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各人打算
兩人尋聲，然後齊齊轉頭朝著身後方向看過去。
他們剛才還在討論著的那個燕王室的長公子，姬長淮，這個時候正是一身水藍的錦衣深袍。
似乎大多時候，姬長淮總是穿著一身藍色衣服，就像是韓非，不管是兒時還是現在，他的衣櫃之中大多都是母親為他準備的青綠的衣服。
時間長了，自然也是多少習慣。
這時候唯一不一樣的，或許便是在場的李斯了。
姬長淮慢慢走近來。
韓非當即行禮作揖，“長淮師哥。”
姬長淮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方才正是一直都是那他比作眼前的例子的李斯。
他目光不變的定定地望著。
而李斯見狀，也是毫不認輸的回望了回去。
忽地，姬長淮有了動靜。
隻見他後退了半步。然後朝著還是閑適著甩著雜草的李斯。
“師弟姬長淮，見過通古師哥。”
李斯深眸微微一閃，忽地，他想起了之前韓非師弟與他所的話。
這時再看姬長淮的表情。
一本正經的，麵對著他時也是完全的神色正常，根本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如若不是姬長淮本身為燕王室子弟，所以自對情緒的控製十分穩妥的話，那麽便是他真的將自己曾經一直耿耿於懷，甚至是一度覺得十分惡心的事情，現在這般模樣的忘了個徹底。
或者根本就是不甚在意的。
想著如此。
李斯亦是極為正常地點點頭，喚了一聲“長淮師弟。”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皆是雙雙移開視線。
對於曾經的事情，都在心裏下定決心再也不提。
韓非左右望了一眼兩人，然後對著姬長淮，禮貌問道，“長淮師哥既是這個時候來了，非正要與通古師哥一齊去見師父。長淮師哥若是無事的話，可要同去？”
姬長淮看了一眼二人。
一人青衫，謙遜有禮。另一人黑衣，頗有幾分桀驁不羈。
這二人若是站在一起，也算是一水與火的衝突了。
姬長淮想了想，也便同意了韓非的提議。
總不好幾個同師門的弟子，其餘兩人皆是在場的時候，他也同樣為師門弟子，卻是在外頭閑逛的道理。
“如此也好。”
……
當韓非，姬長淮還有李斯幾人路上相遇，然後一同去往所在的院居的時候，白蘋正是叫卜趕緊原身進識海之中歇一歇。
因為沒有曾經的記憶，所以她也同樣是對卜這種伸手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
每每卜會不舒服的時候。
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是從卜口中得出的結果，而她一直都不是很懂。
可就算是如此，就算其他的白蘋並不是很懂，她也知道最簡單的一點。
卜為了從識海裏出來，其實他化形為一隻外物，就像是一直化形成一隻雪狸的模樣來。
那也是十分消耗精神力的。
在之前還是街上的時候，隻是那麽一會兒時間，卜就已經是神色之中顯露出了一起憊倦。
那昨呢？
卜真正是在外麵依靠自己的精神力而維持著這個化形出來的模樣一整夜！
又怎麽會對身體無恙？
“你若不是身體原因，又怎麽會忽然氣息低迷成如此模樣？”
白蘋一問出這句話，就仿佛是如打開了開閘的機關，洪水如瀑一般傾灑而下。
卜也同樣是如此。
“主人，那個叫韓非的，他居心不良！竟然非要讓卜去吃髒兮兮的魚幹！”卜猛烈控訴。
白蘋聽著怔了一怔，在之前韓非還在的時候，卜也確實是嚷的挺久。
不過若是真的細細分辨起來，他所表達的主要意思也僅僅隻是——因為韓非的緣故，他一晚上都不好安生歇息的話來。
卻不想，不能夠安生歇息，卻是因為這個緣故？
漸漸地，從卜間雜著聊著昨晚的，他一直都覺得不可思議，又是那樣讓他生無可戀的事情。
白蘋也是慢慢在其中將他所的話皆是串聯了起來。然後才是一點一點的知道了昨發生在卜身上的一整件事情。
白蘋愣了好一會兒，心思卻是難得的，並不在卜所的他被韓非強迫著吃魚幹的苦痛。
而白蘋卻是關注的是，韓非忽然就朝著屋外的方向走去。
等到不一會兒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裏的碟子之中，正是整齊放著幾條韓非特意為卜拿過來的魚幹。
重點不在卜身上，反而重點是在韓非的身上。
一瞬，白蘋便想起了之前時候，卜不願意離開韓非。
她一時急了，便隨口一句魚幹的事情。
竟然是沒想到，連她都快忘記的話，韓郎君竟然是能夠幾分那般清楚。
竟然是還細心地觀察到卜已經是長時間沒有吃東西的事實。而去特意廚房拿來魚幹便要喂給卜。
所以卜在一旁碎碎念著，而白蘋也是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
為韓非解脫道，“韓郎君根本就聽不懂你的話，又怎麽會知道你是神獸，所以根本就不能吃那些凡塵之物？”
“再者了，狸食魚，鼠。難道你不是應該慶幸，在你已經是變成了狸的模樣的時候，韓郎君還是能給你拿來一碟魚幹，而非是一隻老鼠？”
白蘋強詞奪理道。
結果到最後，也漸漸是覺得自己的的確是有幾分道理。
便是更加的理直氣壯。
卜滿目震驚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次僅僅隻是這麽短的時間裏，主人就已經叛變而現在屬於他的地方陣營了！
卜如此看著，白蘋便是有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再將韓非誇下去。
她討好的笑了笑。
“主人，這裏不好玩兒，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啊？”他忽然很是期待白蘋所過的一場周遊列國的旅行了。
卜想的很好。
就算是如今主人沒有了記憶，仍舊是喜歡上了這個曾經也同樣是喜歡著的人又如何？
據他曾經所了解的情況，韓非此時也應該是已經暗中被楚國國君接見。
若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在不久之後便會十多年來第一次踏上真正屬於他的故土。
然後接下來就是被韓王所認可，許了封地，成為韓王室諸位公子之一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