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訂婚、搶婚
在離開婚紗店的時候，導購員問秦厲:
“秦先生，請問這件婚紗還要嗎？”
“要了。到時候我會來拿。”
“那——是訂哪件啊？”導購員小姐追問道。
秦厲頭也不回:
“星辰大海。”
————
一周後，泛野集團總裁秦厲與沈氏集團千金沈洳霜的訂婚宴按時舉行。
晚上八點，星光燦爛，象征著一天的好天氣。在裝飾華美的酒店裏，訂婚宴正在熱鬧舉行。賓客盈門，高朋滿座，象征著秦家和沈家在各個圈子裏的好人緣。穿著整齊的侍從們在賓客中來回穿梭，迎賓小姐衣香鬢影，在門口笑臉迎人。
雖然隻是訂婚宴，但是秦沈二家好像是想把這個當成結婚儀式來舉行了，還請來了神父，打算在眾人麵前來一次儀式。——看來他們也真是著急了啊，對這個岌岌可危的婚約。
酒店大鍾“嗡”地作響——晚上八點整。訂婚宴，開始了。
“各位先生女士們，大家，晚上好——”
“啪啪啪啪……”
聽著外麵賓客們的掌聲，沈洳霜穿著上次在婚紗店試的那件婚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不安。
“怎麽了？”一旁的母親輕輕地把手放在沈洳霜肩上，頭倚在她的臉旁問道。
“媽媽……”沈洳霜微低下頭，“可不可以……”“不可以！”沈母馬上打斷沈洳霜的話。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一切，都來不及了。霜霜，隻要你還能活著，平安健康地活著，就是媽媽最大的慰藉了……”沈母說著說著，就要掉下淚來。
“該新娘出場了。”一個助理跑過來喊道。沈母輕輕推一把沈洳霜，眼淚流得話都說不出來。
沈洳霜一步三回頭，跟著助理到了後台。
秦厲已經在後台等著了。看到沈洳霜過來，眼神波瀾不驚。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兩個陌生人，一點也沒有新婚夫婦該有的感覺。
台上，秦威和沈仲正在發言。無非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話，兩人臉上還掛著一種一拍即合的笑容。秦厲看著這兩個人，隻覺得可笑。
可不是一拍即合嘛，這兩個人簡直天生一對，都是為了錢為了權，出賣自己兒女的幸福，甚至出賣自己的幸福。
虛偽的秦沈二人終於說完了套話，下台後，就是秦厲和沈洳霜上台了。秦厲伸出手，示意沈洳霜挽住他的手。沈洳霜一愣，竟然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沈洳霜，你做什麽？”秦厲皺著眉頭看她。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沈洳霜拚命搖頭，眼眶通紅。
外麵的觀眾席已經有點嘈雜了。
秦厲看著麵色驚恐的沈洳霜，微歎一口氣，輕輕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說道:
“交給我。我會解決的。”
沈洳霜神情恍惚地點頭。
於是，無意中點開“秦沈婚禮”直播的洛雲遙就看到了，秦厲主動拉著沈洳霜的手，走上了台。
神情微僵，洛雲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關掉了直播。
“真是俊男靚女意氣風發啊！……”主持人照慣例誇了秦厲和沈洳霜後，就把舞台交給了神父。
背景音樂響起，是悠揚的《婚禮進行曲》。坐在台下的秦威和沈仲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滿意。
一直低著頭的神父開口說話了:
“秦厲，你是否願意娶沈洳霜為妻？從此愛她、尊重她、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和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無論成功與失敗，都會不離不棄，永遠支持她，愛護她，與她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美滿的家庭，直到死亡!”
