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廁現兩人,於偉文震驚臉
薛瑋正像老頭踱步似的慢悠悠向教室走去,途經廁所,一陣冷風自耳邊刮過,隨即“刷”的一下伸出一雙手來,如九陰白骨爪一般快準狠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不等反應,動作迅速。
可憐的薛瑋還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稀裏糊塗懵著逼被兩隻有力的手拖進了廁所,連聲驚呼都未來得及發出。
見是林默,薛瑋二話不說便開始“認錯”:“默哥,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林默見他一副求爺爺告奶奶的樣子,好像真的痛改前非了似的:“你錯哪兒了?”
可是有兩件事呢,一件確認是你,另一件懷疑是你。
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我錯就錯在不該讓您老看我如廁的照片,汙染了您囧囧有神的大眼睛……”
林默:“……”
?你那麽大嗓門幹啥?
誰看你如廁了?
誰稀罕看你如廁了?
前來上廁所的一幹人等:“……”哇哦,竟然有這麽喜歡閑情逸致欣賞如此“美景”的癖好嗎?
見周圍投來的震驚目光,林默腦子一短路,神經遞質也抱不到它的突觸了,拽著薛瑋就閃身進了隔間,門“啪”的一聲關上,留眾人在風中淩亂,眾人心裏頓時嗚哩哇啦開過一排救護車,鈴聲大作。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666
林默像拍蟑螂似的將薛瑋一巴掌拍在了門板上,然後雙臂環抱在胸前,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薛瑋麵露恐慌,膽戰心驚,雙手擋在胸前,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你,你不要對我欲行不軌啊,否則……我,我叫人了啊。”
林默見他戲精附身,啞然失笑:“別演了,我問你,你今天淩晨是不是假裝女生找我聊天了?”
薛瑋連連否認:“沒有,不是我,我昨天晚上早就睡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哪有時間跟你發消息?”
“真的不是你?”林默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雖然薛瑋一口咬定不是自己,說的理直氣壯,但是作為一個有前科的“嫌疑犯”,林默實在是不太敢輕易相信他的話。
“真的不是我。”薛瑋舉起右手伸出中指開始發誓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做,如果我說謊,就……就讓地球每天都沒有吸引力。”
我都敢發這麽毒的誓,我都用未來的臀裂來做擔保了,足以表我真心,日月可鑒,天地良心。
“好吧好吧,相信你了。”說著,林默就打開隔間門,邊走邊想,廁所裏味兒也太大了,電視裏那些躲在廁所裏密謀的人是怎麽待下去的?而且如果裏麵有人卻不發出聲音的話,那他們的陰謀豈不是會敗露?
不合理,不合理呀!
林默前腳邁出,薛瑋後腳就跟上,前後不超過一秒鍾,於是兩人從同一個隔間裏出來的場景便落入某雙大眼睛中,大眼睛的“主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身上散發著土撥鼠的尖叫氣息。
時間倒流回十分鍾前。
於偉文因為早讀不但不認真學習,反而跟別人閑聊天,就在課間被主任“請”進了辦公室,然後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呲。
於偉文仍然清清楚楚的記得主任踏著下課鈴聲來到自己麵前時的場景,萬籟俱寂,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了,隻聽到主任二話不說上來就扔給自己一句“跟我走!”。
雖然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於偉文感受到了生命無法言喻的沉重,隨即他就化身為提線小木偶,又像是一個被勾魂使勾走了的魂兒,腦子不轉了,身體也不受控製了,隻能跟在主任的後麵亦步亦趨,像隻霜打的茄子,像位遲暮的美人,更像是行將就木的老嫗,沒有一絲精氣神兒,病秧子似的,還踩掉了主任的一隻鞋。
完了,我把他鞋給踩掉了。
完了,我把他鞋給踩破皮了。
於偉文戰戰兢兢跟著主任到了辦公室,然後接受了一番有理想有信念有激情還有唾沫星子四處飛濺的“思想道德教育”後,便被放了回來。
於偉文如行屍走肉般經過廁所門口時,便聽到裏麵“砰”的一下傳出一聲巨響,於是邊走邊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然後他就瞥見林默和薛瑋從一個廁所隔間裏出來了。
他腳步沒停,繼續向前走著。
哦,他想,沒什麽大事兒,我還以為廁所炸了呢,嚇我一跳。
原來隻是從一個坑裏蹦出來兩個人。
……等一下。
一個……坑?
一個坑?兩個人?
霎時,於偉文“嘎”的一個急刹車停住了腳步,大腦又開始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了。
他保持著繼續向前走的姿勢,然後前後擺臂,來了個“太空漫步”,腳向後退啊退,退啊退,退回廁所門口,扭過頭去對著廁所裏的那兩位“主角”來回打量了一番,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似的,嘴裏不可抑製的發出驚歎。
——“哇哦!”
