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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鬼村

  冬月深一腳淺一腳地進了村子。聽在夏末耳裏無異於死神在在向她走近。


  夏末踩著淺淺一層泥水,蹲在井底,雨水不斷落下,凍得瑟瑟發抖,不得已將破木桶罩在頭上擋雨,然後將自己團成了個鵪鶉,但還是冷得牙齒直打戰。


  卻不敢馬上爬出去,因為她聽到踩水坑的響動越來越近了,根據外麵的聲響,夏末大致能估算出來那個冬月的行走路線——推開村口第一家的門,破門吱吱嘎嘎的響,即便在雨中也能清晰傳到夏末的耳中,隨後就是一陣‘乒呤乓啷’的翻找,然後是第二家,第三家……


  隨著響動聲越來越接近,夏末心跳越發極速,躲在這個井裏實非明智之舉,隻是事出突然,又來不及再爬出去逃走,隻能祈禱這黑燈瞎火的又下大雨,冬月沒那個耐心跑來看井,不然,那真就成甕中捉鱉了,還是鱉自個兒跑進去的。


  在夏末提心吊膽中,冬月走到了她藏身的這家。


  夏末:她還真是有耐心啊!這人都不會累的麽?!

  夏末心都快跳出來了,怕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暴露了,蹲著腳會麻,就緊緊靠著井壁坐著,腦袋還是頂著破木桶,雙手抱膝,盡量讓自己不那麽顯眼。


  冬月搜遍了所有房間地窖,甚至茅房也沒放過。為什麽會浪費時間在這個村子裏呢?

  冬月:女人的直覺。


  其實是冬月決定搜完這個村子就準備撤了,能捉到人那最好,捉不到也沒辦法了,又不是主人的命令。一整天都沒收到神秘人的消息,鬼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她還準備去給倒黴同伴收屍呢,畢竟相識一場。


  冬月內心裏是如此計劃的,所以為了體現她有盡職盡責的完成任務,決定所有犄角旮旯都要翻一遍。


  夏末是不知道冬月的想法,要是知道了,真是要口出‘禮貌語’了。


  冬月搜完了屋子,舉著火把站在後門口瞄了瞄四周,一眼就看到院子裏的井。冬月將火把插在房簷地上,冒雨走近那口井。


  夏末聽著頭頂上越走越近的腳步聲,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隻要幾秒鍾,自己就會被當成鱉捉走任人魚肉了!


  就這麽一晃神的功夫,冬月已經走到井邊了,探頭朝井下張望。


  夏末都能感到頭頂上的井口被遮擋了的陰影了,她心跳加速,急喘了兩口氣,連忙悄悄用手捂著口鼻,盡量放緩呼吸。電視上說高手甚至能聽到旁人的呼吸聲,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心一點總沒錯。


  冬月確實也在凝神細聽,似乎確實有幾聲呼吸聲,隻不過雨滴落地聲幹擾了她,就想湊近些再聽聽。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把寬刀從她後方直劈而來!


  聽到身後淩厲的風聲,冬月急忙側身躲過。倉促拔劍回頭抵擋。


  原來是烏越及時趕到。


  他第一個從通道裏出來,就看到零碎的腳印,還沒被大雨掩蓋,說明是剛走過不久的,隻是不知道這腳印是夏姑娘的還是殺手的。


  烏越也不管後麵通道裏麵陳寶國的吱哇亂叫,連忙跟著腳印追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鬼村,正好就聽到一陣乒呤乓啷的響動。循聲靠近,就見一黑衣人站在一口井邊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什麽。


  肯定不是幹啥好事!


  遂拔刀就照著黑衣人腦袋直劈而去!


  見黑衣人躲過了,烏越喝問:“你是什麽人?!”見黑衣人不答,便又接連出招,招招殺氣凜然,直打得黑衣人毫無還手之力。


  冬月拚盡全身之力也沒逃脫,被烏越一刀砍在肩上束手就擒了。想不被擒住也難啊,一老天沒吃東西了又被蛇咬過,實在沒力了……


  烏越以刀懟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問:“你是受何人指使?”


  黑衣人冬月還是有幾分骨氣的,咬牙沒回答。


  烏越見他不開口,手腕一動,刀尖一挑,蒙麵巾掉落。


  “喲嗬~還是個姑娘。”烏越挑了挑眉,以刀尖抬起她下巴,勾唇一笑,道:“長得還不錯,就是嫩了點,不過沒關係,我雖然對你沒什麽興趣,不過好你這口的可不在少數。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冬月恨恨地望著烏越:“你無恥!”


  烏越冷笑:“我無恥?你們仗著武功高強濫殺無辜就不無恥嗎?哦,也對,你們當然不覺得無恥,連人都不是又怎會知道廉恥呢?”


  冬月被烏越氣得傷口處鮮血狂流,忙按住傷口,氣息不穩道:“你……你!”


