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帶走
急忙又將木板移回去,不知道那些人的目標是不是她,但現在,她什麽也不敢做了,靜靜的走到柴房的裏麵,聽著外麵嘈雜的腳步聲很快傳來,一個家丁道:“開鎖,把她帶出來。”
孟芯兒看到有人移到那破爛的門前開了鎖,然後有兩個人飛快就衝了進來,不由分說的就要抓走她,“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她無措的問道,真怕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歐陽永君了,那她寧願呆在這柴房。
“閉嘴。”一個婆子一巴掌就揮了過來,“主人讓你去你就去,少說廢話。”
臉上,是火辣辣的痛,唇角也有血腥傳來,可她還來不及擦去那一抹鮮紅,她的兩隻手就被婆子抓了起來,然後動作熟練的綁在了一起,一根繩子牽著她,讓她隻能被動而無依的被拉扯著走出柴房。
她突然想笑,這陣仗真的很大呀,十幾個家丁婆子圍在她的周遭,也不似中午時的那兩個婆子那般的怕傳染了天花了,氣勢洶洶的就帶她離開了。
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那燈籠的光茫映著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終於到了先前見過梅晴的那座院子裏時,她的額上已是一片汗濕。
狼狽的被人一推,她就跌倒在了院子裏冰涼的青石地板上,婆子高聲道:“梅姨娘,孟芯兒帶來了。”
婆子的聲音一落,屋子裏就傳出了梅晴的聲音,“把她帶到廳內,給我跪著。”
“是。”
有人拉拉扯扯的就將孟芯兒扯了起來然後拖向正廳,才一進門,一股子濃重的檀香味就傳了過來,滿屋子黃色的符與牌位,那是歐陽家的祖宗牌位吧,而她,就被推倒跪在了那前麵。
“孟芯兒,從你踏進這個院子以後,宇靖與宇鳳的病就愈發的重了,現在高燒不斷,法師說了,都是你這個妖孽帶來的不吉,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要跪在這裏,直到孩子們的燒熱退了,你才能起來。”冷冷的聲音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似的。
孩子們發燒了嗎?
她聽到的就隻是這句話,這才是重點,她轉首,看著梅晴,有些焦急的問道:“有沒有給孩子們吃了藥?”
“孟芯兒,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就是巴不是歐陽家出事,所以你才會來的吧,你就是一個掃把星,你到哪裏哪裏就要遭秧,來人,給我守著,沒我的命令她不許站起來。”
“是。”一個婆子應了就站在孟芯兒的身旁如看家狗一樣的看起了孟芯兒。
孟芯兒知道她再說什麽也是無益,梅晴不會管她的死活的,梅晴是巴不得她死。
她默默的跪著,也默默的為孩子們為歐陽永君祈禱著,這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
可心,也在擔憂著歐陽永君,又一夜了,如果他想起了她,他要找她,那又該怎麽辦呢?
輕輕的歎息著,一切怎麽就這般的難呀。
梅晴吩咐完了,轉身就走。
院子裏,一個仆婦急三火四的道:“梅姨娘,宇鳳燒的說胡話了,她一直在喊著她先夫人的名字。”
“我去看看。”梅晴急匆匆的就奔向了宇鳳的房間,孟芯兒回頭看著那的方向,真想就跟著去呀,可她卻隻能睜睜的看著那個方向什麽也做不了。
“啪”,一個巴掌揮來,“看什麽看,要不是你,小小姐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們這些下人們也吃不好喝不好,這都是你害的。”
她抬首,冷冷的對向那婆子,“你這般動手打人,如果將軍醒了,我想,他並不樂見。”
那婆子被孟芯兒淡冷的氣勢所激,她渾身一個抖索,她應該是也聽說過孟芯兒與歐陽永君之間的故事了吧,當下她立刻就噤了聲,再也不敢言語了。
孟芯兒雙手合什,其實這般也好,可以讓她心無雜念的為他們祈福了。
她默念著她的心語,身後,始終都是忙亂的,仆婦們進進出出的,一會兒是水,一會兒是藥,拿進去的東西給孩子們用了,拿出來的就全部的都送到府中的某一個地方集中在一起燒了,就連她在的位置隱約還可以嗅出那煙氣的味道。
一整晚,她都是這樣跪著的,連睡也不能夠睡了,她也和許多的人一樣擔憂著兩個孩子的安危。
快天亮的時候,她在恍惚中聽到了孟廣的聲音,“梅姨娘,將軍似乎有些不好,那藥能不能快些請人去拿了。”
她心裏一驚,那藥隔了一天一夜了竟還是沒有拿到嗎?