林默從隔間裏跳出來後直奔洗手池,餘光瞥見門口有個人影,便疑惑的回頭看,入目便是於偉文那張讓他咬牙切齒想要咒罵一通的大臉,帶著奇異的猥笑,眼裏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看得林默立毛肌瞬間收縮了。
薛瑋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又見林默滿臉不耐,而於偉文莫名興奮的盯著自己和林默兩個人打量來打量去的,忽然有了一種“情侶廁所幽會被狗仔抓個現行”的感覺。
林默無奈的問了一句:“你怎麽又出來啦?怎麽哪兒都有你呀?我真是……”我真是要哭出來了。
蒼天呐,求您收了這隻蒼蠅吧。
信徒願永不在家裏生火做飯,以保清冷之地迎您屈尊光臨。
“默哥默哥,你就是我的創作源泉,剛才你倆從一個坑裏蹦出來的時候,又給了我一個絕妙的靈感,啊,我隻覺得現在文思泉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妙筆生花了,我已經抑製不住要寫下來的衝動啦……”於偉文一邊嗷嚎一邊向林默撲過去,邊撲邊逼逼,“……你又有新場景可以玩兒了,怎麽樣,高興吧?這次的名字就叫‘廁所普’……”類。
林默麵色一熱,趕緊阻止於偉文胡說八道,隻聽他大喝一聲“呔!”,然後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嘩的潑於偉文一臉,潑的那“汙言汙語”戛然而止,潑的於偉文“普”了半天也沒“普”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臥槽,你……你簡直太黃·暴了你。”薛瑋挺身而出,義正言辭,“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默哥呢?你怎麽能用這麽汙穢的語言來汙染我們默哥純潔無比的耳朵呢?你這樣是不對的……”
林默在一旁連連點頭同意,眼神裏滿是讚許。
“……你來汙染我的耳朵吧,我的耳朵不怕汙染,來來來,我們關起門來偷偷的說,別讓別人聽到……”
林默:“……”仰天,吐血,卒。
於偉文呲著大牙跟薛瑋“擊掌為盟”,結成追讀“以林默為主角的小作文”的盟友,生動的演繹了什麽叫做“自產自銷”,氣的林默直想坐地升天。
MD,這就勾搭上了?
於偉文這個臭蛋,熏壞一個又一個,著實得遠離他。
遠離於偉文,做心靈幹淨的“祖國花骨朵兒”。
再說於偉文,見這麽容易就找到了“讀者”,頓時樂的頭頂冒煙:“咱們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見林默大有撲上來咬死他的架勢,於偉文情不自禁向後撤退了一步,扔下一句“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你們繼續,拜拜”後,便如一縷煙似的飄走了。
薛瑋:“……”我們不是同盟嗎?為什麽要傷害我?
林默:“……”嗬嗬,英雄所見略同?
我呸,我看是臭味相投狼狽為奸吧?
嚇走於偉文那個“煩人精”後,林默又彎下腰來開始洗手,水流嘩嘩,似乎衝走了他麵上的燥熱。
他大爺個腿滴,於偉文真是個禍害,汙染了我幼小純潔的心靈。
明明挺正經的一件事,一經他口叭叭,就給叭叭的不正經了。
真是討厭死了。
林默使勁搓搓搓,把自己的手當成了於偉文的大嘴,暗道非得給他搓禿嚕皮兒了不可。
本來林默不覺得有什麽的,說的話都挺正常的啊。
那蘇燃給自己講題講累了的話,不就是可以說是自己累著他了嗎?
我打人的時候下手重了的話,不就應該說“是我弄疼你了”嗎?
那我跟薛瑋說個悄悄話又怕別人看見我倆的臉,不就應該藏進同一個廁所隔間嗎?
咋滴?
不這樣的話,難不成我倆還應該一個在頭間一個在尾間,隔著十萬八千裏,上演一場“牛郎織女大喊話”,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說什麽嗎?
當時於偉文說到這些的時候,林默還能反駁的頭頭是道,可是林默後來再說類似這種話的時候,竟然覺得有些小羞澀,思想也總是不受控製的跑偏。
好好的幾句話,生生被於偉文給帶成了“禁語”,對此,林默隻想送給他一個大大的“MD”和一根長長的中指。
薛瑋見林默在那使勁兒搓搓搓,不禁納悶兒道:“你手幹什麽了?有那麽髒嗎?還需要洗那麽久嗎?”
林默當即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薛瑋一臉大寫的懵逼。
啥呀?
我說你什麽了呀,你就反應這麽大?
你……
薛瑋忽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虎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