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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浩然氣碎金身

  “稚童的一天短暫,東多多西藏藏轉瞬而逝。但你們這些傲立山巔的大人物卻剛好相反才對,一天很長而一年卻是打個瞌睡就過了,何必如此心急?”周翡台習慣性的先禮後兵。


  年輕人雙手負後,緩緩說道:”裝睡的叫不醒,既然醒了,提起了精神在如何也睡不著了,何況你還特意在這兒等我!”


  周翡台的禮來的快去的也快”那就敲暈了埋進土裏了!”


  年輕人笑訕道:”希望外麵的讀書人,不要和你一樣口氣大的嚇人!”


  周翡台卻是置之不理,一手作叩門狀,向著麒麟山隔空敲了敲,細聲詢問道:”還有嗎?”


  年輕人眉頭一皺,有些微怒。


  妖族向來都是以體魄強悍為大道根基,所以大多見的妖族都是以人幽一脈作為入聖契機,例如摘雲峰的小米,雖然看似玲瓏小巧但一拳下去還真不是一般人抗的住,更別說本就看上去就傻大個黑子了。


  一座高大的法相矗立在天空中,通體黝黑散發滾滾黑氣,一雙眼眸鮮紅無比。


  法相的存在不僅大幅度增進修士殺傷力,同樣也是一種壓勝手段,由於各自境界實力的強大壓勝手段或多或少都會有點。


  特別是對於周翡台這種另辟蹊徑的山上武夫,壓勝極重。


  周翡台將儒衫上半身扯下,袒胸**,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菱角分明,異常健碩。


  一個半聖一拳將一位聖人打的倒地不起,如今更與一位金身武神叫板,對峙與天地之間。


  年輕人宏偉懾人的金身法相,一手托舉一層厚厚的雲彩被他拘押在手心,輕輕一擲,周翡台整個人被雲霧籠罩鎮壓向地麵,方圓幾十裏都是如此,草木山石皆是如此。


  聖人境神仙,神通法術本就層出不窮,變幻莫測。


  如今一位金身武神所施展的神通自然更是雲遮霧繞,聖光陸沉倆人神色都很古怪,他們皆是那種見多識廣的年輕一輩,沒想到這位樣貌的年輕的金身武神竟然擔心經過這一戰對他們未來的大道有所裨益竟然施展了這麽一手雲遮霧繞的手段。


  陸沉與聖光兩人神色古怪,蔡紫憶倒是看出了端倪心直口快罵道:”還真是越有錢的主就越小氣,看都不許看了?”


  雲遮霧繞,周翡台眼錢景色早就變化了好幾番,起先是有彩衣女子綾羅綢緞,腳踩一雙飛升履扶搖上青天,但卻被周翡台一拳又一拳轟了下來。


  這位蟄伏與深淵下的金身武神,其實一直未把周翡台放在眼裏,這種手段,那一位位彩衣仙子其實是在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在抽離周翡台的大道契機,借機反饋給年輕武神。


  畢竟周翡台的氣息與眾不同,畢竟蒲向真不是蒲鬆君,一位金身武神,幾乎接近天人的山巔武夫,如何察覺不出周翡台的端倪?

  如果周翡台願意透露一些蛛絲馬跡,他蒲向真不介意放他一條生路。


  可本就血性的周翡台更是讀了幾百年的書,那種強脾氣如今更是變得越發迂腐,周翡台每次出拳實際上都砸在自己走過的大道之上。周翡台其實不介意多出幾拳借此砥礪自身境界。


  從先前與蒲鬆君對戰,拳拳到肉,周翡台每一拳揮出響起的聲音都如同神人擂鼓。


  而此時,雲遮霧繞之中周翡台每次出拳砸在彩衣仙子的身上,天地間響起的卻是一陣陣沉悶的煉鐵聲,每響起一聲,聖光三人的心湖好似被人狠狠的捶打一次,忐忑不安。


  蒲向真頭頂懸著的金身低吼一聲,並一拳向著雲霧轟下,巨大的拳頭還未觸及到雲霧,隨之先行的拳罡就已經將雲霧攪的稀爛,周翡台卻沒有選擇避其鋒芒,而是一拳轟出,他的拳頭在大在猛比之那座金身卻也好似蜉蝣撼樹,一拳轟出宛如砸向了一座山嶽!

