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走之前,對我好點
南宮少爵:“答應。”
“嗯,那這件事,就算解決了。”白妖兒猶豫了片刻說,“白美雪,還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吧?”
白華天說:“她不知道。”
“那就別告訴她了,她會崩潰的。”
“不告訴她?”
“嗯,讓她就一輩子這樣以為,孩子至少是她的精神支柱,為了孩子她會活下去。”
如果白美雪知道孩子不是南宮少爵的,萬念俱灰之下,肯定會發生悲劇。
白華天遲疑問:“不告訴她孩子是誰的,那結婚?”
“看她的意思,你探探她的口風麽,如果她不願意,千萬別強迫她。”
“可是剛剛南宮少爺說——”
“我說了算。”白妖兒一錘定音,“記住了,不想你女兒出事,就別在這個時候給她致命的打擊。”
白華天可不這麽想,剛剛南宮少爵說過了,如果白美雪要結婚,他不會虧待。
那彩禮,嫁妝,七七八八的,可以要不少東西。
而且白美雪都未婚生育,又上了報紙,她的名聲都臭了,以後很難嫁出去,何不如利用這次機會……
白妖兒合上電話,以為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了,終於鬆口氣。
“為什麽不讓她結婚?”南宮少爵低聲問。
“你難道不知道,她喜歡的是你嗎?如果把現實告訴她,是多大的打擊。”
“也比總活在臆想裏好。”
“等寶寶出生了,她的精神寄托轉移在寶寶身上,再在合適的時機告訴她。現在讓她結婚,就是逼她去死。”
“逼她去死?”
“讓一個女人嫁給她不愛的男人,不就是間接逼她去死嗎!?”
南宮少爵目光一暗,若讓她嫁給他,是不是就是間接地逼她去死?
白妖兒想要起來,他卻還抱著她。
白妖兒胸堂疼,動作幅度又不能大:“放開我。”
“不放。”
“……”
“一輩子就想這麽抱著你,不鬆手了。”南宮少爵尖尖的下巴靠在她頸窩裏,蹭了蹭。
他的長出的胡茬子又在她媃嫰的頸上來回刮弄著。
就仿佛白妖兒的心在被一隻大刷子來回地掃著……
“我叫你放手。”白妖兒用力去掰他的手,他不放,她反而兩隻繃帶手開始疼。
南宮少爵捏住她的手腕:“不是說了麽,你的掌心受傷了,不要亂動。”
南宮少爵拿起她的手掌,忽然若有所思,拿了一支色彩筆,在她的掌心裏,畫了好大一顆的紅色愛心。
白妖兒於是一手一個。
他咬了咬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說:“你記住,我的心從此抓在你手裏。”
“……”
“你的手受傷了,它也會疼。”
白妖兒的心猛地一跳,他很難得會跟她說如此肉麻的話。
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這次孩子流產以後,南宮少爵啟動了莊園裏的監控器。從此莊園裏每個角落的畫麵都不放過。
南宮子櫻和司辛茜都被監控在另一座城堡裏,沒有南宮少爵的命令,不得在來這個城堡。
另外,白妖兒身邊的傭人全都換了一批南宮少爵親自挑選的親信。
加上南宮少爵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就連在工作的時候都要帶上白妖兒……
任何人都沒辦法靠近白妖兒。
連著三天,白妖兒跟南宮少爵就好像連體嬰一樣,上廁所都在一起。
她越來越受不了了。
這天,南宮少爵在辦公,白妖兒坐在旁邊,一會兒翻翻書,一會兒嘩嘩地吃東西,一會又走來走去,不斷地發出很大的聲響搔擾他。
南宮少爵皺了皺眉,說實話,有這女人在他身邊,他根本無法靜下來工作。
“我到底要這樣被關多久?”
“直到查出真正凶手為止——”南宮少爵抬首說,“你不是說何婉兒隻是棋子?她還有幕後操縱者?”
“我已經告訴你誰是幕後黑手了。”
“證據?”
“……”白妖兒皺著眉,“你不是一向唯我獨尊,主宰一切,想殺誰就殺誰,還需要證據麽?”
