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牙印

  坐在寬敞的車裏,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如夢似幻,側頭看向他。


  有過那麽多次親密,還是第一次這樣認真打量他的模樣。


  他的眉骨有點高,所以顯得眼睛很深邃,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威嚴的氣息。


  他的鼻子很挺,尤其從側麵看,更是猶如一座陡峭的山峰。鼻梁中間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小結,據說這種有這種麵相的人性子執拗剛硬,下定主意甚少有人能更改。


  他的唇,亦是麵相中屬於薄情寡義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看起來很是涼薄。


  就這樣一個涼薄的男人,竟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娶我?


  有竊喜,有虛榮,有感動,還有更多的不確定。


  “你剛才說要跟我結婚,是真的麽?”我揚起帶著鑽戒的左手。


  他隻用餘光瞥了我一眼,伸出一隻手,把我那隻手包裹其中。


  “喂,注意安全駕駛。”我咯咯的笑著,試圖把手抽回來。


  讓我意外的是,這個動作很輕鬆,脫離了他掌心的溫熱,心中居然有些忐忑。


  我摸不清他的想法,上一刻,他似乎真的很愛我,為了給我個正式的名分,甚至不惜狠狠煽了淩茵夢一個耳光,不惜與淩家為敵。


  這一刻,他卻沉默得有些疏離,甚至淡漠。


  無名指上那顆鑽戒,依然在極力的散發著它的光輝,閃耀無比,極其炫目。


  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他,想要從他毫無波動的麵容上找出些隱藏的情緒,然而,什麽也找不著。


  “沈子岑,你剛剛是在借我過橋?”我猜測著,故作輕鬆狀:“不想娶我就直說,我又不會巴著你不放。反正陪你演一場戲,賺了一枚鑽戒,也不虧。”


  他抿了抿嘴,有些不悅:“你想多了。”


  “難不成你真的想娶我?”我一下子來了精神,看他依然一副高冷的模樣,不依的把手伸到他腰間:“喂,跟你說話呢。再不搭理我,信不信我掐你!”


  車子“吱”的停了下來,強大的推背感把我衝得差點兒撞在了擋風玻璃上,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覆了上來,狠狠吻住我的唇。


  一陣天旋地轉,心底的火刹那間被勾起,不甘示弱的環繞上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往他褲頭摸索而去。


  他身子一頓,猛然抓住我那隻不安分的手,抬起頭來,黝黑的眸子全是黏得化不開的情欲。


  “不要老是挑逗我,省得後悔。”


  我妖嬈一笑:“你怕?”


  我一個女人都還沒嫌棄車震丟臉,他倒先警告起我來了。


  我就不信他忍得住!


  右手變本加厲的往深處探去,隻差那麽一點點,便能碰到讓他理智全失的地方。偏偏他弓著腰,皮帶恰好卡在我手腕上,進退不得。


  “喂。”我嚐試了幾次,別說深入,就連腿都退不出來,不由得羞惱:“鬆開我的手。”


  他巍然不動,眼裏分明多了幾分戲虐,“求我。”


  喲,反倒調戲起我來了?

  我也不急了,就這麽讓手在他腰間卡著,抬著下巴輕笑:“就不求,有本事咱倆就這麽在車上耗下去。”


  “你確定?”他的聲音低沉低沉的,掠上了顯而易見的暗啞。


  我一撇嘴:“誰怕誰?”


  才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狂烈的吻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幾乎遮擋了我眼前所有光線。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挪到了後座上,拉上窗簾,依然覺得驚心動魄。


  雖然大奔的車廂很寬敞,但是做運動還是太逼迫了些。尤其周圍不時有車輛經過,更是叫人心驚膽戰。


  現在可是大白天啊,如果被人發現,真的不用做人了!

  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臂,極力壓抑著一切聲音。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手臂上已經嵌入一個深深的牙印。絲絲血跡在上頭蔓延,把雪白的皮膚映出詭異的暴虐。


  真沒想到,我一個這麽怕疼的人,居然會有把自己咬傷的一天。


  “疼?”他眼裏帶著笑意,輕輕摩挲過牙印的地方。


  沒有了情欲的維持,我頓時疼得呲牙咧嘴,沒好氣的等他一眼:“你說呢?”


  他沒有吭聲,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明顯了,邁著愜意的步子往出口走去,完全不在意我會不會跟在身後。


  抬眼打量周圍,才發現這兒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地下車庫,光線倒是明亮。


  就耽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走進了電梯。很想在他麵前保持骨氣,可在他的目光下,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有些人,天生就擁有讓人無法反抗的氣息。很顯然,他就是這種人。


  一次又一次的勾引他,看似成功的把他掌握在手心,可是我知道,其實我根本拿捏不住他。


  縱然能逼得他做些什麽,也不過是依賴著這份軀體。過分逼迫,越過他的底線,倒黴的就是我了。


  走進電梯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麵容,乖巧的依在他身邊。


  “剛才在酒店裏險些暈倒的男人是誰?”我仰著頭問他。


  他看著樓層腳步一個個地上挪,隨口反問:“你不認識他?”


  我搖了搖頭。


  他輕笑一聲,隻是笑容有些涼。


  “不認識也罷,反倒是好事。”


  “為什麽?”我納悶,忽然靈光一閃,“難道他就是你的嶽父,淩奕雄?”


  他沒有否認,也就是承認了。


  我很吃驚。


  聽聞淩奕雄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雄霸一方的主,隻是後來年紀大了,心髒不好,這些年才低調了許多,慢慢的沉寂了下來。


  但這並不意味著淩家就式微了,俗話說得好,爛船還有三斤釘,何況是繁盛了那麽多年的淩家。


  沈子岑再有底氣,終歸是小輩,我沒想到他會敢於當著他的麵,說要給他女兒離婚,而向另一個女子求婚。


  更何況,淩奕雄心髒有問題,他就不怕把他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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