“孟廣,這不是禦醫們開的藥方,你給我說實話,這是誰寫的藥方,我可不想將軍服了有什麽差錯。”梅晴不耐煩的說道。
“是將軍給我的藥方,不信你去問將軍,至於是誰開的藥方,小的也不知。”孟廣垂首,甚至不敢看向跪在一旁的孟芯兒,生怕梅晴再猜到孟芯兒的頭上。
卻不想,他越是不想,梅晴越是猜出了,“好,那我自己親自去問他,我可不想是孟芯兒那個小賤人開出的單子吃壞了將軍,她害將軍已經有兩次了,再來這第三次,隻怕……”
梅晴說著,就坐上了軟轎去向歐陽永君的住處,堂前,孟芯兒還跪著,她的腿早就麻木了,可一旁的婆子不住的拿著一根木棒槌著她的背,“跪直了,倘若沒有誠心,你會害死小公子和小小姐的。”
孟芯兒咬著唇堅持著,說什麽也不能倒下,可她的頭卻開始痛了起來,眼前整片整片的燭光刺著她的眼睛讓她的意識漸漸的混沌起來。
時間是這般的難捱,她不想歐陽永君有事,更不想孩子們有事,穆寒書,隻要你出現就什麽都解決了,你來吧,快來吧。
她在心裏呼喚著,卻隻有這夜的冷清一遍一遍的告訴她:穆寒書不見了。
終於聽到梅晴聲音的時候,她恍惚的睜開眼睛,頭發卻一把被扯了起來,帶引著也揪起了她的身體,“孟芯兒,你說,是不是你開的藥方,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將軍?”
孟芯兒回視著孟廣,而對方卻垂下了頭。
“別看孟廣,這不關他的事,是我發現這藥方的字跡是你的,你休想蒙騙我。”梅晴死命的抓著她的發,抓的她的頭皮也要被扯下來一樣。
其實她也不想隱瞞梅晴的,她之所以不想說就是怕梅晴知道是她寫的會不抓藥,卻不想果然如此,她淡淡一笑,向梅晴道:“是的,藥方是我開的,可我並沒有害將軍之意,我是想要控製住將軍身體裏的毒,這藥方,原是師傅所開,將軍也知道的。”
“啪”,一個巴掌猛然揮過來,火辣辣的打著孟芯兒眼前金星四冒,“孟芯兒,你算是什麽東西,你連給將軍提鞋都不配,讓你進將軍府就是我的恩賜了,卻不想你還是暗中想要謀害將軍,來人,給我掌嘴。”
梅晴氣呼呼的說著,明明是她在欺負孟芯兒,此刻倒象是孟芯兒在欺負她一樣了。
三個婆子立刻就走過來,其實兩個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孟芯兒的兩隻胳膊不許她動,另一個婆子則兩手左右開弓的揮向孟芯兒,讓她躲也躲不過。
一掌接一掌,鮮血,沿著嘴角流下,她痛著的不止是臉頰,還有她的一顆心,可梅晴沒有說數量,那婆子也不敢停下來,就悶著頭的一下接一下的打著她。
“梅姨娘,你這樣讓將軍知道了,恐怕不好。”孟廣看不下去了,孟芯兒待將軍如何他們也是有感覺的。
“閉嘴,你們隻管照顧好將軍就是了,至於這個女人就交給我,不能再讓她謀害將軍了。”梅晴看著孟芯兒,恨不得扒了孟芯兒的皮一樣,姐姐去了三年多了,她等了歐陽永君也三年多了,卻除了幫他照顧這個家以外她什麽也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是將軍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的位置,可歐陽永君卻始終也不點頭給她這個位置,而那原因她早就看出來了,就是因為孟芯兒。
是孟芯兒奪去了姐姐和她在歐陽永君心中的地位。
她恨孟芯兒呀,恨不得讓孟芯兒死。
想到這些,心裏更氣恨了,一手拿過一旁還燃著的燭台就向孟芯兒的頭頂砸去,旁邊的人看得那是一個驚心,可孟芯兒卻混然不覺,她的手腳早已被人製住,那婆子已經打了她十幾個巴掌了。
就在這時,孟廣的身子一移一擋,那燭台便揮在了他的身上,可那燭火卻不經意的就點燃了孟芯兒被打得散亂的發絲,一股子焦味頓時傳遍在屋子裏,孟芯兒的發很快就著了半邊,那婆子嚇得住了手,孟廣什麽也不管的就急忙脫了外衣撲滅了那才燃起來的火勢,可孟芯兒的發卻已是一片的胡亂,隻有一個慘不忍睹可以形容了。
“梅姨娘,三公主畢竟是吳國的公主,三公主曾有救父之孝,倘若她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如果吳國追究起來而引發戰爭,那就是由梅姨娘造成的了。”孟廣忍無可忍,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