  “你什麽你!趕緊招了吧!再耽擱下去我怕一不小心手抖劃破你的臉,那就不好了,對吧?”烏越刀尖緩緩上移。


  冰冷的刀尖輕輕貼近臉頰,感受著那銳利的刀鋒,冬月忍著肩頭劇痛一動也不敢動。女人都在乎外貌,不論年齡大小,冬月尤甚,不然怎麽會對穿衣搭配那麽有研究?

  “你最好快些回答,我的手可是不太穩當的。”話音剛落,烏越的手就輕輕一抖。


  嚇得冬月立馬道:“別!別抖!我說!”


  烏越稍稍挪開一點刀尖,道:“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麽?說吧,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冬月眼見刀尖離遠了一點,輕輕鬆了口氣,試探道:“我若說了,你能放了我嗎?”


  烏越微微一笑,道:“隻要你說實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雨勢減小,天色沒那麽黑暗,烏越的笑容綻放在這暗夜中,迷人心神。


  冬月被這笑容晃了眼,乖乖答道:“我叫冬月,是主人派我來的,主人的名諱我不知道,隻有一回聽到別人稱呼他為黃大人。這次的任務是配合一個神秘人對付烏少主,我的任務是抓住那個姑娘做人質,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烏越見她老實交代了,便將斬月刀收回刀鞘,道:“你怎麽會不知道你自己的主人是誰?”


  冬月怕他又拿刀,急道:“我真的不知。主人每次召見我們都是蒙著臉,在不同的地方,且都是在廢棄的宅院中,查不到的。”


  烏越挑眉,道:“這麽說,你還查過你主人?”


  冬月不好意思道:“額,確有查過。那不是想知根知底嘛。”


  烏越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又問:“那神秘人你也不知道了?”


  冬月搖頭:“也不知。他是最近才跟隨在主人身邊的,以前從未見過。”


  烏越皺眉思考一陣,還待再問,卻忽然聽得那邊井裏有什麽響動,為防冬月逃走,以刀鞘將她敲暈。自己警惕地朝井口走過去。


  夏末原本正膽戰心驚,卻忽然聽到一句好聽的聲音:“你是什麽人?”這不是阿沅那個賊帥的弟弟嗎?莫非,他們來救我了?得救了!

  夏末一陣激動,剛想大聲喊救命卻聽到上麵正打得激烈,遂不敢出聲打擾,怕烏越一分心打輸了。想了想,決定自己悄悄爬上去再伺機幫忙。


  這井大概有五六米深,井壁沒有嵌磚石,一溜的土疙瘩,被雨水澆透後變得泥濘滑溜。


  想攀著井壁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夏末摸索了一通,決定順著吊桶的繩子爬上去。繩子有手指頭粗細,夏末試了試井繩的結實程度,大約還是能承受住她的體重。大不了就是爬到一半繩子斷了再摔下來一回,死不了就行。鬧出響動還能讓烏越知道井底下有人,總比悄沒聲的死掉的好。


  麻繩粗礪,浸透雨水後倒也結實,就是有些割手。得益於從小的生活經曆,夏末身手還算靈活。活動了下手腳後,兩手抓住繩子交替向上攀,兩腳蹬在井壁借力,緩緩向上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曉得烏越就在上麵的緣故,夏末一邊聽著烏越問訊,一邊爬得十分有勁。


  眼看就要到達井口了,夏末腳下猛的一個使力,往上一竄,雙手撐住井沿,抬起頭正要開口,卻被迎麵一棒砸在腦袋上,翻了個白眼,暈了。直接又順著井壁掉下去了。


  砸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烏越。


  原來烏越聽到井裏傳來響動聲,就緩緩靠近,緊緊握著手裏的刀鞘,腦子裏早已經是精彩紛呈了:一會兒想象井裏冒出來個水鬼,濕噠噠的;一會兒水鬼又變成個吊死鬼,脖子老長;一會兒又冒出來個無頭屍,朝他伸出森森鬼爪。可怖至極!

  烏越連他姐都不怎麽怕,就怕鬼!明知道都是子虛烏有,卻還是忍不住想象鬼怪的模樣。大概也與他小時候的那次事故有關。


  正在烏越腦子裏的鬼怪正表演到精彩之處時,他正好走到井邊,還沒來得及壯著膽子探頭往下瞧,就被突然衝出井口的木桶人嚇得條件反射,掄起刀鞘一砸!隻聽哐啷一聲,木桶碎裂開,露出一張慘兮兮的人臉來。烏越定睛一瞧,

  夏末?!

  烏越太過驚訝以至於沒來得及拉住她,眼見她兩眼一番又掉下去了。


  ……


  烏越:如果我說……這……是誤會,你信麽?


  啥也別說了,趕緊把人撈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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