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女人
不想了,那是以後,眼下,她已經成為了他的女人。
她努力舒展了眉頭,手臂環在他伏在她身上的頸項上,微喘的氣息拂過他的容顏,“將軍,給我。”她不遲疑,說著這些的時候甚至不去忸怩,仿佛,他給她就是天經地義一樣,仿佛,她就是他的妻。
是的,她是他用花轎抬入了將軍府的妻,那塊麵紗下誰也不知道的容顏,其實就是她。
她嫁了兩次,隻這一次才徹底的為了女人。
寧王,此生,不是我負了你,而是,我與你終究無緣,還你回了楚國,從此,她隻為她身上男子的奴仆,再也回不去那屬於寧王妃的日子了。
從沒有過如此的酣暢淋漓,他竟貪婪的想要讓這一刻永遠不要走過。
三年前那個就想要揉進身體裏的女子終於成為了他的。
雖然,意念裏更多的是迷亂,是解不開的一個又一個的結,當然,還有恨。
可是眼下,沒有什麽比擁有她更讓他痛快的了。
終於,在她的輕喘低吟下,在他的一聲低吼中,在他與她的合而為一中,他留下了一切,癱軟在她身體上的時候,他甚至在想象著她的小腹中會不會因此而孕育出那屬於他的生命來。
會嗎?
他突然發奇想,然後趴倒在她的小腹上,傾聽著她一下又一下的輕動,伴著的還有她也狂亂無比的心跳。
良久,一抹陽光乍現眸間,刺著他的眼睛輕眯,“芯兒,從此,你隻為我而綰發。”
她疲軟的閉上了眼睛,所有的所有都太瘋狂,瘋狂的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孟芯兒隻想要睡去,她累了,好累好累。
那閉起的眼睛讓他一慌,每一次這樣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都是那一次他扼著她的頸項她差一點死去的畫麵。
“芯兒,你不會死,你不許嚇我,你還要還你欠了梅香的那份債呢。”
他的聲音惹她又是緩緩睜開眼睛,她笑了,笑在窗外初升的陽光中,“將軍,我累了,困了。”
他霸道的搖著她的肩,“芯兒,我許你累,卻不許你睡,睜開眼睛,叫我君。”
她乖乖睜開眼睛,象是被他盅惑了一樣,“君。”
君子之言,會記你一生一世。
這一刻,隻為你的記憶而珍藏。
恨吧,愛吧,總是無悔。
軟了的身子如水一樣的就在他的懷中。
輕輕的扳正了她的身體,把她放在大床的正中央,大手拿起被子正要為她蓋上時,那床褥上的點點血色刺痛了他的雙眼,那是在那大量的血色褪去之後,在那床上幹淨無血色之後才又次染上去的,他記得,他一直都記得在他輕動之間的那張床單。
合上被子,掖好了被頭,他不再看向那刺目的血色,他嫉妒了那麽久,卻原來她與風竹傲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他真的錯了,錯的那麽離譜。
他輕拍著她的胸口,聽著她心跳的時候,他說:“芯兒,睡吧,我會為你守護。”
終於,她守著陽光沉沉睡去。
室內,還飄滿著他與她之間激晴蕩漾的那份味道,他望著屋子中央的那個浴桶,望著她撫過的那把琴,望著她坐過的梳妝台,她為他而歌,為他而綰發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隻是此刻,她睡了,她不設防的睡在他的身邊。
伸手接了滿掌心的陽光,是不是從此後他的生命裏就這樣滿溢了陽光,再也不用痛了呢?
隻是梅香的死,隻是,那個告密的人,一切還是無解。
孟芯兒卻不肯說,他從未聽到過她的辯解,他如何說了,她便如何聽了。
此刻,他才想到那一種可能,或者真的不是她說的。
卻是誰呢?
想了千百遍,他也想不出那個人會是誰。
門楣間,一道人影正在晃來晃去,象是龍子非。
這小子,真是多管閑事,不過,也幸虧他的多管閑事,否則,也不會有他與孟芯兒剛剛的一切。
他是有事吧,否則也不會那麽急切的不停的踱來踱去。
披衣而起,他細心的拉好了床帳,不想擾了孟芯兒的好眠,更不想讓龍子非看到床上女子的嬌顏,此刻的他甚至想要把她永遠的潛藏進自己的小屋裏不被人知不被人看。
推門。
龍子非倏然轉身,重重的一拳向他捶來,“歐陽老兄,你終於出來了,怎麽樣?得了嗎?”
“什麽?”歐陽永君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龍子非瞄了瞄歐陽永君的身後,他哈哈一笑,“門關得那麽嚴實幹嗎,難道還怕我看她不成。”
“是。”他居然就直言了,“是不想你看她。”或者說了,龍子非那一雙丹鳳眼就多少會收斂一些吧,瞧他盯著門的樣子都讓他看著刺眼。
“哈哈,歐陽老兄,你吃醋了,是不是?”
