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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陰謀

  吹笛人翻臉不認人的速度,讓鈴鐺鄙視,卻不畏懼。


  “晴嵐你站一邊去,今天我就宰了這頭狼,留著冬天給主子做個狼皮坎肩穿。”


  “要是我連畜生都打不過,晴嵐你也別難過,等你馴獸的本事到家了,宰了銀狼替我報仇,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


  鈴鐺雖不清楚晴嵐為何突然會離開,但柳芽的態度已經表明,晴嵐並非是背叛,那就還屬於自己人的範疇,鈴鐺自然不會讓她為難。


  晴嵐皺了皺眉頭,卻站在原地沒動,清冷的眸子凝視了鈴鐺好一會,在鈴鐺要發火之際,又將視線落在吹笛人身上。


  “拜師的時候,師傅答應過我,此生不得與我主子為難。”


  平靜的語氣,卻說著讓吹笛人掛不住臉的話,晴嵐便不再作聲。


  縱然喜歡馴獸術,那也是建立在柳芽的利益之上,這是晴嵐做事的原則——忠於主子。


  “哈哈!原來是某個人為老不尊,竟然想違背誓言。”


  刷刷的耍了兩下短劍,鈴鐺冷哼道:“今日看在晴嵐的麵子上,隻要你收起不該有的心思,我保證有晴嵐開路,你可以帶著這頭狼順利的離開。”


  “否則即便本姑娘不攔著你,你以為賢王莊子上的人都是吃閑飯的?”


  吹笛人麵色微變,他敢這麽做也是帶著幾分賭的成分。


  畢竟晴嵐是柳芽的人,隻要那些人不敢傷晴嵐,他就有機會達到目的。


  或者是靳北疆並未留多少人在莊子上,憑借著獸軍的凶猛,自然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可隻有一個鈴鐺,便展現出讓吹笛人要戒備的殺氣,他不敢保證在操控獸軍之前,銀狼能抵得住鈴鐺的功夫,當真是失策了。


  看了一眼一心維護柳芽利益的晴嵐,吹笛人板著臉道:“我們走。”


  “慢著。”


  在吹笛人跨上銀狼後背之際,鈴鐺嬌喝道:“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和賢王殿下為敵,否則你能不能活著離開奉國尚且未知。便是有幸逃離,你的下場也逃不過一個死字。這是我看在你是晴嵐師傅的麵子上,給你的忠告。”


  吹笛人身子一僵,冷哼一聲,吹著笛子命令銀狼離開,實則頭皮發麻的很。


  和靳北疆作對,吹笛人做過一次就已經怕了,那麽狠的男人他可不想再招惹。


  目送晴嵐離開,鈴鐺苦著臉道:“以後沒有人可以捉弄了,也不知道王爺會給主子再安排個什麽樣的人過來,希望別太難對付才好啊。”


  沒讓鈴鐺糾結太久,皇帝派來的人便將鈴鐺接進皇宮。


  縱然鈴鐺懷疑對方的目的,可柳芽已經入宮,哪怕是刀山火海,鈴鐺也必須前去。


  “沒時間和你解釋,隻記住一條,麵前的這人是病患,不要因為她的身份而有任何顧慮,你我盡力便可。”


  鈴鐺入了鳳棲宮,柳芽便將一條用酒水浸過的帕子遞給她消毒。


  在鈴鐺擦手之際,柳芽為她套上了白大褂,並沉聲叮囑著。


  要縫合的人畢竟是皇後,柳芽怕鈴鐺會因心理壓力而失誤。


  但柳芽顯然是白擔心了,在鈴鐺心中除了主子和前主子,她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身份再尊貴與她也無關不是?


  “主子放心好了,奴婢還等著完事之後,主子賞奴婢一頓好吃的呢。”鈴鐺故意這麽說,好讓柳芽放心。


  “京城裏的館子你隨便挑,我請客。”柳芽露出一記笑容,也是在笑自己對鈴鐺太不自信了。


  被皇帝點名留下的肖禦醫,看著主仆倆的互動不免有些詫異,若不知情還以為是同門師姐妹。


  但想到柳芽是農女出身,並不是從小就生長在尊卑分明的年代,肖禦醫又覺得柳芽對下人的態度也是合理的,便不再多想。


  皇後就算被軟禁也還是皇後,身邊時刻要有宮女伺候著,倒是讓柳芽主仆少了些力氣活。


  由宮女將皇後安置在特殊的軟榻上,方便柳芽縫合後腦,便舉著夜明珠為柳芽照明。


  饒是柳芽不喜歡階級的年代,也不得不承認權勢的重要性,皇帝一句‘全力配合護國郡主’的話,柳芽要什麽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準備好。


  “肖禦醫可以站在那個位置,從現在開始請肖禦醫隻看、聽,有什麽疑問等手術結束後,我會為肖禦醫解答。”


  為皇後清創的同時,柳芽將能想到的事提前說了,避免一會還要分心。


  “你們有誰受不了血腥場麵的,可以立即出去,就算暈倒也要保證不影響手術,不會碰觸到皇後娘娘及我們主仆,否則手術失敗最大的責任在於你們。”


  換棉球之際,柳芽冷聲開口,環視著一眾宮女。


  果然,柳芽的話音剛落,便有宮女猶豫著要不要離開,但最後卻是垂下頭。


  至於是否有人別有用心,柳芽這個時候也無法去鑒定,皇家講究排場,她總不能違抗皇命去清場。


  朝鈴鐺遞了個眼色,柳芽便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而鈴鐺除了充當助手外,還需要防範有人暗中使壞,這也是柳芽讓她進宮的原因之一。


  於柳芽而言,清創是最簡單的步驟,但這個過程中要進一步的確定傷情,以及檢查是否有需要避開的血管。


  至於神經,沒有儀器的情況下,柳芽不敢保證是否會傷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啊!”


  就在柳芽用鑷子去夾傷口中殘留的瓷器碎片之際,一個宮女忽然尖叫出聲,人也隨之倒下。


  柳芽的手一抖,鑷子尖戳入皮肉中,頓時有血點出現。


  鈴鐺則是在宮女有所動作時便發現,但她速度再快也來不及捂住宮女的嘴,卻在宮女要砸到柳芽的手之前,一腳將人踹飛出去。


  隻聽宮女再次慘叫一聲,接著便是窗戶被砸碎,人體自由落地的響聲。


  外頭值崗的禦林軍見狀,立即拔刀詢問情況,卻不敢第一時間擅闖。


  “肖禦醫,麻煩您出去解釋一下。”


  鈴鐺一手托著那宮女掉落的夜明珠,冷冷的看向肖禦醫,她比誰都清楚那宮女是故意為之的。


  不怕死可以,但敢拉著她主子出事,鈴鐺方才那一腳極狠,至少踹斷宮女三根肋骨,讓她內髒出血,卻又不會立即致命。


  肖禦醫雖受了驚嚇,到底是在宮裏當值的人,哪能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兒,肖禦醫忙出去解釋此事。


  鈴鐺則是環視了一圈麵色都變白的宮女,冷聲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們誰身體不適現在可以離開,別等一會被我踹出去,我這人腳下可不知輕重。”


  明明是陰謀,主仆倆卻隻當做宮女是害怕才暈倒的,調查要謀殺皇後的事不歸她們管。


  一眾宮女低垂著頭,卻誰也不敢出去,就算害怕這血淋淋的場麵,也得咬著嘴唇堅持,生怕被扣下一個謀殺皇後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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