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你的名字
白衣女子洗著手中手巾,這條手巾她剛剛用來給蕭深擦拭過臉了,現在她得清洗幹淨了,把濕潤的手巾覆蓋在蕭深嘴唇上,他的嘴唇已經幹得起皮了,他的手下都是大男人,粗糙得很,根本就不會照顧人的。
這些事隻能她來了,平日裏她自然是不屑做也不會做的,可是今天她做著這些粗活卻是甘之如飴。
她把手巾擰得半幹,重新回到車廂裏去,如果陳亮和西淨的時候,她還好意提醒道:“他身上的傷得要及時處理,不然他撐不出三天的。”說完,她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這裏有藥,一次服用一粒就好。”
她不屑一顧的丟了出去,白色的玉質瓷瓶在空中呈現出一道拋物線,陳亮眼疾手快的接到了。
他拿在手中,警惕的看著。卻見到車簾撩開了,白衣女子進去了,無比小心的把手巾覆蓋在蕭深唇上。
她的動作很輕緩柔和,又很仔細,小心的替他拭去嘴角留下了試圖溜到衣襟內的水珠。如果說她真要害王爺,斷然不會有這樣細致體貼的動作。
看到這裏,陳亮這才勉強收回目光。
他給西淨處理傷口,西淨伸手阻攔他,他自然不放心,現在他傷得很重,隻能讓陳亮看著那女人。
“放心吧,她應該不會害王爺。”
“你相信她?”
陳亮搖了搖頭,“我自然是不信她的,不過,她應該不會對王爺動手,她剛才的動作和眼神,我看到了,曾經有一個女子也以那樣的眼神看著王爺,所以,她應該不會傷害王爺的。”
“你的意思……”西淨吃驚了,曾經有一個女人,那個女子可不就是蘇傾傾麽。蘇傾傾那樣看著他家王爺,那是因為她是王妃,王爺是她夫君,且她對王爺心中傾慕,雙方是有感情的,這個女人,他們都不認識的好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王妃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存在,西淨吞了吞口水,以前的王妃一應該還好,可是現在王妃的脾氣太壞了,他想到了歐陽溫雅的下場。這個白衣服女人可比歐陽溫雅凶殘多了,這兩個人要是在一起,那還了得!
他不由為王爺擔憂起來。
他還在想著,肩膀上驟然吃痛,陳亮居然沒有打招呼就已經替他將箭拔出來了,疼得他隻皺眉頭。“陳大哥,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啊?”
“我說了啊,也不知道你想什麽這麽入神,我以為你準備好了呢。”
西淨簡直無語了,額頭上的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陳亮打開那瓷瓶,倒了一粒紅色的藥丸在手中,就要讓西淨服下,西淨搖了搖頭,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給的東西,他不能要。
陳亮卻不由分說把藥丸塞進他嘴裏,“放心吧,她要殺我們早就殺了,這瓷瓶看著這麽高級,用來裝殺人的藥很浪費的,所以應該是救命的藥丸。”
“你的分析聽著怎麽這麽隨意……”
藥入喉,他整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怎麽了?”
“這藥怎麽這麽苦!”苦得他想要吐了,並且他真吐了,吐出了一大口黑汙血來。
陳亮原本還嚇了一跳,現在看來,這真不是毒藥,逼出了西淨體內的毒。那箭頭上是有毒的。
西淨傷得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肩頭的箭傷,這麽一番處理之後,他已經渾身虛脫了。躺在那裏隻有喘息的份。
陳亮又從馬車裏將風無浪抱出來,他還特意去看了那個白衣女子一眼,見她依舊守在蕭深身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還是沒有開口。
白衣女子自然知道他有話要問自己,她道:“你先替他們處理傷口,有什麽話一會再說。”她還想和蕭深安安靜靜的待一會。
陳亮點點頭,帶走了風無浪,等於把整個馬車的空間都留給他們。
風無浪的魂力遭受到了比他強大對手的魂力反噬,整個人虛脫了,但是他的左腿已經脫臼了。陳亮現在擔任起了大夫的職責來,風無浪魂力反噬他沒有辦法,見他也沒什麽生命危險,隻是脫力暈過去了而已,他也就不去管了,隻替他將骨頭正會來。
風無浪啊了一聲,又痛得昏死過去了。
陳亮找了木棍當做簡易的夾板,又扯了衣服布條來固定他的腿傷,這麽一來,他身上的衣衫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他也顧不得這麽多,弄好這些,確認再三同伴們都沒有生命危險了,又四下裏查探了環境,這裏是一處山坳,避風能休息,且居於半高的位置,四周有什麽動靜,他們這裏防守也容易,直到此時,他才真的相信這個白衣女子對他們是沒有惡意的。但是那顆懷疑的心一直都在。
他快步跑過去,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白衣女子知道如果有些話不說開,這個人會一直警惕,然後一直暗中監視,更會一直煩著她防著她。
白衣女子負手從買車車廂裏走了出來,見他手腳麻利的處理好了兩人的傷口,她道:“你想知道什麽,你可以問,但是我不想回答的問題,我就不回答。”
現在她是王者,她有主導權。
陳亮開門見山,“你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我告訴過你了,我是他的未婚妻。”
“他沒有未婚妻,我們都知道。”
“你們不知道!”白衣女子對這個問題有種較真,“我說的是真的,我根本沒必要騙你。”
見她這麽篤定,陳亮眉頭皺了皺,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按說王爺與王妃的感情,在血祭大陣的那一路,他是親眼所見的,王爺的心中定然容不得別的女子了。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來,說不定另外有身份呢。
想到這裏,他換了個問題,“你說能救回王爺,你可有什麽辦法?”
“現在還不能說,就算說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是修行者,再者,他是被強大修為的修行者所傷害的,要救也不是在這個地方。”她抬頭認真的看著陳亮。
陳亮臉色有些頹敗,特別是她說到強大修為的修行者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的愧疚和不安。這些都落在了白衣女子的眼中。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該如此稱呼你,你的名字!”
“這個問題重要嗎?”
“重要!”對方是誰,連名字都不知道,他始終無法相信。
“我叫淩淵。”她隻說了名字,省略了她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