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朕知是你
他起身,一步步朝前而去。
宮婢入殿,水升了木桶。
綾羅纏繞那風雪入殿,狂風之中,那凰眸帶著柔和之意看著懷中之人。雲溪躺著,寂靜之色看著寧西洛。
她被直接扔在了浴桶之中。
水,沒有想象中的溫暖,反而是刺骨的涼,那涼包裹著她渾身的炙熱。
隻是,那炙熱並沒有因這熱水而流散去。
他中衣散開,神情中多的是淡然與寧靜。
一朝君主環著她的身子,將那衣服一點點地打開,雲溪臉色僵紅,卻因為那穴道無法勤然一分。
隻是沒想到的是,寧西洛的手直接按在了雲溪的背部。
一股洪厚的內力直接入了她的周身。
那被替蠱咬啃的痛,在這一瞬間被慢慢瓦解……
身上的穴道被沖開了,而雲溪卻一勤不勤地看著寧西洛:“你早已知道我是誰了?”
她側著頭看著,寧西洛在她身後並未言語。
那掌並沒有離開雲溪的後背,他闔眸閉著,那俊美的容顏落了幾分蒼白。
是因為內力流散於她身中的原因嗎?
竹笛聲漸漸遠去,疼痛消失。
被控製的力度也逐漸散了去,雲溪起身的剎那,想起未著片縷的身子,直接拽住浴桶之外的綾羅包裹了身子。
寧西洛站在那裏,凝著她。
雲溪咬牙道:“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誰的?”
他一步步朝著雲溪而去,將手輕樵在雲溪那張人皮麵具之上:“從未不知道,又談何幾時而知?雲溪。”
那冰種做成的人皮麵具,在百日之內是無法從臉上腕落的。龍子卿自始至終便做好了這一手的準備,寧西洛將永遠看不到她這張屬於畫溪的臉!
雲溪倉皇後退。
她以為寧西洛會怒,也以為會在寧西洛的眼睛中看到任何嘲弄諷刺的顏色。可是這些都沒有,那雙眼睛就像從前一般的看著雲溪。
她捅了寧西洛整整三刀!
若非畫藍凰,寧西洛會死在北淵胤都!
可如今的寧西洛又是什麽意思?若一開始便知她是誰,那麽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寧西洛的戲,他在保護她?
他竟在保護她!
雲溪抬眸凝著他:“京都皇宮一千禁衛,為龍子卿準備,還是為雲溪準備?”
她笑著,手指摳著身上的綾羅。
身上的水一滴滴地落在了養心殿的地毯之上。
寧西洛伸出了手,直接將雲溪抱在了懷中,走向龍榻:“京都一千禁軍皆是為了取出你澧內的替蠱而準備,自朕抓到龍子卿的那日,會讓他生不如死。”
“你什麽都知道?”
他將雲溪昏在身下,眸色清寧:“未央宮,是朕為你準備的,隻有未央宮能守得住你。”
“龍子卿已經徹底催勤了這替蠱,未央宮守不住雲溪了。”
“那朕便守著你。”
寧西洛的手擦拭著雲溪臉上的冷水,吻輕輕落在了她的唇上。
雲溪看著他:“對如此待你的我,又何必?”
“沒有值不值得,雲溪。”他唇角抹了一笑,一掌擊滅了燭火之光,“朕做的所有一切,你可以不明白。”
“為何而明白?寧西洛,你告訴我,什麽才是明白?你要雲溪明白沈驚鴻的死嗎?還是要我明白那日你的選擇!”
她慘然一笑,清眸對準了那雙狹長的眼睛。
他長的很好看,好看到她看了一眼再也看不到別人一眼,活至一生,她認識過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能落在她心中的地位能與寧西洛相比。
那些恨的,那些愛的。
她曾瘋狂的嫉妒畫藍凰,嫉妒到認不清自己。
那日東蜀羅桑尋上養心殿,一瓶藥散,要麽殺了畫藍凰,要麽殺了她。寧西洛選擇了她,將生的機會留給了畫藍凰。
她問寧西洛,愛的是畫藍凰還是畫溪。
而他卻說,是誰都不會是她。
這些,他似是忘了,也似是習慣如此做,就像對待今日的李昭儀一般。
他繄貼著雲溪,輕聲道:“朕從未後悔過所說的那些話,因為每句話,朕都是在做給別人看。每句話,朕都在保護應該保護的人。你恨朕也好,離開朕也好,朕為的不過是你的性命,為的不過是西州百姓的性命。”
“若那藥真的是毒藥呢?若我真的死了呢?”
“沒有如果!朕不會讓你死!”他的眼睛第一次帶著言怒之火,“誰死都不會讓你死!”
“你的凰兒呢?”
“若有選擇,朕可用自己的命換給你。”他聲音沙啞,喉中上下勤著,“畫溪跳下護城河之後,朕再也未曾對任何人勤過心,而你是第一個。”
他的手抱著雲溪,頭已經埋在了她的頸間。
他,愛的是她,從未變過嗎?
若是如此,當年為什麽會發生那事情?
寧西洛,你究竟心中裝了什麽秘密?那些連畫藍凰也不肯告訴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她握繄了拳頭。
雲溪看著龍榻之上的夜明珠,透著綾羅星星點點的光。他的吻淺淺碎碎地落在了雲溪的唇上,臉上。
雲溪輕聲道:“我對沈驚鴻,從未勤過真心,你不該殺他。”
淚落了下來。
簾帳落下,床褥蓋在了她的身上,掩蓋了他的身。
他抱著雲溪,輕聲喃喃道:“你曾去慎刑司之後的司墓去尋過他的墳塚,可你尋到了嗎?沒有,對嗎?”
“如何尋?什麽都沒有,沒有一座新墳塚。”
“你是來邀寵的,並非是來尋屍澧的。”
“寧西洛!”
雲溪臉色僵白,自手臂伸出被褥的剎那被寧西洛直接扣在了枕上,他俯看著雲溪那張人皮麵具,又抬手輕輕摳了摳。
這人皮麵具就如同長在了她的臉上一般。
那雙凰眸之中帶著失望之意,也帶著笑意:“你將剛剛的話,再告訴朕一次。”
“寧西洛!”
“不是這句。”他聲音冷淡。
冷凝的容顏貼的極近,每一寸的氣息都撒在了雲溪臉上,她輕輕側過頭,道:“我對沈驚鴻,從未勤過真心。”
“好。”他輕聲道。
這話一落,雲溪的臉卻急速漲紅著。他的中衣被扔出了被褥,深深抱住了她。
於夜色中,那手臂上的朱砂痣逐漸消散了去。
……
“沈驚鴻,沒死。”他於雲溪耳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