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來
“哼,好笑,好笑,真是不自量力!”
見狀,白紙扇冷笑一聲。
一般來說,劍者,寧折不彎,心如鋼鐵,勇往直前,因而劍法,亦講究一個一劍破萬法,重攻不重守,所以他看到梅青魚的劍法,綿軟無力,柔弱似水,竟試圖擋下他如斯剛猛的招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可笑,亦可悲!
不過,這對於他而言,終究是好事,若能擊傷對方,順便抓住她,那麽他們接下來的籌碼,無疑將會更多。
籌碼多了,選擇的機會,也就多了。
然而下一刻,隻見他的滾滾浪濤,撞入梅青魚的劍弧之中,就像漫湧而下的洪水,被重重堤壩、山石阻攔了一樣,一點點削弱,一點點無力,最後到了梅青魚身前時,已如和風細雨,沒有半分威力。
圓弧重重如山石,滾滾浪濤,竟難入三尺之內!
“這……擋住了!”白紙扇雙目圓睜,滿臉難以置信:“竟然擋住了?!”
不過,這並不是最恐怖的事情,在白紙扇驚恐的眼神中,隻見梅青魚在擋下他的漫天浪濤後,手中長劍輕旋,逆轉而行,劍弧逆轉,劍勁逆行,至陰轉至陽,陰柔逆剛猛。
下一刻,比劍氣爆發,比白紙扇先前那一招更為剛猛、更為霸道的勁力,洶湧而出,直襲白紙扇。
“太極圓融,剛柔並濟,陰陽相隨,生死逆行,武當的劍法,果然厲害,竟然能化對方的力量為己用,陰陽逆行,生死轉化,比我《不死印法》中生死之氣轉化,還要更加玄妙。”葉休看著梅青魚玄妙莫測的一劍,心中驚歎道。
這邊,白紙扇一愣間,梅青魚的磅礴劍氣,已然襲至。
白紙扇和段江河不同,走的並非是傳統武者內外相合如一的路子,而是如嶽清清一樣,以練氣和精神力為主,控氣入微,演化自然萬象,屬於練氣一脈,這樣的人,同等境界,遠距離之下,可謂無敵,但肉身孱弱,一旦被近身,便會處於絕對的弱勢。
所以磅礴的劍氣侵襲之下,白紙扇僅僅象征性的抵擋了一下,便被磅礴劍氣撕碎了護體罡氣,整個人飛了出去。
“噗”
人在半空中,在白紙扇便噴出一口鮮血,心中駭然。
幸好,他身上的衣服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寶,替他擋下了大部分劍氣衝擊,否則他現在恐怕已經被劍氣淩遲了。
不過,縱然如此,他身上的衣服,在劍氣的衝擊下,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失了威能,想要修複,恐怕要花費不少的功夫和代價,想想,都有些心痛。
心痛,緊接著便化為憤怒,滿腔憤怒。
一是憤怒自己大意,竟然被一個弱者給擊敗了;二是這一敗,讓他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抓沈玉娘的計劃失敗,無疑將置自己於險地。
先不提葉休等人會不會不顧大江盟的麵子,殺了他們,單就帶不會沈玉娘,找不到那件東西,他們有命回去,亦沒命享受。
想起他們盟主恐怖、詭異的手段,白紙扇心中便一陣發毛,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可不想嚐試一下。
相比之下,他寧願死在這裏,既然左右都是死,那還不如拚一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白紙扇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厲聲道:“用火雷子,炸毀客船。”
既然水上打不過對方,那便在水下打,他們大江盟靠水吃水,每個人都熟識水性,在水中可發揮百分之二百的實力,而葉休他們雖然在水麵上強橫,但在水下,卻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水中,是他們大江盟的天下!
“不好,不要讓他們炸毀客船……”聽到白紙扇聲音的一瞬,葉休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嗖嗖嗖……”話音剛落,小舟上的大江盟弟子立即棄弓,從隨身的口袋中取出一顆雞蛋大小的東西,扔向客船。
火雷子是天南府雷家煉製的暗器,以符篆、禁製之法,將天雷、烈火之力封印於彈丸大小的空間物品之內,一旦受外力撞擊,其內的天雷烈火之力便會爆發,裂山碎石,恐怖至極。
“哼……”見狀,周承端冷哼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天地仿佛感受到了周承端的憤怒,狂風驟起,陰雲密布,蘊含著恐怖至極的偉力,山雨欲來風滿樓。
“先不急,小陣仗而已,他們應付得了,我們安心看好戲就行了!”李唐攔住周承端,笑了笑,神情輕鬆。
聞言,周承端點點頭,但臉上仍然帶著森然殺氣,隻是再未動手。
這邊,麵對鋪天蓋地的火雷子,江歌一劍刺出,周天雷聲大作,無數細小的紫色雷弧彌漫虛空,四處遊動,匯聚成一麵雷牆,那些火雷子甫一撞上雷牆,轟然爆炸,雷火蔓延,天崩地裂,雷牆直接被炸碎,但雷火亦力竭而熄,沒有傷到客船分毫。
秦昭陽則虛挽**,當弓弦拉至如滿月時,陡然鬆手,無箭而虛空嘯聲箭鳴陣陣,處處皆箭。
空中那些火雷子直接在距離客船三丈遠的空中爆炸,雷火蔓延之下,葉休他們倒安然無恙,反倒是大江盟弟子所在的小舟,直接被劇烈的勁氣掀翻、摧毀,船上的弟子亦遭了秧。
相比於江歌和秦昭陽,宋易則顯得最為輕鬆,伸手虛按,如撥琴弦,一陣奇異的力量在虛空蔓延,小舟上的大江盟弟子盡皆哀嚎一聲,眼耳口鼻七竅間滲出汩汩鮮血,栽倒在船上,而其手中的火雷子亦轟然爆炸,周圍五六艘小舟,直接被雷火湮沒,小舟上十幾名大江盟弟子,吭都沒吭一聲,便連同小舟一起化為了灰燼。
“啊……下水,不要在船上和他們硬拚,全部下水,鑿沉他們的船隻。”白紙扇睚眥欲裂,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如此厲害,一個照麵下來,人家一點事兒沒有,他們反倒是折損了不少人。
“噗通”聲中,剩餘的數十名大江盟弟子立即拋棄小舟,跳進東華江,如遊魚一樣,從四麵八方遊向他們的客船。
“他們想要鑿沉我們的客船,怎麽辦?”秦昭陽焦急道。
他們不善水性,那些人在水下,他們還真沒什麽好辦法,若真讓他們鑿沉了客船,他們恐怕都凶多吉少。
“我來……”葉休鎮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