想將手邊的茶盞砸過去。
柳芽佩服的看著靳北疆,整個奉國敢這樣無視皇帝的人,靳北疆絕對是第一個。
不過靳北疆有狂傲的資本,不僅僅是他的勢力,更是這皇位本該是先太子一脈。
而且靳北疆還是先帝欽封的皇太孫,本也有資格角逐皇位。
皇帝要與靳北疆談什麽沒人知曉,卻說吹笛人在知道柳芽入宮後,立即威逼利誘的要帶著晴嵐離開。
已經正式拜師的晴嵐,輕易不能違抗師命,隻來得及留下一封簡短的道別書信。
“晴嵐,記得常寫信回來,我會和主子一起想你的。”
鈴鐺平時總是防備晴嵐會搶了她在主子心裏的地位,可晴嵐真的要離開了,最舍不得的人又是她。
不習慣與人親密接觸,晴嵐有心甩開鈴鐺的手,卻發現手裏多了個荷包。
“裏麵是我存的私房錢,你貼身藏好了,興許能派上用場。還有一枚戒指,裏麵放了主子的給的劇毒,留著保命用,千萬別讓那老頭知道。”
擁抱著晴嵐,鈴鐺將自己藏的跟寶貝似的東西,送給她當踐行禮。
身子僵硬的晴嵐,猶豫著回抱了鈴鐺一下,隨即便將人推開,沉聲道:“照顧好主子。”
“我會的,你也要顧好自己。外麵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就回主子身邊來,我替你說情。”
紅著眼睛,鈴鐺還想碎碎念,可吹笛人卻不耐煩的在催促。
銀狼跟在吹笛人身邊,發出刺耳的狼嚎,召喚著吹笛人的獸軍。
“老頭,你還要不要臉了?吃用我家主子大半個月,又拐走了晴嵐,還拿了我家主子那麽多好藥,現在還想把獸軍都帶走?”
鈴鐺嬌喝一聲,雙手各執一把短劍,拉開要與吹笛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雖然吹笛人馴獸很有手段,卻隻是三腳貓功夫,哪裏還與鈴鐺過手?
“小姑娘,看在我徒弟的麵兒上,今兒不與你計較。趕緊讓開,再耽誤爺爺辦正事,我便讓銀狼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