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收妖失敗
差役們抬上一個大鐵籠來，裏麵是戴著鐐銬的桃夭。
她醒了，用無神的眼睛空洞洞地望著四周。
反倒是秋萍萍比她還狂躁：“人還沒有定罪，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差役理所當然地說：“以防萬一，她那獠牙可不是裝飾。”
尹子健眯著眼睛看了半晌，道：“你可是捉妖師桃夭麽？”
桃夭的聲音冷硬得就像她置身的鐵籠：“是。”
尹子健又問：“你的眼睛是否已盲？”
桃夭簡要答複：“是。”
“既然如此。”尹子健瞟了一眼桌上的記錄，“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懷恩堂？”
鐵籠裏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鐵鏈相互撞擊的聲音，隻見桃夭摸索著站了起來。
“我本在萍安坊自己的房間裏，聽到一個又像女人笑又像動物叫的聲音從門前經過。”
“那個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妖，於是追出去一路跟著那聲音。後來聞到一種很奇怪的味道，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籠子裏。”
尹子健聽完她的供述道：“你的意思是有東西引你到懷恩堂去？”
桃夭點頭：“是的，不然它為什麽總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追不上，也不會跟丟。”
“我眼睛看不見，走路可是很慢的。”
派去搜懷恩堂的差役回來了，帶回來的除了靜怡和寶林，竟然還有平金幫的幫主沐離克。
尹子健一愣，怒斥道：“宋程迎，你可知罪！”
宋程迎從沐離克被抬進來的那一刻開始，一顆心就飛也似地跳起來。
“小人知罪。”
若說他不知道這是平金幫的人誰也不會信的。
隻見沐離克臉色蠟黃，雙眼緊閉，兩片薄唇上道道的血口像幹裂的土地一樣翻著傷口。
“為何窩藏平金幫的幫主？”
麵對尹子健的質問是，宋程迎做出了一個孤注一擲的舉動。
他抬頭看向這位好友，用一副震驚的表情掩飾著內心的惶恐：“她是平金幫的幫主？小人不知啊！”
尹子健痛心疾首：“你竟不知她的身份，總該認得她身上的棒傷！”
宋程迎解釋道：“那日她被送來已經昏迷，送來的人看她傷勢太重，扔下了幾兩銀子說是讓能治多少治多少。”
“誰能想到他們會把自己的幫主扔下？”
尹子健吩咐將沐離克抬下去，看向靜怡和寶林：“這就是你的妻？”
宋程迎道：“是。”
“好。”尹子健向靜怡道，“本官問你，你是如何進城的？”
靜怡似乎有些害怕，聲音很小：“大人，小女子就是從城門進來的。”
尹子健問：“進來的時候可有人攔住你記錄你的姓名？”
靜怡回想了片刻道：“並沒有人來盤問我，當時倒是有個兵士在門口打盹。”
對此，似乎在她身上的疑點就該解除了。
但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當口出現，總是讓人生疑。
更何況，在她的回答裏有一個嚴重的漏洞。
南境的明氏後裔不得無旨擅自離開南境，所以為了防止那些曾經的貴胄子弟們受不了這裏的苦偷跑出去，城門一律是關著的。
若有人要進城，也是在門口先等到城門開放的時間，然後由兵士一一登記才能放行。
如果兵士正在打盹，那她是如何穿過城門進來的呢？
“當時的城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尹子健問。
靜怡從容答道：“本來是關著的，我到城門前時，從裏麵走出來二十多個人。”
“我便從他們出來的那條門縫走了進來。”
事情讓人有些弄不懂了，二十多個人從麵前過，還開了城門，那個兵士如何做到不被驚醒的呢？
尹子健心裏打鼓，如果說她說的是假的，那二十多個平金幫的人並沒有離開，卻又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如果說他們離開了，那這兵士的反應就解釋不通。
何況那城門雖然有一個人登記來往人員姓名，但是守門的可不止一人。
難道所有人當時都在打盹？
在盛夏或許還能勉強解釋，但是在寒冷的冬天裏這個說法讓人難以相信。
可是，她為什麽要撒謊呢？
而這一切，或許等沐離克醒來以後，會得到一些線索。
尹子健問靜怡：“你來的這些天，都去過哪裏？”
靜怡道：“除了來的當天，就一直都在懷恩堂幫著料理家務。”
“我們一家人分離這麽久，見到了便總是在一起待不夠。”
“哦。”他點點頭將差役遞上來的條子看了，忽然問：“那為何在你家中沒有發現你的醫物？”
宋程迎瞬間冷汗直冒。
當年靜怡異化，他為了這地利在南境開了懷恩堂，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女眷，所以妝台、首飾、衣物根本沒有製備過。
尹子健捉住了這個把柄乘勝追擊：“你一個女人在外，千裏迢迢尋夫尋子，總不會連一件衣服也不帶吧？”
靜怡咬了咬嘴唇，眼睛裏還帶著些朦朧的水汽，委屈道：“帶了。”
“在半路上被人搶去了。”
尹子健冷笑道：“被搶了。”
“剛被搶就找到了人，真是好巧啊。”
說完，他看向秋萍萍：“三小姐，聽說你有一件寶物，能收服妖類？”
秋萍萍一愣：“大人是說？”
尹子健道：“就是在城門前，三小姐收服綠飛蟻那次用的。”
秋萍萍忽然想起來，是博物誌！
隻聽尹子健繼續道：“既然能夠收服妖類，隻要是妖，必定就逃脫不了。”
秋萍萍尷尬了，她隻試過兩次收妖，能不能收人她沒試過，不好說管不管用啊。
隻好笑道：“哈哈，是……”
尹子健見她沒有反駁，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說中了。
於是道：“不如三小姐當堂就把寶物拿出來一試。”
秋萍萍當即明白這尹子健對靜怡也是懷疑的，但靜怡遠沒有桃夭這變化的外形更像一個狐妖。
兩邊說不通，就幹脆試一試。
秋萍萍偷偷瞄了一眼陸元豐，見他微微地點了下頭。
她展開博物誌的手有點抖，大喊道：“狐妖！”
堂上眾人麵麵相覷。
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靜怡依舊站在原地，而桃夭也好端端地在籠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