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十六步踏大江
“葉哥,你熟識水性?”
沈方圓驚喜道。
“還行,狗刨算不算?”葉休笑道。
沈方圓:“……”
江歌:“……”
宋易“……”
大哥,都這時候,咱能別鬧了嗎?我仰泳、蝶泳、蛙泳全通的人都沒說話,你一個隻會狗刨的好意思說話嗎?
“嗬嗬,不懂水性,便殺不了人嗎?”葉休挑眉一笑,一躍而出,落在水麵上。
繼而,葉休踏波而行,如履平地,每向前跨出一步,便揚手一拳擂在水麵上,如撫清波,既沒有先前隔江一拳的波瀾壯闊,亦沒有甲板上那一拳的迅猛剛烈,反而有一種內蘊無力之感,擂在水麵上,隻是蕩開一層微微漣漪,連半點浪花都沒激起。
“葉哥……這是在幹什麽?”沈方圓看著葉休的舉動,莫名其妙道。
江歌、宋易等人皆未說話,隻是一臉凝重的看著葉休。
反倒是一旁的周承端,罕見露出一抹讚賞,輕輕道:“拳勁凝而不散,拳意重而滯,輕重、快慢、沉緩、剛柔間轉換自如,圓滿如意,不錯!”
話音剛落,水麵上的葉休,剛走完三十六步,亦擂完三十六拳。
下一刻,東華江水底,響起悶雷般的響聲,雷聲陣陣,餘音不絕。
繼而,水麵翻湧,如同煮沸了一般,整個江水逐漸變得渾濁不堪,泥沙如湧。
“轟隆……”
陡然間,天地間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十數丈範圍內的江段,齊齊上升,仿佛有神魔巨人,伸手輕提,生生將東華江攝取了一大段一樣,景象蔚為壯觀,氣勢駭人。
“啊嗚……”
上升的江水上,客船亦在其間,李鶯大聲驚呼了一聲,也不知是驚是喜。
“噗通……”
江水整整上升了九米高,方才轟然墜下,砸在東華江上,掀起巨大的浪潮。
客船上,周承端抬腳,輕輕跺下,原本搖晃不定的客船,陡然靜止不動,任憑江水風浪如何肆虐,客船亦平靜如石,巍然不動。
良久,東華江上的水浪,方才停息。
十幾艘大江盟的烏蓬小舟,盡皆化為齏粉,唯有那艘載滿無辜百姓的小舟,安然無恙。
幾息後,水麵上,浮起一個大江盟的弟子,隨後,越來越多的大江盟弟子浮出水麵,密密麻麻,蔚為壯觀。
這些大江盟的弟子,雖未死亡,但盡皆氣息虛弱,經脈俱碎,成了一介廢人。
“你廢了他們?”秦昭陽看著水麵上密密麻麻的大江盟弟子,嘴角抽了抽,驚道。
葉休負手而立,隨著風浪平息,淡淡道:“既然都動手了,自然是不死不休。而且,我先前已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現在飄上來的就不是活人,而是死人了。”
“能留著一條命在,已是最大的恩賜了!”
不要怪他心狠手辣,那些大江盟的弟子,本就存了殺他們的心思,他可不是泥菩薩,別人要殺他,他還巴巴的將腦袋遞上去,那不是慈悲,而是傻子。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是江湖的道理與規矩。
人若予我善意,我予人以甘醴;
人若予我刀劍,我予人以拳腳。
談不上小肚雞腸,亦談不上心狠手辣,江湖事,本就如此。
另外,他惹了大江盟、白紙扇等人,以這些人的秉性,他若這次放過對方,對方不但不會感恩戴德,反而有可能更加變本加厲地對付他們,所以隻有將他們打痛了,打怕了,他們才會老實一些。
“唉,這些人心狠手辣,作惡多端,葉兄廢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秦昭陽也不是濫好人,略作傷感之後,便恢複了正常,其實他主要是怕葉休他們將大江盟得罪的太狠,逼得對方狗急跳牆。
不過再想想,以葉休等人的實力,別說是一個大江盟了,就算是兩個,也奈何不得葉休他們,再加上有他們舞陽秦家的名頭,諒對方也不敢做得太過分,他著實有些杞人憂天了。
“白紙扇呢?”秦昭陽見漂浮在水麵上的大江盟弟子中,沒有白紙扇的身影,疑惑道。
葉休道:“那個白紙扇倒是有些手段,見勢不妙,跑了!”
聞言,秦昭陽苦笑一聲,大江盟赫赫有名,威震鬆陽郡的“一言風雨”在葉休嘴裏,隻是有些手段,不過想想葉休先前的手段,秦昭陽再度苦笑一聲,在葉休眼裏,白紙扇可不就是隻有幾分手段嗎?
“好了,事情結束了,我們走吧!”秦昭陽搖搖頭,走到甲板上,向躲在船艙內瑟瑟發抖的船家打了聲招呼:“船家,開船!”
“結束了?嗬嗬,言之過早啊!”聞言,葉休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剛一返回甲板上,沈玉娘噗通一聲跪在葉休麵前,泣不成聲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嗬嗬,口頭感謝多沒誠意,你若真要感謝我們的話,不如那些實際的東西出來。”忽然,葉休微彎身軀,神情玩味道。
“啊……”沈玉娘感謝的話語,立即咽在口中,怔怔無言的看著葉休,這又是什麽騷套路?
江湖人行完俠,仗完義,不是應該說聲斬妖除魔,鋤強扶弱,乃我輩應有之舉,無需感謝等等之類的話語嗎?你這一張口就討要報酬,真的好嗎?天下英雄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好嗎?
秦昭陽、沈方圓等人也是一臉錯愕。
“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可奴家身無長物,不如……”沈玉娘囁嚅著,聲音越來越小,仿若蚊鳴。
“不如以身相許嗎?”葉休忽然抬高聲音,笑意儼然道。
話一出口,所有人再度一愣,沈方圓、江歌、宋易眼神玩味,似笑非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葉休啊?
李鶯小姑娘則輕啐了一口,臉龐漲紅:“呸,人渣!”
至於李唐和周承端,則一臉若有深意的看著葉休。
“如果少俠不嫌棄奴家姿色淺薄,不是不……”聞言,沈玉娘如玉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暈紅,仿若秋水中映照的晚霞,盈盈一眸傾人間,動人心魄。
“嫌棄!”不等沈玉娘說完,葉休便開口道,此言一出,沈玉娘再度一愣,臉上錯愕莫名,同時還夾在著一股幽怨和隱晦的殺意。
“嗬嗬……”葉休嗬嗬輕笑一聲:“我既不要你的銀子,也不要你的人,我隻要你身上一件東西即可。”
“什麽東西?”沈玉娘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葉休張口,輕輕道:“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