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告誡
一閃一避,頃刻間穆寒書就避過了兩個人的夾擊,他大聲向院子裏喊道:“我既然大白天的來了,就代表我是光明正大的來的,歐陽永君,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屋子裏的男人皺了皺眉頭,他急忙衝出門來,生怕穆寒書再幾個大聲就吵醒了孟芯兒。
“孟廣,孟寒,放他進來。”不管怎麽樣,當初自己的那一掌差點害死了孟芯兒,倒是穆寒書救了她,他也算是孟芯兒的恩人呢,不過這穆寒書的心,他已猜著了,那床上的女子她還真是走了桃花運,竟是有這麽許多的人男子為她而傾慕。
院門開了,穆寒書走了進去,他一抱拳,笑道:“歐陽將軍,別來無恙。”
“穆寒書,我可是要謝謝你這個紅媒,如若不是你那麵紗遮麵的創意,我說什麽也娶不到輕舞姑娘做夫人呢,不過,既然龍公子已經為了她付了你閑情閣的禮金,你就沒有必要追過來再將輕舞姑娘討要回去吧。”他先封口,穆寒想要孟芯兒,那不可能,他不還。
“哈哈哈,歐陽將軍,人你已經得了,我穆寒書又豈會再有非份之想,我來,是想要告誡將軍幾句。”
歐陽永君一愣,為什麽他要得了孟芯兒一事,不過轉眼間甚至還沒過一個時辰就這麽多人都知道了,孟芯兒是妖孽,她就是妖孽。
“說吧,說完了就請離開,我恕不遠送。”他不想多聽廢話,不想吵醒孟芯兒。
“我隻說一句。”
“別婆婆媽媽,快說。”
“如果將來你負了芯兒,或者你讓她受了委屈,我穆寒書必是不許,我會親自來帶著她走。”那話語中都是堅持與嚴肅。
“這是我的家事,穆寒書,這還輪不到你管,我放了她父皇,她就答應了從此為我的奴仆,所以我對她做什麽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什麽承諾也不給,打仗他可以人算強於天算,可是關於感情這回事,什麽也說不準。
一說,就破了。
就象梅香一樣,轉眼既成永別,他卻又能怪了誰呢?
“歐陽永君,你才得了人就如此不負責任,你吃我一拳。”穆寒說罷,已一拳就象歐陽永君擊去。
窗前,一道人影一閃,女子低聲道:“寒書,住手。”
淡弱的聲音裏還是無波無瀾,那女子,她何時都是那般的不動情色,但是,此時,卻是她在讓穆寒書住手。
“孟芯兒,他要你做她的奴仆,你真的應了?”那聲奴仆怎麽聽怎麽都是刺耳,倘若孟芯兒跟了他,他會把她帶去藥王穀,他會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
“他放了我父皇,那是我欠他的債,是我要還了的債,所以,這是我甘願的,你走吧。”她一字一字說過,昨夜裏還了的是三年前的那份情債,欠了的,總要還,她一點一點的還,她的身子終於還是給了他了。
穆寒書迎著她的聲音向窗前飛去,隔著一扇窗,他輕聲道:“孟芯兒,要是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我帶你走。”
他的話卜一說完,歐陽永君已經橫起一掌,直直送向穆寒書的麵門,“穆寒書,剛剛許你過來,那是要謝過你從前救過她一命,但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你在靠近她半步。”她是他的所有,他的禁臠,想到昨夜裏她膚如脂,凝如黛的絕美,還有,她從來都是幹淨的身子,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全身發熱,要了那麽許久,竟還是不夠。
“嘭”,穆寒書一掌擋來,不怕死的與歐陽永君相抗,那撞擊在一起的兩掌仿佛已綻出了火花一樣的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將軍,住手。”孟芯兒聽著,她這身子,她這命,真的不配讓窗外的兩個人為她而大打出手。
玉手輕輕推開門窗,讓窗外輕輕的風拂過她繚亂的額前碎發,那繚亂帶著的是一份隨性而慵懶的味道,甚至於,仿佛還帶著昨夜裏她與歐陽永君糾纏在一起的那種風情,讓人不由得暗自遐想,那花開,那是幾時的呈情。
“寒書,還了吳王的債,我去藥王穀找你。”她不經意的說出,可是語氣中卻是堅持與不容忽視,仿佛已經預示了,她一定會離開歐陽永君似的。
纏鬥中的男子刹那臉色一變,手腕翻飛中先是擊退了穆寒書,然後一個閃身就飛至窗裏,手臂再是一帶,立刻就將女子的容顏擋在了那窗內。
他不喜歡她的麵容被穆寒書看到,一點也不喜歡。
身子一斜,讓站立不住的她不由自主的就倒在了他的懷裏,她輕貼著他的胸膛的時候,他大聲向門外的孟廣孟寒道:“來人,送客。”
“你……”穆寒書氣結,可是孟芯兒的那一句句還債讓他明白她是鐵了心的要隨在歐陽永君的身邊了,這於情於理似乎都是應當的,不管怎麽樣到底也是歐陽永君放了吳王,可是,穆寒書就是不喜歡看著女子落入歐陽永君的懷中。
孟廣孟寒已經欺上身來,瞬間,三具身體就纏打在了一起,一時,勝負難分。
“將軍,不如就留著寒書先生在軍中行醫吧,這樣,也是人盡其用。”孟芯兒心思一轉,想到穆寒書三番兩次救了自己,總不想讓他與歐陽永君反目成仇,而且他在,至少她還有一個照應,有一種預感,穆寒書知道許多的事情,就象當初在閑情閣,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迷惑。
三年前的那場恩怨,她終究是要解了的。
隻是那人,他藏得太深太深,任她,任歐陽永君誰也查不出。
“你就這麽喜歡那個男人嗎?還是,一心惦著風竹傲想要讓他助你逃走?”身前男子邪魅一笑,一雙劍眉在輕輕一挑語氣中盡是揶揄。
她妙目清揚,眼波流轉間是數不盡的清澈,“將軍,軍中多一個軍醫,不好嗎?”