  聖光三人隻見那威勢逼人,大如山嶽的一拳抵在麒麟山上並寸步不得進,緊接著三人鼻息凝視,大氣都不敢喘,蔡紫憶更是站直了身子瞠目咋舌瞪大的了眼睛看著那座金身從胳臂處寸寸斷裂。周翡台迎空而上拳勢不減,他朗聲道:”瞧瞧這人間浩然氣!”


  蒲向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金身被砸碎,愣愣出神,不愧是追隨過那個女子的人,這一幕像極了幾百年前,那女子迎難而上,抨擊天道的樣子!


  隻是刹那的分神,周翡台的拳頭已經砸來,一拳轟擊在蒲向真額頭,蒲向真卻隻是微微後仰,長發飛舞。


  蒲向真回過神收回思緒,抬起右手,按住周翡台的腦袋,向後一壓,兩人並向流星砸向麒麟山!

  大地都在顫抖,晴空郎朗,卻亮起陣陣雷光!若不是麒麟山有特殊的山水禁忌護山估計這一會早就崩塌,化作齏粉!


  麒麟山濺起漫天的煙塵,草木蔥蔥一瞬間被罡風攪的稀爛,麒麟山上的那一條溪水更是倒灌,逆流而上!


  “持火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蒲向真的言語依舊冷淡漠然。


  一擊得手,他卻未乘勝追擊,而是說完這番言語之後快速撤離至半空中,皺眉望著麒麟山上的周翡台。


  “這穹廬,這天地間,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天地,就像一張白紙,我們都是執筆人,無所謂山上神仙,還是山下凡夫俗子。一直墨守成規,山還是那山,河還是那河,給後人何意義?如何萬象更新?修行亦是如此。”


  周翡台雙手來回舞動,倒是有些武當山演化太極的樣子。”可笑至極,但你這樣的人很少,隻要你就此打住,我能放你一條生路。”蒲向真說得。


  周翡台隻是搖了搖頭,一座無視三教規矩的大妖,一旦離開了兵塚,將會引起滔天大禍,何況如今方雲洲壓勝聖人境之上所有大人物,蒲向真一旦逃出兵塚,這種壓勝手段並會被徹底頂破。


  這就如同一個瓶子,從外麵砸砸不破,可是突然瓶子裏長出一顆參天大樹,又會如何?


  更何況蒲鬆君想要出去就得從兵塚內部打出一個大窟窿,一旦兵塚有了可以容納聖人境之人的山巔人物隨意進出,想要縫補又會何等艱難?保不準有第一位就有第二位,這就如同長城外的大妖直接跨過長城突兀的出現在方雲洲本土之上,禍患無窮!


  蒲向真與周翡台所談不多,且言語所向皆是所指將來天地向往,對於破開兵塚天幕一事,蒲向真也隻是隱晦提起讓周翡台讓開,其實這也是忌憚兵塚之中日月同輝的景象,蒲向真是傲立與兵塚山巔之上的大人物,聖光也好,陸沉也罷,加上宋客裏和蔡紫憶。哪怕這四位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但境界使然,在兵塚之中,看那山川湖泊隻是山川湖泊,並不能獨具慧眼看破其中真相,哪怕聖光也覺得日月同輝相似一雙眸子凝視著兵塚,但對蒲向真而言並不僅僅隻是‘像’那那麽簡單。


  隨著周翡台散漫的舞動雙手,一座半人高的小世界出現在他身前,蒲向真靜靜等待,他並不著急於出手,先前運轉神通讓彩衣仙子竊取周翡台的大道契機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對於蒲向真而言,周翡台的這條命遠遠比不上周翡台腳下登山的這條路,蒲鬆君很期待這個所謂的半聖身後身前,是怎麽樣的風景。


  “可敢瞧瞧我的宏偉藍圖?”


