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馬車
白衣女子看著安靜躺在車廂裏的人,她就站在那裏凝視了許久,也不見她走過去,她是在看,又似在打量。
良久之後,她邁出了第一步,那一步對她來說很是艱難,當然第一步走出去之後,接下來她加快的腳步快速走了過去。
她走到蕭深的身邊,站在旁邊,她伸手出來,卻又在半空停頓下來。
這個男子就是她的未婚夫?
她打量著他,他長得很好看,長眉如鴉色,如刀裁,他的鼻梁筆挺,嘴唇微薄,卻又沒有給人涼薄的感覺。
這樣的五官在一起,很是好看。
她心裏用了好看二字。
“我從未見過如你這樣的男子。”她淡淡的說著,“我以前見過你的,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白衣女子細細的看著蕭深,她想要輕撫他的臉頰,但是最終卻是放棄了,她有些羞澀。麵紗下的臉頰已經微紅了,且她還沒忘記四周還有人,那些目前對她來說是陌生人,他們的眼神淬毒,恨不得殺了她。
如果眼光能殺人,她至少已經被兩個人殺了。
她在蕭深耳邊低語道:“放心吧,有我呢。”她說著掌心探出一絲魂力往蕭深胸口上籠罩而去。
“放開他!”
“不許傷害王爺!”
陳亮和西淨眼看著,內心焦急如焚。
“閉嘴!”白衣女子動氣了,倒也不是因為他們的原因,而是她的魂力刺探出來的結果讓她吃驚,方才削去她魂力的那股強大波動應該是來自蕭深的,這絕對沒有錯,可是他現在的身體卻是那樣的虛弱,虛弱到他連睜眼醒來的力氣都沒有。
而這些人還帶著他試圖長途跋涉,還要麵對這麽多的刺殺,她心裏咒罵著這些是不是傻的。
不過,氣歸氣,平心而論他們也的確做得很好了,護送著蕭深到了這裏。
白衣女子收回魂力,昂首道:“你們還想不想他好起來。”
“你能救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會傾盡全力的救他。”
白衣女子打了個口哨,遠處一匹白馬噠噠噠的跑了過來。
她拍了拍馬背,“雪兒,辛苦你了。”
西淨和陳亮已經把馬車的軲轆修好了,有了馬,就把馬車重新駕在馬上,就要出發時西淨看著還在這裏的那些屍骸,他道:“這些屍骸會暴露我們的行蹤的。我得把這些屍體處理了。”
白衣女子有些不耐煩,“不用,那些黑衣人隻會來處置。”
“你如何知道?”
“他們比你們更加不想暴露行蹤。”
陳亮和西淨對視一眼,眼神交匯著他們行蹤疑惑,其實他們兩人自然都不太相信這個女人,因為她那一身詭異而玄妙的強大魂力,同時她似乎知道得也很多。
兩人攙扶著走的時候,低聲交換意見,“小心一些。”
“明白。”
白衣女子見他們打算走路,她翻身上馬,卻不是坐在馬背上的,馬背上已經架了馬車,沒有地方坐,所以她竟然是以雙腳站立著的。“你們趕緊上馬車,身上都有傷,這麽走路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你們撐得住,我可不希望他再多難受。”
“這馬已經架了一輛馬車,再加上我們四個人,它堅持不了多久的。”陳亮麵無表情的說著。他是軍旅出身的,在戰場上,很多時候馬兒是忠誠的夥伴,在他認為畜生比人更懂感情,所以就心裏來說,他其實心疼馬兒。
“不過是畜生,累死了又換便是了。”白衣女子淡淡的說著,看著這些大男人,居然這麽婆婆媽媽。也不知道蕭深是怎麽選的人。
不過,這馬是她的雪兒,所以她又補充了一句,“我的雪兒沒有這麽弱不禁風,快點上車,我不想浪費時間!”
馬車的車廂其實並不大,現在躺著蕭深,旁邊又斜倚著一個昏迷的風無浪,本就沒有什麽空間了,現在西淨和陳亮又都上了馬車,四個大男人擠在一起,這空間就更不剩下什麽了。
在這樣逼仄的環境下,陳亮還能扯了幹淨的布條來替西淨簡單裹了傷口,他道:“你在這裏先休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我在外麵看看,那個女人要帶我們去哪兒。”
“你小心一些。”
西淨臉色有些蒼白,他本想一起同行的,可是他現在因為重傷在身,著實沒有力氣了,特別是他肩頭還插著一支箭,現在還不是療傷的時候,所以,他隻是把箭折斷了,箭頭尚在身體裏麵。
陳亮對於這種箭傷很有經驗,快速點了他幾個大穴止血,敷上了些止血的藥以布條纏住,免得傷口惡化了,便匆匆挑開簾子出去。
白衣女子站在馬背上,根本不需要馬韁指引,白馬就能直接奔跑,且一路平穩。
這條路很偏僻,這白馬拉著一架馬車,還帶著五個人,腳程居然奇快無比,在這種羊腸小道上走的是虎虎生風的。
陳亮感覺眼前的畫麵有些模糊了,他最後看到的是濃重的煙霧從四周蔓延而出。當他感覺到頭腦發暈的時候,他心裏道一聲:不好!有毒,中計了!
看著他身體重重的倒了下去,白衣女子冷笑道:“真是麻煩,不弄暈你們,還不走了是吧!”
白衣女子跳回馬車上,她抬了抬腳,本想打算把陳亮給踹下去的,在她看來,除了蕭深其他人都是麻煩,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可是剛要踢到了,她又收回了腳。悻悻然的說道:“算了,你們都是他的人,我不便處理,免得他醒來埋怨。瞧我多大度,真是的,還得帶著你們一群臭男人走,麻煩死了!”
她埋怨著,卻還是駕駛馬車快速而去。
陳亮和西淨向後醒來,他們驟然一驚睜眼就看自己在什麽地方,卻見到這裏野外,前麵點燃了篝火,溫暖的熱浪一陣一陣的撲過來,熏得他們臉色發紅。
馬車車廂就在旁邊,馬兒已經解開了韁繩,正兀自在一旁溪水間喝水。
白衣女子也在,她蹲在那裏,手輕輕的攪動著溪水,溪水上有雪,她似乎在清洗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