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送給殿下一份大禮
第40章:送給殿下一份大禮
果然,蕭君離朝她投來一記冷冷淡淡的眼神,那記眼神,如有實質般,刮在牧晚秋的心尖上,叫她心尖微微發顫。
他那些弑殺如狂的傳言,也並非毫無根據。
此刻,他周身都釋放著強大的壓迫,叫人陡然矮了三截。
他淡聲開口,“說說。”
說什麽?
牧晚秋心裏門兒清,這是在給她自動認罪的機會。
牧晚秋斂衽,朝他行了一記大禮,小臉嚴肅,態度端正,“臣女方才信口胡說,貿然攀扯殿下,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
蕭君離目光依舊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
“就這?”
就這?就想讓他恕罪?
牧晚秋心頭一緊,手心莫名就濕了一片。
雖說前世他對自己有殮屍之恩,但這輩子,自己跟他的確是不熟啊!
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這會兒他要是一個不高興,直接把自己的脖子擰斷也是有可能的。
牧晚秋不敢耍花腔,隻得悶著聲,老老實實地回話。
“臣女自知玷汙了殿下的清白名聲,罪該萬死!
但臣女並非有意的,實在是方才景王殿下太強人所難。
臣女不想與他有什麽太多的牽扯,又礙於身份,不能強硬回絕,所以才……
臣女知道,殿下您威名赫赫,又是景王的皇叔,隻有抬出您,景王才會知難而退。
臣女真的無意冒犯殿下……如若不然,臣女這便去把景王追回來,跟他解釋清楚。
若殿下還不解氣的話,那,那……”
牧晚秋想要放一句狠話,顯得自己認錯的誠意十足一些。
但是,想到他倆現在的關係,若自己真的放了狠話,他當真了怎麽辦?
到時候他真要收拾自己,她哭都沒地兒哭去。
牧晚秋“那”了半天,也沒“那”出個所以然來。
奕風表麵麵無表情,內心活動卻十分豐富。
若是以往,殿下根本不會多費半句口舌,誰惹了殿下不悅,殿下直接就讓人把對方拖下去了。
哪裏會像現在這樣,磨磨唧唧的給人請罪的機會?
不過這位牧大小姐這會兒也還有些利用價值,殿下不會拿她怎麽樣就是了。
可奕風心裏卻總覺得,殿下對她,好像還是太過不同尋常了些。
蕭君離掀起眼皮反問,“那你當如何?”
牧晚秋支吾了片刻,開口道:“那臣女就給殿下送一份大禮,好好賠罪!”
“哦?什麽大禮?”
牧晚秋又開始支吾起來了,“還沒備好,到時候殿下就知道了。”
她鼓足勇氣抬起頭來,迎視著蕭君離的目光,語氣十分誠懇。
“真的,那份大禮,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她的眸子如同黑葡萄一般,烏黑亮澤,熠熠生輝。
定定地望著他,像是盛滿了無盡的真誠。
蕭君離的眸色微深了幾分,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腕上的佛珠。
“若本王不滿意呢?”
牧晚秋心道,那是回心丹啊,你不可能不滿意的!
但是這話她又不能說,她隻能道:“若您不滿意,到時候再找臣女算賬好了。
臣女是牧家大小姐,如假包換的,鐵定跑不了。”
牧晚秋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讓他看看自己究竟有多真誠。
但她沒法掏,她隻能用黑葡萄似的眼睛,認認真真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真心誠意。
盯著他看的時間太長,牧晚秋的意識微微跑偏——蕭君離真的長得好好看。
他修眉星眸,雪膚薄唇,微微發白的唇色帶著些許嬌弱病態,卻絲毫不掩他的風華,依舊是那樣秀美絕倫,豐儀出眾。
牧晚秋知道自己已經算是長得很好看的那一掛,但是看到蕭君離,她真心覺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她心中驚豔,眼神中不自覺便帶出了幾分,甚至有些赤裸。
蕭君離的眼睛微眯,周身都釋放出了一股子危險氣息。
他最討厭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牧晚秋陡然回過神來,連忙斂起了心中的雜念。
她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您覺得,臣女的建議怎麽樣?”
蕭君離依舊微眯著眼看她,半晌,才終於收起了自己周身的氣場。
他沒有什麽情緒地開口,“那本王拭目以待。”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丫頭究竟能再給他怎樣的驚喜。
牧晚秋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麽好說話,原本緊繃的神色一鬆,霎時便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誰說淮陽王的脾氣不好的?
他明明那麽好說話!
傳言果然不可信也!
奕風:如果不是要留著她找到瞿若言,自家殿下哪裏會有這麽好的脾氣?
這純粹是巧合,是意外,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牧晚秋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和誤會,她隻覺得淮陽王完全被名聲拖累了,這才讓所有人都對他心存誤解。
她把桌上的點心往他那邊推了推,有些討好地道:“那殿下,您吃點心,很好吃的。”
蕭君離顯然並不打算領情,“沒興趣。”
他淡淡回話,徑直起身離開,隻留給牧晚秋一記冷傲的背影,有點無情。
牧晚秋原本還打算繼續介紹推銷的話,一下就梗在了喉嚨。
雖然……但是……
不管怎麽說,牧晚秋對他的好印象,完全沒有被他方才略顯冷淡的態度所影響。
也許他隻是不喜歡吃甜食。
雲芷從外麵回來,剛到包廂門口,就看到兩個年輕男人從自家姑娘的包廂裏走出來,雲芷一下愣住了。
前麵那男人的氣場太強大,雲芷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待兩人下了樓,雲芷才敢上前,小心翼翼敲了敲門。
聽到裏麵傳來自家姑娘的聲音,雲芷忙推開門。
“姑娘,方,方才奴婢瞧見怎麽有兩個男人從包廂裏出去?是奴婢瞧錯了嗎?”
牧晚秋無所謂地回了一句,“哦,你沒瞧錯。那是……我的朋友。”
還是不要告訴她那是淮陽王了,不然把人嚇著了,自己還得費口舌多作解釋。
雲芷原本的一驚一乍,不過是出於對牧晚秋的擔心。
聽她這麽說,雲芷便放下心來,也老實地什麽都沒多問。
從酒樓離開,牧晚秋也沒忘了自己出門的目的。
她又去衣裳首飾鋪子逛了一圈,選了幾身衣裳,幾套頭麵,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