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第41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晚,淮陽王府,一個黑影如鬼魅般閃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蕭君離麵前。
蕭君離微微掀了掀眼皮,“何事?”
那黑影開口,竟是個女子的聲音。
“牧家大房的杜氏想要在牧大小姐的飯食中動手腳,讓她臉上起疹子,無法成行榮華公主府的宴會。”
蕭君離眼睛微眯。
區區婦人,敢壞他計劃。
“她要是去不成公主府,你也別回來了。”
冷月聞言,當即神情一凜,“屬下明白了,屬下告退。”
“等等。”
冷月當即頓住,“殿下還有何吩咐?”
蕭君離漫不經心地轉著自己手上的佛珠,淡聲問,“那杜氏想讓誰代替她赴宴?”
“據屬下探查,應當是她的小女兒,牧家五姑娘。”
按理說,就算要讓人頂替,也應當是讓牧二姑娘去才是。
牧二姑娘牧念初也是杜氏的親生女兒,而且年紀更大,更適合出席宴會。
但杜氏偏疼牧傾語,對牧傾語的容色也更滿意。
而且,牧念初對這些宴會並無甚興趣,杜氏從一開始就沒考慮牧念初。
蕭君離淡淡道:“把那東西送過去。既然是親女兒,這麽好的東西自然得先緊著她。”
冷月眼神微動,沒想到自家殿下會下這樣的令。
難道,殿下這是在為牧大小姐出氣?
這個念頭隻在腦中一閃而過,就被她飛快地拋諸腦後。
自家殿下豈是這等熱心腸之人,這不可能。
殿下這麽做,定是因杜氏的所作所為妨礙了殿下的計劃,他隻是為自己出氣罷了。
“是,屬下明白。”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冷月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為牧晚秋出氣?
不存在的。
他這麽做了,固然能解一時之氣,但杜氏必然會懷疑到牧晚秋的身上,更會因此記恨。
以後,她隻會想法子暗中報複。
蕭君離便是料到了這個結果,才讓冷月這麽做。
畢竟,難得遇到牧晚秋這麽有趣的人,他還想多看幾場戲呢。
不把她身邊的水攪渾,自己還怎麽看戲?
更何況,這女人敢跟他搶回心丹,自己又豈能不給她找點麻煩作為回禮?
杜氏讓人暗中動的手腳,還沒來得及被楚嬤嬤和雲芷發現,就被人換走,還悄無聲息地換到了牧傾語的吃食裏。
一天過去,牧晚秋的臉蛋白皙光滑,半點瑕疵都沒有。
牧傾語卻覺得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癢。
兩天過去,牧晚秋依舊美豔如初。
牧傾語的麵頰卻發起了一顆顆紅疹子。
三天過去,牧晚秋打扮得漂漂亮亮出了院門,施施然上了馬車,前去赴宴。
牧傾語的整張臉已經長滿了疹子,又紅又癢,見不得人。
杜氏大急,匆匆跑進女兒的院中。
看到女兒臉上的那番光景,險些沒直接暈過去。
那藥明明是下在牧晚秋的飯食裏,怎麽發病的卻變成了自家女兒?
杜氏隻覺怒火中燒,又心疼不已。
“娘……”
牧傾語眼中含淚,但是又不敢落淚,怕眼淚落到傷處上,叫傷口發了炎症。
“語兒別怕,這隻是小問題,隻需要喝幾副藥就能好了。”
杜氏軟身安慰牧傾語,又怒聲嗬斥奴婢,“大夫怎麽還沒來?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
丫鬟跪了一地。
幸而這時,大夫終於匆匆而來。
最後的診斷結果也的確如杜氏所言,隻需要喝幾副藥就能好。
但是,這期間,卻有些遭罪。
因為傷口會又疼又癢,不能沾水,不能見風,更不能抓撓。
隻要壞了一樣,那臉上就要留疤。
若是臉上真的留了疤,那一輩子也就都完了。
牧傾語聞言更不敢哭了,隻是那滿臉的委屈和傷心,卻是怎麽都掩不住。
杜氏隻得一味安慰,叫她寬心。
牧傾語細聲細氣地道:“可是娘,無緣無故的,女兒怎會突然這般?莫非是女兒院中的人不幹淨?”
杜氏的神色微僵。
她究竟為何會如此,杜氏心中心知肚明。
除了是那牧晚秋害的,又還能是誰?
如若不然,怎的她好端端的沒事,自己的女兒反而遭了殃?
隻是這些,她卻是半個字都沒法說。
總不能承認自己指使牧晚秋院中的下人給她下藥吧。
杜氏又寬慰了一番牧傾語,承諾自己定會替她尋出那心懷不軌之人,隻讓牧傾語安心養病,千萬莫要違背了醫囑。
回到自己的院中,杜氏的怒氣霎時就燒到了頂峰。
她的眼中盡是陰鷙之色。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
杜氏這幾天都已經給牧傾語張羅好了全身上下的頭麵,就等著牧晚秋臉上起疹子醫不好便叫她頂上。
結果,那小賤蹄子相安無事,自己的女兒反而中了招!
真是豈有此理!
丁嬤嬤輕聲提醒,“夫人,現在當務之急,是得尋出究竟何人給五姑娘下的藥。
若真的是大姑娘,她是怎麽知道咱們的動作?又是如何給五姑娘下的藥?
這些,可並非大姑娘一個人就能做的。”
杜氏聽了丁嬤嬤的提醒,終於按捺住了怒意,隻是眼中的冷意卻愈發濃了。
“她院中那幾枚暗釘,都找機會除掉!”
既然有可能已經被策反了,那隻能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至於牧晚秋,這次的這筆賬,她定會找機會討回來!
自己掌管著府中的中饋,難道還對付不了牧晚秋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所以,在牧晚秋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人已經暗暗給她拉了一波仇恨。
牧晚秋在馬車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雲芷見此,頓時麵露擔憂與關切。
“姑娘,您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昨夜沒蓋好被子,著了風寒?”
牧晚秋擺了擺手,“無事,許是我那好妹妹在念叨我呢。”
想到牧嫣然母女這會兒的窘狀,她們便是在心裏多罵她幾句,她也不在乎。
無非就是多打幾個噴嚏罷了。
今早出門之前,白瑾辰就已經偷偷潛到她的房中,與她通了氣。
想到今天他們要做的事,牧晚秋心中既激動,又緊張。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了下了馬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