“是了,本將軍身邊也多了一個奴仆,這也是好吧,不過,你得回吻我一下。”他看著她雲淡風清的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要攪亂了她臉上的那該死的仿佛永遠也不變的清透。
她的身子一個抖顫,她任他抱著,任她與他一起的剪影落在那窗外中還在打鬥的人前,可是,要她吻他,這,似乎有些難?
美目輕闔,她不敢看他,想到昨夜裏那一次次的糾纏,她的小臉就泛起了酡紅,紅唇微張,似是挑引又似是需索,看得他喉結輕動,身子漸漸的泛起了一股熱潮,就仿佛昨夜裏的瘋狂,他回想著她身上的那些突然間降臨又突然間而去的血色,讓他很想要在這一刻試一試那血色會不會再現?
隻這一想,窗外,那幾個人的身影就有些礙眼了。
“孟廣,孟寒,帶他去軍醫處報道,其它的軍醫也忙了好幾天了,一律放假,那剩下未待診治的病人就全部都交給寒書先生去處理吧。”邪邪一笑,他要忙死穆寒書,讓他沒時間來顧著孟芯兒。
“是。”異口同聲的兩聲應,孟廣孟寒立刻撒手撤身,“寒書先生請。”
孟芯兒的意思,他穆寒書又能如何置之?
走吧,他回頭時,窗子裏她如花的容顏就在歐陽永君的麵前,心裏一顫一抖,倏然轉身,再也不敢看了。
看了,就是傷心,就是無奈。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要的結局,他卻還是想要守候她,這世上,除了師傅,就是她,讓他最牽掛。
如果可以,歐陽永君就不要帶上她去藥王穀,那他,也就不用為她破了五年的戒,而出了穀,也就不用折了那五年的壽,其實孟芯兒也欠了他的,欠了他五年的壽,欠了他糾結的一顆心。
唇吻落下,先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印就起,她還是偎在他的懷裏,軟軟的身子上還帶著昨夜裏他殘留在她身上的氣息。
濃濃的,竟是揮也揮不去。
好吧,他不怕再添一抹香。
想著昨夜裏床褥上的那一抹紅,薄唇再落時,已是帶了幾分的柔,輕輕印在她的唇上,這一次他不想再起,隻是吮吻著她的點點嫣紅,再一步步從窗前走到床前。
微微的喘,她有些慌,想到昨夜裏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到了此時,她還是不相信她已為了一個女人,那些,都是一個夢吧,真想是夢,不想醒來。
他懷抱著她一起滾倒在那張大床上,嗅著昨夜裏歡愛過的味道,那就象是一點星星之火,瞬間就燎原了他的所有的熱情,“芯兒,做我的奴仆吧,我要你。”他的聲音盅惑的響起,惹人不自覺的輕顫。
發絲斜灑入枕,那般黑亮那般惹眼,她忽略了那個奴仆二字,這個時候她隻想沉淪,總是要承受,那不如就當一切都是美好,那麽,離去時,她的記憶裏就都會是一個美。
“將軍,再起,你要為芯兒綰發。”她輕輕的絮語呢喃在他的耳邊,讓他的大手已在一顆顆的解著她的盤扣,隻待那胸前抹胸的綻露。
指尖點著她的櫻唇,她柔情的這一刻他已忘記了恨忘記了他才剛剛說過的奴仆二字,“喚我:君。”
舌尖滾燙,一股電流綿延,那個字,輕輕的說出口的時候身子竟是已癱軟如水。
手起,帳落。
帷幄深處的旖旎,如果你是我的劫,那麽,我情願為你飛蛾撲火,赴那萬劫不複的約,隻為你而如花而綰發而狂歌……
怎的一番纏綿,卻了不去一顆春心拂蕩,原來有心,原來有情,這身皮囊就隻能無助呈上,再不留一分。
抹胸去,撩起一池春水,漣漪飄飄蕩蕩散去時,躍動著的不是那池水中的魚兒,而是佳人的一顆心。
隻是,你卻不知,那三年前的一次相擁,擁去的便是這樣的女兒心。
眸眼半闔,任他的指腹在她的身上畫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魔咒,任他帶著她攀爬著一個又一個的峰巒……
當衣裳褪盡,當熱火滋生,那道血色卻已為他而不在,他破了那一個血咒,從此,她為他的女人,不管到多久,再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