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柳固不讓水碧嫁人
一切皆有序的進行著。
這幾日,北淵人再也沒有尋來,反而安寧的有些奇異。
溫府大喜,府內大大小小的丫鬟跑的急切,手中抱著各類數不清的紅色喜物,雲溪自溫府而出,和畫涼一同朝落花樓而去,自是去尋水碧姑娘。
落花樓的名聲在盛安城而言,雖不大,但是這水碧姑娘的名字確是大街小巷無人不知。水碧貌美,雲溪自然看的明白,那些公子哥也看的清清楚楚。
雲溪自從同意接管商會之後,落花樓便將水碧要出嫁的消息散了出去。這一散不要緊,落花樓確確實實地被人堵的嚴嚴實實。那些打手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亂動棍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落花樓的門被擠破,眼睜睜地看著落花樓的門匾被人砸爛了去。
水碧,確實傷了那些狂暴之徒的心。
雲溪站在這落花樓之外,小心翼翼地墊著腳朝內看去,人群烏壓壓的一片,確實是擠不進去。這場麵,比戰場都多了幾分暴動。
一旁畫涼握劍冷站,沉了聲:“你若想進去,我幫你。”
雲溪嗤笑出聲:“怎麽,殺幾個人,踩著屍體進去啊?”
畫涼被戳破想法,隻能緘默。
雲溪拍了拍前方一公子的肩膀:“這位小哥,這裏出什麽事情了?”
那公子扭頭看著雲溪:“水碧姑娘要嫁人,這門自然堵著不能進去,小丫頭你在這裏填什麽亂?”
雲溪眉梢一挑,凝著這書生之氣打扮的公子,笑道:“水碧姑娘雖貌美,但是不知為何能讓這麽多公子為之這般?”
那公子自是揚眉吐氣地笑著,仿佛這水碧是他家的姑娘一般,緩緩道:“這盛安城本是南嶽邊境的窮苦之城,水碧姑娘在這裏開了落花樓,每年的銀兩都捐了出去,這裏哪一戶人家沒受過水碧姑娘的恩惠?水碧多年未嫁,又富有美貌,怎能嫁給一個病秧子?”
雲溪聽著已然明白,這病秧子說的便是溫念妤表哥了。
雲溪又道:“水碧年方十八,若不嫁,何時嫁?”
公子又笑道:“南嶽多少達官貴胄都下過聘書,水碧姑娘雖是這花樓之人,但是卻是清倌人,也是大善之人,這病秧子不可嫁。若是非要嫁,我們定會堵著門,這花轎明日也接不到新娘子。若要嫁,這落花樓砸了也無妨!”
雲溪唇角抖了抖,已然徹底明白了。
雲溪與畫涼麵麵相覷之後,直接掠了輕功,落於落花樓之前,彎下了身軀,輕輕撫了這落花樓的門匾,剛預抬起,這門匾便被人一腳踩住了。
雲溪頷首,瞧見了一身穿錦衣的男子,那男子趾高氣揚地俯視著雲溪:“哪來的黃毛丫頭?”
話落,畫涼的劍便抵在了這錦衣男子的脖頸之上:“道歉。”
男子瞠目結舌,大聲道:“光天化日,你若是對我做了什麽,我爹定然會將你秋後問斬!趕緊把劍拿開!”
雲溪放開了那門匾,笑道:“你爹是誰?”
男子笑道:“自然是這官府的老爺!本公子柳固。”
這話,卻讓雲溪嗤笑出聲,上次見到這般對人沒大沒小,脾氣暴躁之人還在西州。她清楚的記得國公府家的公子袁旭也是這幅脾氣,確確實實讓寧西洛跟國公爺氣的不輕。
隻是如今看著身前的公子哥柳固,雲溪卻無任何氣惱之色:“畫涼,將劍收起來。”
柳固瞥了一眼畫涼,幸災樂禍:“你個死仆人,快將劍收起來。”
畫涼眉梢一皺,劍入刀鞘。
雲溪轉身便朝著落花樓門內而去,看守的打手無一敢阻攔,而這時柳固的手卻按在了雲溪的肩膀之上:“小丫頭片子是水碧的丫鬟吧?你們最好將水碧姑娘交出來,不然本公子定然砸了你這落花樓。”
皆說水碧是大善之人,為這盛安城做了不少好事。這些人卻以“善”的名義,做這些事情。打著為水碧好的名頭,做著讓自己開心之事。
雲溪回眸,淡淡地環繞著柳固身後的眾人,淺笑:“鬆手。”
柳固不肯,加重了手裏的力度。
雲溪眉梢一挑,轉身間握住了柳固的脖頸,直接揚長了手臂。
柳固的腿腳在半空之中狠狠地踢著。
“隻要我用力一些,你的腦袋便會直接跟你的身體分家。落花樓你們砸壞了多少東西,按價賠償。若是不肯——”雲溪看著畫涼,笑道,“那便全殺了。”
說罷,雲溪便直接將柳固甩了出去。
柳固砸在人群之中,臉色蒼白,起身便驚聲道:“好,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了!將他們看好了,若是少一個人,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麽!”
遠處,匆匆趕來官衙數人,將這落花樓圍的水泄不通。
然,柳固站在這裏惡狠狠地看著雲溪。
落花樓的打手輕聲道:“這柳公子是落花樓的常客,這外麵鬧事的皆是他叫來的。他纏著水碧姑娘兩年之久了……若是今日出事……這裏……”
那些打手語氣膽怯了些,雲溪看的明白。
落花樓之中東西砸壞了不少,就連那日她坐的桌椅也爛在了原地,而二層之上,水碧姑娘美眸含笑,輕輕地看著日光之下的雲溪。
水碧緩緩而下。
雲溪凝著水碧,然後道:“今日,那些公子哥砸壞了多少東西?”
打手俯身:“三萬兩。”
雲溪詫異:“這麽……多?”
水碧走至雲溪身前之時,已然落目於眾人眼前。
柳固於官差身前,大聲道:“水碧,你今日若是跟我走了,我定然不會拿書燁布行那病秧子怎麽樣。你若是不跟我走,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水碧美眸輕潺,一副柔弱之姿凝著柳固,道:“柳公子,何苦如此為難水碧。”
雲溪詫異,那日水碧拿匕首刺她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柔弱。
那柳固哼笑道,老遠便指著雲溪:“這是你的丫鬟吧?今日他傷了本公子,待你嫁入柳家的時候,這丫鬟便直接交給府衙處理了。”
丫鬟?
雲溪唇角一抖:“念妤表哥讓我來這裏接你,看樣子即便出不去,你也是不想動粗了。”
水碧緩緩道:“被人堵在這裏多日,自是不知該如何做。”
說罷,水碧捂著胸前的傷,輕輕地咳出了聲。
這傷,自是雲溪之前下的手。
雲溪道:“畫涼,有辦法嗎?”
身旁無人應答。
雲溪轉身的刹那便看到畫涼的劍又落在了這柳固公子的脖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