“胡說。”歐陽永君把龍子非捶他的那一拳還了,就算是吃醋也不能承認,他是男人,是男子漢。
“那既然你不吃醋,那你就告訴我,剛剛,可得了嗎?”
“什麽?”歐陽永君還是迷惑不解。
“笨蛋,就是圓房了嗎?”非要他說出來那兩個字不可,到底是將軍,連他文謅謅一次也不許。
“圓了。”他不諱言,“不是你說的嗎,她是我老婆,圓房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不恨她了嗎?”龍子非糾結的想要問他是不是衝破了那血咒的事情,可是想一想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人家都說圓房了,那就必然是衝破了,這讓他在心裏多少有些佩服歐陽永君了,或者,是歐陽永君真的與孟芯兒有緣吧。
皇兄他,似乎是做對了。
拍著巴掌,歐陽永君還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時候,他心裏就樂開了花。
“我不知道,梅香的事……”
“人都死了,提她做甚,歐陽永君,發現你真的成了老人家了,一點也不浪漫,對了,待嫂夫人醒了,記得讓她給我奉茶喲。”樂顛顛的,人家圓房居然最高興的是他龍子非。
哇塞,他終於幫助皇兄搞定這件事情了。
可是飛跑出門的時候,龍子非臉上的笑容很快就遁去了。
那小子,還是那麽帥,惹他心煩。
他跑得好快,卻冷不防的一個轉彎時,猛然撞進了一個一點也軟的胸膛,“唔,好痛,喂,你走路沒長眼睛嗎?”龍子非抬頭,卻立刻皺了皺鼻子,“穆寒書,怎麽是你?你不是去帝都了嗎?”
鐵黑著一張臉,穆寒書一把就扯向龍子非的衣領,後者卻身子一彎,一貓腰一下子就從那舉起的手掌下逃了出去,“喂,你這算是見麵禮嗎?”他不稀罕呢。
“你說,我師傅到底在哪?”從洛城追到綏鎮,一是算出了孟芯兒的還情一事讓他憂心,二是要追問龍子非他師傅到底被關在哪裏了,他查遍了三王府,三王府的地牢裏根本就沒有師傅的蹤影,害他還與三王的家丁大打出手,結果,卻連師傅的影子也沒看到。
“不是說在三王府嗎?”龍子非反問,他沒撒謊的,雖然他的腦門上沒寫這一句,但他的神情不假吧,他哪裏象撒謊的人。
“沒有。”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離開帝都的時候天山老怪可是被三王押在那裏的。”龍子非直言,他是看不慣三哥的行事作風,要謀反也不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龍子非,你是聽誰說我師傅被押在那裏的?”穆寒書隻想究根溯源,找到師傅才是重要。
“孟芯兒,你看,誰來了?”龍子非兩眼笑眯眯的盯著穆寒書的身後看著。
穆寒書一愣,“芯兒,你果然在這裏嗎?”他轉身,看過去的空檔,身前的龍子非早已如泥鰍一樣的躍過眼前的柵欄,飛快的站在了那院牆。
“喂,龍子非,我已經查出了你的身份了,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害我丟了芯兒又沒找到師傅,你害我兩頭皆空。”
龍子非笑涔涔的站在牆頭,他捏著腮幫子扮著鬼臉,“穆寒書,我沒騙你,好吧,我答應你,如果我再有天山老怪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找到他。還有,孟芯兒好端端的,你可以進去那裏看她。”指著幾步外的那座小院,“孟芯兒就在那間屋子裏。”
穆寒書將信將疑,“龍子非,別給我耍詐,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等我再去帝都我就踏平你的八王府。”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想到歐陽永君被孟芯兒獨霸著,龍子非竟是腳底灌了鉛,這會兒他走不動了,他想看熱鬧,看歐陽永君與穆寒書麵對麵的那一刻。
那樣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更帥更酷一些。
穆寒書來到了小院門前,心裏多少有些內疚,他掐指一算,其實他來晚了,孟芯兒早就什麽都沒有了。
歎息著,他卻還是想要見她一見,這之後的她的命格他什麽也算不出了,他隻知道會很坎坷,難道是歐陽永君會欺侮她嗎?
門前,卻站著虎視眈眈的孟廣和孟寒,“站住。”
穆寒書哪裏會理會他們兩個,他連龍子非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這兩個歐陽永君的貼身保鏢呢,“退下。”
誰也沒退,甚至相反的,門前的兩個保鏢一個向他揮過來一拳一個向他掃過來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