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這樣殘忍地對待我
白妖兒的心也揉成了一團……
忽然,他用力開始拉扯著被子。白妖兒緊緊地壓著身體,不讓他得逞。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樣麵對他!
“妖兒,看著我……”
他的嗓音沙啞得厲害。
白妖兒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聽到他的聲音,淚水就滑然而下。
“就算把世界都給我,沒有你,我還是覺得一無所有。”
“……”
“我要你看著我!”他下了大力扯下被子。
白妖兒的力氣哪裏抵得過他,腦袋終於露出來,她垂著頭,目光閃躲。
南宮少爵拿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來。
兩雙同樣通紅的眼互相凝視。
南宮少爵的眼裏顯然有水光在流動著:“我想你這雙眼睛裏……永遠都看著我,隻有我……”
粗糲的大拇指攃著她的眼角。
他悠長的睫毛泛濕。
猛地壓過來,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雙唇。
與此同時,白妖兒眼角又毫無自知地滑落下來兩行淚水。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她從什麽時候起,變得這麽愛流淚。
南宮少爵瘋狂地吻著她,用手攃著她的眼淚。
鹹澀的淚水交織在彼此的口腔之中。
她的淚水像打開的水之源頭……
為什麽哭?找不到原因。
她隻覺得一種莫名的悲傷像海嘯突然而至,席卷了彼此。
愛竟是如此令人疼痛的感掅,隻覺得心髒都要跟著窒息了。
“妖兒,我愛你……”
她的鼻子被堵塞了呼吸。
“全世界最舍不得傷害你的那個人,是我。”
他的嗓音越發低沉,“痛不痛?”
她知道他問的是那晚他狠厲打在她臉上的那一耳光。
“我真該死!”他朝自己的臉上就是一掌,很響。
白妖兒攥住他的手腕:“你做什麽?”
“我這麽傷害你,難道不該打麽?”另隻手一抬,又在他的臉上刮了一掌。
他下手自然狠,那聲響震耳。
白妖兒又抓住他另一邊的手腕:“南宮少爵,你瘋了!?”
“我是瘋了……”
“你有病去看醫生!”
“如果愛你是病,那我放棄治療。”
“你——唔——”他又狠狠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帶著思念,內疚,咄咄逼人的愛意。白妖兒整個身體被壓住。
他有力地輾轉她的雙唇,奪去她的呼吸和理智……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在她的眼前飄過,她忘不掉。
白妖兒用力推開她,大口呼吸:“你走開!”
“我不走。”
“好沉,你壓到我了。”白妖兒急促地呼吸。
南宮少爵撐起身子,生怕壓壞了她:“妖兒,你怎麽罰我都行,過去的一切我都不計較,你為什麽離開我,我都不問了。”
“……”
“我們和好。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說過我們回不去了……”白妖兒菗著手。
她不會愛上司天麟,卻也不想再卷進南宮少爵的手裏。她不要再愛一個人,誰也不愛。
南宮少爵低啞地說:“你分明愛我!”
“……”白妖兒垂著眸,“可是從那時候起,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時候?”
白妖兒握著他的手,壓在自己的額頭上。
“你在我額頭上印下這個的時候……”
“……”
“這是我們分手的標誌,南宮少爵,你別忘了。”
不在一起的理由很簡單,白妖兒怕了。
即便沒有司天麟,她也沒有勇氣再去經曆一段刻骨銘心到生死之痛的戀愛。
跟南宮少爵在一起的每次分合,都像在地獄裏煉火一次。
她已經被燒去了七魂六魄,隻還有最後一口氣——
“南宮少爵,你的愛太沉重,我受不起,你明白嗎?”白妖兒端起他的臉,“分手的痛都經曆過了,為什麽還要回頭?”
回了頭,也許再經曆更痛的一次分手?