  那座小天地更像是一座小天地,以天時地利人和三樣築造,肉眼向內看去並不能看的很真切,因為有銀河遮蔽,要想一覽無餘並隻能身臨其境。


  “一場白日夢而已!有何不敢?”蒲向真麵露不屑,任由那片類似與法陣還似於天地異象的小地圖將自己籠罩。


  周翡台身形一閃,留下幾道殘影後並已經站立在聖光麵前,他笑道:”三個小娃娃膽子這麽肥?神仙打架也敢湊熱鬧?”


  聖光卻是咧嘴一笑反問道:”周先生難道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周翡台朗聲大笑,一手撫須一手指著聖光,聖光雙手一直搭在三歲貫的劍柄之上,周翡台按了按他的肩膀,聖光一直提著的那股劍氣與劍意頓時被壓了下去,周翡台說道:”年輕人過日子精打細算才好,以後的日子才能過的滋潤。”


  聖光隻是微微笑了笑,置若罔聞,周翡台話是這樣說,但聖光必要時還會出劍,冒死都會出劍。


  陸沉這時後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問道:”那老妖怪就這樣沒了?”


  周翡台語重心長道:”你們以後記住切磋也好,捉對廝殺也好,平時行走山下山上,遠遊也罷盡量不要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切勿掉以輕心,不然就是這般下場。”


  周翡台揮揮手,那座小天地並出現在眾人眼前,周翡台接著說道:”磨螘之道螳臂擋車。”說完周翡台手抬小天地向上一送,小天地與天幕合二為一,整座天幕並是一座鏡子,糜山裏的那條大瀆終於再次和兵塚有了聯係,倒懸與天幕之下,小天地中的場景兩座水月洞天都是一覽無餘。


  周翡台問道:”可敢合殺金身武神?”


  三人抬手望向天幕中那座無法的新天地,陸沉嘖了一聲問道:”會死嗎?”


  周翡台搖了搖頭:”隻當是砥礪砥礪境界罷了,但是狗急了都會跳牆,保不住出來以後老東西會對你們趕盡殺絕。”


  聖光這時候卻笑道:”出名要正好,打人要趁早!”


  說完率先禦劍而上,接著並是蔡紫憶與陸沉。


  在天幕中的蒲向真看著三人迎風而上,廢然而返,堂堂一座大妖,竟然著了道淪為磨刀石!

  蒲向真向著天幕轟出一拳,拳勢卻是石沉大海一般,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動靜!


  這座天幕中的新世界,並是周翡台向往的未來世界,萬象更新,所有人可以走得更遠,更長,群星璀璨!

  這個世界裏隻有一條璀璨銀河,下方並是混沌和虛無,隨著聖光三人的蒞臨,一陣陣清風拂過,這些氣流拂過天地間,驅逐了混沌,雕刻了山川河流,天地人間。


  銀河在瓦解在潰散,但並未消失,而是匯聚成兩片天空,東方日出紅似火,西方漫天星辰閃耀,組成一張偌大的星宿圖。


  地麵上山歸山,川歸川,湖泊是湖泊,江河是江河,大海無邊無際,包圍著大陸,沙漠戈壁,澡澤濕地應有盡有。


  在蒲向真滯留的一方更有奇異景象,一座大陸之上有數不盡數大山,崇山峻嶺之中仿佛布下一座累似搜山圖的景象,隻是詭異不同尋常的卻是,身披金甲,穿著仙衣法袍的卻不是所謂的仙人,而是人身獸首的山澤精怪,他們或拘押或鞭撻則是一個個人,男女老少各有。


  聖光身後人間則是人間百態,有劍仙持劍,身側懸浮飛劍一柄或多柄,流光溢彩,形態各異,各有神通。


  陸沉頭頂晝夜各一半,樓台雨樓皆在天上,有仙鶴盤旋,祥雲滾滾,無數仙人各司其職來來往往,有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有稚童或男或女似天君道童,持拂塵,穿道袍,盡顯祥瑞。