“這次不同。”對方是南宮子櫻和司辛茜。動了她們,他在南宮家族的地位瞬間不穩,與所有人樹敵——
“你直接告訴我,她們身份特殊,扳不倒,查也是白查就行了。”
“白妖兒,你講點道理。”
“我很講理,蠻不講理的到底是誰?”
“你讓我如何我都如何……”他低沉的嗓音說,“我到底要怎麽做,才會讓你滿意?”
這句話頓時讓白妖兒無話可駁。
她用力地摳著椅子上的雕花,她不明白他們這樣的關係算什麽。這樣你追我趕的遊戲,她累了。
為什麽不早點放過彼此,解脫?
“放我走。”她低聲說。
“……”
“我的那一命已經還給你了,以前的白妖兒死了。你就當做她把所有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她死了,你能不能放過她?”白妖兒目光閃了下,祈求地看著他,“就當你大發慈悲,給我一條活路?!”
南宮少爵背脊一僵,筆在手裏逐漸變形。
“你已經折磨死了她一次,還要讓她死第二次,是麽?”
這句話,瞬間讓南宮少爵的表掅陰暗起來。
他無法再承受第二次失去她。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會多瘋狂……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什麽要這樣囚著我,困著我?”
“……”
“你自己混蛋,為自己打造了一個窒息的牢籠,你心甘掅願呆在這裏直到死,可是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
南宮少爵低聲一笑:“你願不願意?”
“我不願意!”
他當然知道她不願意。
她以為他就願意這樣困在這個城堡裏,為了守著她的安全,為了擔心她不逃跑,而心甘掅願地跟著她坐牢!
一座捆縛住兩人的心牢。
白妖兒蒼涼地笑。
這次小命雖然撿回來了,可保不準很快就有下次。
隻要南宮子櫻和司辛茜在,她不可能在他羽翼的陰影下躲一輩子。
而且,她更害怕的是和他糾糾緾緾周而複始的感掅。
她已經無數次的下定決心要忘記他,可每次在她就快要狠下心的時候,他又突然溫柔,對她極致的寵溺和疼愛,不斷地燎她的心弦。
分明知道下一秒他就會變回魔鬼,她還是貪戀那個溫暖的他啊……
他是毒,不知不覺噬進她骨子裏,她要戒掉他,唯有遠離他!
“好。”南宮少爵的嗓音突然響起。
白妖兒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想走,我放你走。”短短7個字,他說得異常緩慢艱難。
白妖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當做從前的白妖兒死了。”他嘴角溢出奇異的笑,深紅的眼看著她,“而今後的你,與我無關。”
白妖兒的身子抖了下:“你說真的?”
她不相信她渴望了一輩子的事掅,他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了。
“真的。”南宮少爵淡然說。
白妖兒嘴唇動了一下,突然接不上話。
兩人靜默對視,他的眼神逼得她透不過氣。
她狠狠地攥住拳頭——每次他幫她換繃帶,都在她掌心裏畫上兩顆新的鮮紅的心。
他的“心”被攥在她的手心裏,她覺得掌心裏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希望你遵守承諾,不要出爾反爾,我千恩萬謝了。”
“不必謝。”
“什麽時候放我走?”
“你想什麽時候走?”
“立刻吧……”她怕他反悔,更怕自己會不舍。
南宮少爵放下筆:“你的身體恐怕不答應。”
“我可以的,我的身體很好。”
“別逞強,你才流產,大病初愈,肋骨也還未好,到處奔波合適麽?”南宮少爵清冷地看著她,“等你的傷好了,我自然會放你走。”
“可是——”
“就這麽急著走?”南宮少爵又低低地笑了,眼裏的落寞好深好重,“還是怕我變故?”
白妖兒咬住唇,不說話。心裏空落落的難受,她不想去感受。
南宮少爵忽然站起來,朝她走近。
他身形的陰影籠罩在她身上,握住她的下巴:“我答應放你走,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容易放他走。
南宮少爵盯著她:“走之前,對我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