秦厲腦海中驀地出現洛雲遙的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沈洳霜驚慌地看了秦厲一眼，秦厲反應過來。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我願意。”
然後神父又重複了一下上麵那段話，將問題拋給沈洳霜。
這一回，換沈洳霜不說話了。
“怎麽回事啊……”“和新聞說的不一樣，怎麽感覺兩個人都挺勉強的。”“是不是被逼的啊……”
身後的賓客小聲議論，沈仲聽到臉都要氣紅了。秦威意味深長地看了沈仲一眼，沈仲連忙重重地咳了一聲。
沈洳霜聽到沈仲的聲音猛地一震，下意識張嘴想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因為……麵前這個做神父打扮的人，不是方子睿還能誰？看著方子睿的臉說自己願意嫁給另外一個男人，沈洳霜真的……做不到……
秦厲意識到沈洳霜的不對勁，這才抬起頭仔細去看這個他一直沒注意的神父。
一時間，秦厲從方子睿的眼裏看到了非常明顯的來意不善。
“我、我……”沈洳霜麵紅耳赤地張嘴，話還沒說完，方子睿突然從禮台後麵一躍而起，整個人生猛地衝到了沈洳霜麵前，二話沒說拉起沈洳霜的手，直接往門外跑去。
“啊！”“搶新娘啦！”
一切發生得太快，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神父拉著新娘跑了出去。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沈家的新娘被神父——搶親了！
“還不快去追！——”沈仲猛地站起身，對著一旁呆愣的保鏢氣急敗壞地大喊道。秦威慢條斯理站起身，對著沈仲說道:“老沈啊，你不厚道啊！”
賓客自覺散去，保鏢都出去追沈洳霜和方子睿了，整個酒店會場，隻剩下秦沈二老，還有站在台上的神色不明的秦厲。就在這時，秦厲的手機響起，打開一看，是廖子軒發來的短信。
“搞定了。”
把手機放回，秦厲再抬頭，表情已是不同開始。
秦威注意到秦厲的動作，開口道:“誰聯係你了？霜霜嗎？”
沈仲也往這邊看來。
秦厲搖搖頭:“不是，就算是，我也不會再看了。”
秦威眸光一閃，看著成竹在胸的秦厲，心裏莫名一陣不安:“你什麽意思？你給我追你的未婚妻去！”
秦厲沒有回答，從舞台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向秦威，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最後，他在秦威耳邊說了一句話，讓秦威猛地一驚，瞳孔驀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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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奔馳而過，在街道上留下一道銀白色的影子。車窗是特製的，從外麵看不見裏麵，所以，也沒人知道，在這輛飛馳而過的跑車裏，坐著一個神父和一個新娘。
“哢哢哢……”沈洳霜死命地去拽車門，卻怎麽也打不開。“方子睿，你是不是瘋了！”開門未果，沈洳霜隻能衝著方子睿大喊。
方子睿麵色沉靜地看著前麵的路，一絲不亂地開著車。
沈洳霜氣悶地坐回座位，又擺弄起車門來。
“你不要弄了，車門已經鎖了，還是省點力氣吧。”
方子睿的聲音在沉悶的車內響起，沈洳霜的動作驀地停下。
“省力氣？我省什麽力氣，我省力氣做什麽！方子睿，你到底要做什麽！你就是個瘋子——”
“你當然知道我要做什麽！沈洳霜！我瘋就是因為你！”
方子睿猛地大喊，不複之前佯裝的冷靜，他一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空中上下揮舞，來表達他激動的心情，額際青筋爆出，麵色通紅。
沈洳霜被這樣的方子睿嚇到了，她盡量將身體靠在門上，驚恐地看著方子睿。
“你怕我……你是在怕我嗎？嗯？我這麽愛你，我是全世界最愛你的人！你竟然怕我！你竟然怕我！——”
“沒有沒有沒有！”沈洳霜抱著頭崩潰大喊。
“那你為什麽要拒絕我！你還要當著我的麵，嫁給另外一個男人……沈洳霜，你怎麽忍心，你怎麽忍心……我那麽愛你，你還要傷害我……”
方子睿神情激動地喊著，眼淚狂流。手下不受控製，車子在無人的街道上歪歪扭扭地前進。
“對不起……對不起……”沈洳霜喃喃自語，淚流滿麵。
方子睿突然揚起一個扭曲的笑容，伸出一隻手摸沈洳霜的臉，為她擦拭眼淚。溫柔的動作，卻配上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很快，我們就可以永遠永遠，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沈洳霜驚恐地把手拍在車窗上，看著外麵一閃而過的景物，艱難地辨認出，這是——去海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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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億美元，53具屍體。”
就是這一句話，讓秦威大驚失色。
秦厲站直身體，麵色詭譎地看著秦威，一黑一褐的眸子裏，閃著狠戾的光。
這兩個數字，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莫名其妙，但對於知道內情的秦威來說，卻有如驚雷一般炸在耳邊。
“你是怎麽……”手機鈴聲打斷了秦威的發問，偏偏這個電話又是非接不可的，秦威聽著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越說，秦威心越冷，一寸一寸，進入冰窖。
秦厲一直微笑著看著秦威，不用想也知道電話那頭是什麽內容。
他之所以到今天才行動，是因為秦威隻有在他婚禮這一天才會離開德國到Z國來，他等了這麽久，熬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這一刻，能站在秦威麵前，看著他因為自己而狼狽不堪的樣子。
這種感覺，多麽奇妙啊。一直壓製著自己的父親，居然會被自己踩在腳下，這種感覺，多麽的——令人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