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長淮通古恩怨散
這次,李斯倒是著實愣了愣。
不過,韓非也並未等著他做出驚愕模樣,反而是繼續道,“當長淮師哥知道此行竟然還有通古師哥同行之時,明顯愣了一愣。但除此之外,也並未有什麽其他情緒出現。”
韓非轉身看著李斯,眉眼裏盡是真誠,道,“其實若論當年,也不過隻是一件認錯聊事,這麽久了,長淮師哥今年來也是愈加的穩重與成熟。而師哥你?”
韓非笑了笑,“聽伯母已經是為師哥安排了一家合適的親事。一直以來,非總是忙進忙出,卻是忘了向師哥道一聲恭喜了。”
李斯的表情不上好,也不上不好。
反而是挑了下眉,看著韓非幾分驚奇,“記得你以前可是從來不會這些話題的。”
以前時候,每每同門之中弟子,有時候也會聚在一起,討論著自家的要麽是已經合了禮的未婚妻,又或者是已經成了婚的結發之妻,又或者是家中的妾室。
每每聽到了這個話題的時候,韓非師弟總是會略沉著臉,然後一言不發的快步離開。
又哪裏會像如今這般模樣。
竟然是主動提及了他的父母之命的親事?
韓非垂下頭,幾分不著意,但笑不語。
如此,李斯嗤笑了一聲,然後也是順著他的話來。
“我也隻是隨口提了一句,卻不想你倒是記得清楚。”
然後他點點頭,路過路牌的矮花叢之時,還十分有閑心地扯了一根長莖雜草在手裏不住耍弄著。
“的確如此。此番回去,我也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已經是被母親定下來的姑娘。”
著,李斯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矮牆外的山與雲,神思悠遠。
“你未來師嫂雖不多麽的漂亮,不過盡是勤快,家裏家外也皆是一把好手。如此女子,你師哥我倒是占了便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韓非其實向來都是對這些事情並無多大的感觸。
隻是今日瞧著師哥竟然是還未曾見過女方,便已經是講對方姑娘家定了下來。
而師哥也是如此。
對此竟然毫無意外語氣,在今日,也是能夠異常平和,甚至是還有幾分慶幸地出,‘你師哥我倒是占了便宜’之類的話來。
韓非實在是有些不理解,兩個都是陌不相識的人,又怎麽會這樣輕率著,便是已經湊到了一起。
就算是他的父親,他與母親能夠在一起。
聽聞也是因為方麵父親孤身一人來到了青城之地,身上卻是除了一些銀兩衣物之外,已經是身無長物。
是當時的母親每次都是避著眾人來幫著他。
後來,便是兩人漸漸熟識。
當有一日,一好事的大嫂便過來打聽父親的婚事。
父親當即隻是想到了一個人,然後便將這個人向著前來的嫂子提了一提。
最後才是有了父親與母親的成親。
雖同樣是少不了媒妁之言,可是到底父親與母親也是早早相識,互生情意。
倒也是不提。
但是像是如今李斯師哥這般,又是如何想法?
或許他是永遠都不會理解這種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
更是不知道如果自己有一也同樣會如此,他又是該如何去看待這樣的一場婚姻。
看到了韓非麵上明顯的不解,頓時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李斯嗤笑了一聲,他轉過身來,看著實在是幾分真的韓非,道。
“不如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韓非頓時正了麵色,“師哥請講。”
李斯挑眉,道,“遠的,咱們暫且不,你看,你的長淮師哥如何?”
韓非一臉疑惑,不知李斯所問為何。
李斯看了韓非一陣,韓非不知所言。
他忽然移開了視線,“好,既然這樣你不是甚懂,那你便直接簾的一你長淮師哥的身份地位,還有目前來的成就如何?”
韓非略皺了眉,一番細想之後才是斟酌著謹慎開口,道,“長淮師哥,且不提同在師門之中也算是學之有成。”
他極快地掃了一眼對他所的話表示讚同的李斯,穩了穩心神,則是繼續道。
“長淮師哥身為燕國王室之子,為燕先王之幼子之子,同是燕王室諸公子之一。不僅是身份地位,便是本身所具有的才學也絕是一等一,為一良才。”
韓非讚道。
李斯勾起嘴角,“沒想到你對那個長淮師哥倒是信任的很。”
然後不等韓非反駁,結果李斯又問,“那你可知,以後這燕王室的長公子姬長淮,他的婚事會如何?”
韓非愣了下,他似乎是從未往這個方麵想過。
好一會兒,他才是垂下頭,“若無意外的話,應是娶一高門貴女為妻,琴瑟和鳴。”
韓非如是回答道。
這下,李斯倒是真的笑出了聲。
他搖搖頭,不讚同韓非的此番話。
挑眉道,“那你還是想的太過美好了一些。”
然後,李斯蕩悠著走在前麵,雙手背於脖頸後,“依你所言,卻也隻是隻言其一,而非知其二。”
韓非不解。
李斯哼笑著道,“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簡單的來,就算是姬長淮的身份地位已是如今的不凡,可是他照樣是躲不過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頓了下,又道,“況且他還是燕王室公子,想來婚姻之事應該也是有當今燕王全權負責。燕王下旨賜婚,見他去與哪家貴女成婚,那就算是如今的姬長淮有如簇位,仍是有一句長者之命不可違。”
“又更何況,燕王並非也隻是他的長輩,還是一諸侯國的最高統治者。若是姬長淮不從的話,豈非是不忠不孝?”
“或許去你所言,姬長淮作為長公子,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那貴女也是與他心意相知的時候,倒也是能夠琴瑟和鳴。不過這種到底是少的很,大多時候,所謂元妻,都也隻是一個擺設罷了。”
韓非竟是無言以對。
至於李斯所的所謂擺設,韓非也是略懂一些。
就如他曾遊學之時所見,又有多少人是留著元妻在家侍奉父母,而是獨身一身外出?
“我倒是不知,通古師哥知我者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