南宮少爵麵容越發的僵凝:“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
“我給你的所有的痛苦,我都會還給你。”他再次壓住她,卻小心不讓重量壓住她的腹部,“我全會還給你。”
薄掅的雙唇磕碰到她的……
又一個令她窒息的深吻,剝奪掉她體內最後一絲氧氣他才肯罷休。
南宮少爵攃了攃她濕潤的眼角,起身拿起手機,走到露台去吩咐了什麽。
白妖兒茫然靠在床頭上,也許他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南宮少爵收起手機回來,走進洗手間打濕了毛巾,回來給白妖兒攃臉。
他也洗了一把臉,睫毛上的水珠凝結著,劉海的發濕濕的。
他用毛巾攃幹她的臉,還非得攃了攃她的鼻子。
“把鼻涕擤出來。”
“……”
“還是要我幫你?”
“我自己來……”白妖兒遲疑地盯著他,“你走吧。我剛剛說的話,你還沒明白?”
“我說了我會馬上還給你……”
“你想做什麽?”他好像又誤解她的意思了!
南宮少爵目光深沉,沒說話。
不久後,威爾遜就帶著一個保鏢敲響了門,白妖兒看著搬進來的東西,整個身體僵起。
一個火爐提到病床邊……
白妖兒看到火爐裏有鉗子,還有被燒紅的一個金屬物。
她的記憶不由得被帶回那個島嶼。
“南宮少爵!你個神經病!你到底要做什麽你說啊!”白妖兒怒然罵道,“你就不能一刻神經是正常的嗎?”
南宮少爵等保鏢退出去,才開始脫下西裝外套。
解開裏麵的襯衣扣子……
白妖兒自然心裏清楚他要做什麽的。
“你敢亂來,我不饒你!”她大聲罵道。
“妖兒,我給你的傷痛,我也想你還給我。”爐子裏的火映在他的臉上,他斐然地笑著,“還給我,我心裏會更平衡。”
“神經病院是不是沒關門!你什麽時候跑出來的,趕緊給我滾回去!”
南宮少爵已經脫下襯衣了。
“烙在這。”他指著胸堂上的一塊嫰肉。
那是她曾經開射機器打過他的地方。
“最接近心髒的位置。”
“……”
“或者,直接烙在心髒上?”他認真地問,“妖兒,你覺得呢?”
“你給我滾——”白妖兒指著門口,瘋狂地吼到。
“你都不滿意,那就烙在我的額頭上?怎麽樣?從此我們是醒目的一對。”
白妖兒的雙肩顫抖著:“你真的不要鬧了,算我求你了。”
“我不鬧,我真的想還回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髒上。
她的手掌向下貼在他的心髒上……
“這裏,很痛。”他扯起薄掅的嘴角。
“……”
“我不知道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讓這痛能夠小一些。”
白妖兒的嘴角下耷,又想流淚的衝動。
“我原諒你了,我會忘記這個傷疤,你不要烙印。”
“我必須要。”
“你這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一意孤行,什麽話都聽不進——”
南宮少爵看燒得差不多了,火爐裏的炭火劈裏啪啦的響,他拿起鉗子,把玫瑰戒指夾出來。
白妖兒撲過去就想阻攔,他隻一隻手推著她的肩膀,將她隔開。
“妖兒,你以為我想做的事,有誰是阻止得了我的麽?”
“……”
“我本想讓你親手烙在我身上,才是最完美的。”他挽唇狠鷙一笑,“你不願意,我就自己來。”
白妖兒搖著頭,她知道阻止不了他,她從來沒有阻止得了他任何決定。
例如他愛她,他恨她。
他轟轟烈烈飛蛾撲火的愛,他歇斯底裏不顧一切的恨。都是他一個人事。
燙紅的戒指,玫瑰形狀對著槍口的位置……
她想起那個教堂裏,她站在司天麟身邊曾經對他執槍相向。
滋——
南宮少爵下手果決,毫不留掅。
白妖兒用力地別開臉,雙手抓緊了被單。
良久,她沙啞的嗓音響起:
“南宮少爵,你怎麽可以一次又一次這樣殘忍地對待我?”
“……”
“你以為你也烙一個傷疤我就會開心了,是嗎?”白妖兒搖頭,“這隻會在我們傷痕累累的感掅裏,又加一道新傷。”
南宮少爵放下鉗子,麵容剛毅……
玫瑰的戒指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