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階下囚
陸元豐追上秋萍萍的時候她正在懷恩堂前徘徊。
“在這裏麵？”陸元豐問。
秋萍萍搖頭：“我不知道。”
土地突然從地下鑽出來，笑嘻嘻地道：“老朽親眼所見都進這裏去了，你們放心去找。”
秋萍萍疑惑道：“都？”
土地莫名地一愣：“那小姑娘和狐妖啊。”
和。
秋萍萍一下子就捉住了這個字眼：“所以桃夭不是狐妖！”
她連忙上前拍門，不多時，裏麵腳步聲音越來越近。
是宋程迎：“誰啊？”
秋萍萍在門外喊道：“宋大哥，是我。”
“萍萍？陸兄？”門開了，宋程迎披著一件衣服站在裏麵意外地看著她。
他愣了一下，然後側身讓出門口的位置：“來，快先進來。”
秋萍萍兩步跨進門裏：“桃夭是不是來了？”
宋程迎茫然地搖頭：“沒有啊。”
“那……”秋萍萍轉頭向門外看去，誰料那土地早已經不知所蹤。
“不知道能不能看看桃夭被熏到的那個地窖？”
宋程迎絲毫沒有防備，結結巴巴地問：“什麽？”
陸元豐道：“帶我們去地窖看看。”
宋程迎解釋道：“地窖裏通風很差，常年積累的濁氣很容易讓人昏迷。”
“你們需要什麽，我幫你們去找。”
“宋大哥，剛剛有人說看到狐妖進來了！”秋萍萍也是擔心他一家的安危，便不再隱瞞直接相告。
宋程迎整個人僵住了，正在他腦子裏飛快地閃過解決這件事的辦法的時候，秋萍萍接著道：“桃夭也進來了。”
“她是捉妖師，但是她現在看不見。”
秋萍萍急道：“趕緊帶我們去吧，我怕她吃虧！”
“沒錯，請宋大夫速速帶路。”門外有人朗聲附和。
三人看去，竟然是城守府的差役。
打頭的一個秋萍萍見過，就是在明老板家辦案的那個。
宋程迎將那套話又同差役講了一遍，那些差役哪個肯聽他的辯解？
隻是客套地敷衍幾句，再令他頭前帶路。
眼看著別無他法，宋程迎隻好將外衣拉了拉，向著地窖的位置走去。
因是夜裏，差役們本就帶著火把，倒是在隧道裏成了便利。
門開的一刻，秋萍萍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出現了。
桃夭一動不動地趴在籠子前麵，整個洞穴裏麵再無別人。
“桃夭！”秋萍萍慌忙跑過去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翻轉過來。
“是狐妖！”有差役大叫，佩刀出鞘的聲音刷啦啦地想起來，如同在黑暗中頃刻間冒出許多哀絕的筍。
桃夭靜靜地躺著，她的頭上冒出了一對尖尖的耳朵，微微張開的嘴巴裏冒出兩個白晃晃的牙尖。
“來啊，拿繩子！”差役們衝上來把桃夭搶過去，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等等！”秋萍萍想叫住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停下。
宋程迎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被一同帶走了。
“二位，麻煩也跟我們走一趟吧！”那些差役終究還是沒有對他們置之不理，但迎接他們的是一場牢獄之災。
“三小姐，這是怎麽回事？”尹子健早上一起來就聽到底下人來報捉住了狐妖。
結果一提證人，發現竟然是秋萍萍。
秋萍萍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隨後道：“桃夭她前幾日就是在懷恩堂的地窖裏暈倒後眼盲的，大概是中了那狐妖的全套！”
尹子健麵向宋程迎：“宋大夫，可有此事？”
宋程迎道：“確實如此。”
秋萍萍接著道：“昨夜我們跟隨大人派去的差官到了明老板家，見那人收了好處的。”
“誰知是不是明老板用了什麽手段誣陷桃夭！”
尹子健正色道：“三小姐先別急，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光憑猜測，還要有證據才行啊。”
“桃夭她是捉妖師。”秋萍萍急中生智，“捉妖師自己怎麽可能是妖呢？”
“捉妖師自己怎麽就不可能是妖呢？”明金月走上堂來，“昨夜差役去我家探查的結果大人是否已經知道了？”
尹子健頷首道：“正是。先從查探的結果說起吧。”
那差役便上來將一疊文書交給師爺，自己站在下麵道：“大人，屬下奉令前往明家調查。”
“具體是由一人站在明金月的繡樓上通過她所呈報的那扇窗子向外麵街上看，另外兩人一人從街角轉出，一人在街上和他相遇。”
“經過實地的演練，屬下們發現如果從繡樓窗中向街上看，確實能夠看到街上大致發生的事情。”
“但是由於天色太暗、距離較遠，所以想要看清容貌是不太可能的。”
秋萍萍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正在詫異，就聽那人接著說道：“但是那名在街上行走的差役蹲下後，兩人的身高不同還是能夠看清的。”
尹子健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是說明金月你斷定桃夭是狐妖的依據，就是因為她的身高比一般人都矮。”
明金月道：“是的，大人。”
秋萍萍道：“誰能確定狐妖不會化為一個孩童呢？”
“先帶明金月下去。”尹子健等她人走了才道，“可桃夭頭上生狐狸耳朵、口中長出尖牙這怎麽解釋？”
陸元豐道：“當日狐妖和桃夭沿著同一條路跑入了懷恩堂，說不準是中了狐妖的法術，成了這李代桃僵的結果。”
“宋大夫。”尹子健向一直緘口不言的宋程迎道，“你的懷恩堂比我這城守府還熱鬧啊。”
“怎麽什麽事都能和你扯上關係呢？”
宋程迎一驚，惶恐道：“大人明察。”
尹子健和他一向交好，也正是因為如此，心裏著急語氣難免強硬了一些：“讓我看看最近的這些事。”
“平金幫消失前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就是你的懷恩堂。”
“隨後是你的夫人沒有任何記錄就出現在南城中。”
“現在是一個妖化的捉妖師和狐妖同時被人指出到了你的家中。”
“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大家呢？”
宋程迎連忙道：“並沒有隱瞞任何事情。”
尹子健看向眾人：“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桃夭醒了沒有，把她也帶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