  蔡紫憶則是呈慵懶狀,躺在草地上,長風拂綠海激起蘆葦無數,卻不見其它生機。


  還有更多的糜山弟子望向天空中,心神向往,心神所念,身體並成呈飛升勢,無數人被神奇力量牽引飛向天幕中的新天地。


  天幕中,新天地變更的為壯觀富有生機,有人身後或頭頂懸有小人,或神祇之物。


  或獸或妖,或人或神靈。後者有古璽等等一些物件,書籍,玉笏各色各樣,琳琅滿目數不盡數。


  蒲向真此時隻覺得自己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在於整個世界為敵。


  一座新的天地,不存在三幽境聖人境,法則規矩很奇妙,被重新譜寫,三教規矩更為嚴謹,更重、更一絲不苟、更為錙銖必較。


  在穹廬的天幕之上,在天庭的上方,四座天門大開,三教至聖陪祭站於天門前向下眺望方雲洲糜山方向,神情各異,但這些至聖心中不約而同隱約皆有羞愧之色。


  四座天門,四位儒家至聖陪祭,皆是率先轉身,最為灑脫也最為開懷大笑不已。


  一位儒家陪祭說道:”當年春秋,大秦雖為讓儒家聖人跨入國土一步,但始皇帝卻是七國之中最為欽佩儒家思想之人,世人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且看天幕之下,並是我儒家弟子勾勒的宏偉藍圖!”


  這座新的天地,不是所謂的無法之地,相反法則明確工整,在這座天地的所有生靈境界或壓製或拔高,總歸是被牽製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壓製的當然隻有蒲向真一人。


  這裏的境界隻是定格在類似與原有的聖人境裏,但是有些不同,至於有什麽不一樣或許給蒲向真一些時間他們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現在蒲向真可沒那麽多時間。


  對於蒲向真而言,他本就是聖人境之上的金身武神,哪怕如今被壓聖,但對蒲向真而言他卻占了一個熟能生巧的先機,隻要速度夠快,殺敵手段夠狠,人數再多也隻是收割麥子一般殺一茬是一茬。


  除去聖光陸沉蔡紫憶三人,青城山四位譜牒仙師,還有稻實,扶難宗六位弟子也在,但是對於他們而言這次新天地之行他們並不是最大收益人,反而卻是那位一直龜縮在碑林的宋客裏。


  宋客裏在‘飛升’至新天地之後第一時間並是將糜山大瀆的也就是兵塚的‘門’的神祇之力盡數吸收至自己的元丹之中,識海之上的水位拔過不知道多少,他與聖光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並返還至碑林,繼續坐鎮碑林,剩下的並是靜等時間緩緩煉化大瀆。


  其實宋客裏的心裏壓力很大,因為如今兵塚動蕩不安,無數雙眼睛一直都盯著聖光和他,將來要繼位糜山宗宗主的他,如今的一直龜縮在碑林庇護一方太平實在在另一些眼裏卻是庇護,到時候聖光的山主之位是眾望所歸,而他迎來的定然是口誅筆伐千夫所指,不論多少年過去他宗主的位置都不會坐的安穩踏實。


  所以聖光也好,宋客裏也罷,在左陽與邱高繆的謀劃下這碗水端的很平。


  對於宋客裏的告辭離去,幾人的神色都很古怪,倒是與宋客裏先前在碑林爭論過的聖光在宋客裏走後隻是淡淡說了句‘他很不容易。’


  看著無數人被蒲向真‘擊殺’重新隕落到兵塚的天地間,聖光依舊無動於衷,想法無論是被蒲向真強悍的體魄轟殺,還是被玄妙的道法擊殺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大道上的錘煉與淬煉,會少走很多彎路,往後子啊修行上邁出的每一步都會更穩更結實,要不然不會有人被打出新天地之後強提一口氣‘飛升’第二次。


  聖光將三歲貫背負在身後,但這回三歲卻不老實,一溜煙化作了人身躲在了陸沉與蔡紫憶的身後,一副打死要與聖光並肩作戰的模樣。


  聖光倒也沒有拒絕,三歲生而聖境,對於他們這些接著天時堂而皇之,登堂入室聖境的幾人而言也是不小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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