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禍國殃民之物
林暮雲指著杯子說：“夜光杯在古代確實是稀罕物，但是用現代工藝，也完全能製造出一模一樣的夜光杯，甚至更好。這隻玉杯隻能稱為古玩，並不能叫做珍品。”
張老一怔，心中極為不快，可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林暮雲。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又走到一隻紫檀架前，小心翼翼的揭開蓋在上麵的紅布。
裏麵頓時露出一隻玻璃罩，罩中放有一件鑲滿珠寶的鳳冠，但張老卻不敢打開玻璃罩，指著裏麵的鳳冠，傲然說道：“這件南唐的皇後鳳冠，全國除了國家博物館珍藏一頂之外，外界就僅存我手上這一件！曾經拿去國外參展，並獲得金獎！有國外古董商開價一千五百萬，被我回絕了。”
人群紛紛圍過來，發出一片驚歎聲。
華麗的鳳冠確實精美，更難得是保持完整，三龍二鳳，上麵鑲嵌的珠玉繁多，光是紅、藍寶石就有一百多顆，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一名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鏡，忍不住說道：“張老，我們京城天古董行正在尋找這種鳳冠，準備拿去國際民俗古玩大賞，您的這件鳳冠能不能賣給我們？我出兩千萬！”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就響起競價聲。
“三千萬！”
“三千五百萬！”
張老朝人群揮了一下手，說道：“這件鳳冠是本館的貴重藏品，隻作展覽，不對外出售。”
聽說這件鳳冠不賣，人群發出一片惋惜的聲音。
他扭頭對林暮雲看了一眼，臉上似笑非笑，就等他的發言。
林暮雲看了看鳳冠，搖頭說道：“這件東西，就更稱不上是珍品了，而且還是個災星！”
他話音剛落，不但張老悚然變色，就連周圍的人群也紛紛呆住。
秦雨薇皺了下眉，也覺得林暮雲這話說得太重了。
張老拉長了臉，沉聲說：“我敬你是大小姐請來的客人，才對你以禮想待，既然你不知進退，信口開河，就別怪我沒有待客之道了。”
說完，他冷聲對服務員說：“送客！”
“等等！”林暮雲朗聲說道：“你可知道這件鳳冠的來曆？”
張老冷哼一聲，說道：“這是南唐時期，煜帝迎娶周皇後入宮時所贈的禮物，這頂鳳冠寓意吉祥，從全國召集一百名工匠精心打造而成，意義深遠。”
林暮雲笑了笑，問道：“請問張老，煜帝後來結局如何？”
“這……”張老一愣，頓時被問得一噎。
不用他回答，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這一段曆史。
煜帝是南唐的最後一位皇帝，此後被宋太祖滅掉南漢，成為俘虜，被封為“違命候”，過了多年屈辱的生活，最後被宋帝賜“牽機藥”毒死。
而煜帝更為人所知的，則是他的詩詞，“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便是他所作。
林暮雲指著這頂鳳冠，說道：“這並不是煜帝迎娶周皇後時的鳳冠，而是他迎娶皇帝的妹妹小周後所用，當時國庫早已空虛，入不敷出，但煜帝命人把守宮門，不許大臣上報，每日在宮中飲酒作樂，兩耳不聞窗外事，並傾盡財力打造這頂鳳冠，最終被宋太祖攻入都城而滅國。”
說完，林暮雲笑了笑：“這件貴重鳳冠的背後，是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國破家亡，所以我說它是禍國殃民之物，不為過吧？”
他一席話侃侃而來，順便糾正了張老的一處失誤。
張老怔了幾秒，老臉通紅，怒聲道：“你怎麽知道它是小周後所用？”
林暮雲笑道：“大小周後乃是親姐妹，煜帝為了表示一視同仁，給兩姐妹打造了相同的鳳冠，大周後的鳳冠被國家博物館收藏，小周後這頂鳳冠就在這裏。它們的區別在於，大周後鳳冠的鳳眼，鑲的是紅寶石，而小周後為表謙虛，用的是紅瑪瑙，兩者乍一看相似，但實際卻並不一樣。”
他的話剛說完，人群就爭先恐後的擠到玻璃罩前，拿著放大鏡仔細觀看。
剛才說話的中年人驚呼道：“真是紅瑪瑙！”
“我看看。”張老臉色慍怒，拿著放大鏡看了一眼，不由得也愣住了。
鳳冠的金鳳眼隻有芝麻大小，材質還真是紅瑪瑙！
人群頓時對林暮雲刮目相看，秦雨薇也心中驚訝，沒想到林暮雲懂得竟然比張老還多。
柳明厚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聲問道：“女婿，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林暮雲幹咳兩聲，裝模作樣的說：“我沒事的時候也研究過古玩，雖說並不精深，但恰好在某本古籍上看過。”
“並不精深”還懂得這麽多，就連張老的失誤也一語指出，人群更是嘖嘖不止。
其實林暮雲哪裏看過什麽古籍，他是從《九玄天經》上知道的。
《九玄天經》包羅萬象，除了功法、醫術、風水命理，還記載了從古到今的大小曆史軌跡，小到史實變遷，大到星象更迭，簡直可以說是一部龐大的百科全書。
直到現在，林暮雲苦苦鑽研了三年，還隻是學習了《九玄天經》的皮毛而已。
他甚至懷疑，這本《九玄天經》是更高空間的生物，用來記錄地球的工具。
已經有幾人，對林暮雲投來欽佩的目光，但張老卻臉色難看，覺得自己被林暮雲丟了臉麵。
張老不悅的說道：“既然我這裏的東西，都入不了你的法眼，那你覺得，究竟是怎樣的古玩，才能稱得上是珍品？”
林暮雲想了想，說道：“既然是珍品，當然應該是天地間的奇珍，或是尋常人力無法製造出的東西，比如通天教主手中，能誅滅妖邪的誅仙劍，或是東皇手中的法寶混沌鍾……”
他話還沒說完，張老就怒極而笑：“真是一派胡言，這些傳說中的法寶，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你這是在消遣老朽！”
人群一片嗡嗡，剛才還覺得林暮雲有見識，但現在這番話，卻又讓大家覺得他胡說八道，簡直是來攪局的。
秦雨薇也沒想到林暮雲會說這些，也忍不住開口。
“林暮雲，這些都隻是神話傳說，什麽通天教主、東皇太一，這些不都是神話人物嗎，你怎麽也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