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捉住了
夏末一激動就想抓他胳膊告狀,哪知太過急切而忘了她的腿還處於半癱瘓狀態,並不太好用,以至於她一邁腿就朝一邊倒去!
嗷!我的臉!趕緊捂住!
想及時站穩已是來不及了,夏末當機立斷抬手捂臉。
咦?沒摔著?
烏越本還隔著兩步距離,想看看她在做什麽,沒想到她站起來就往一邊倒去。
那肯定是不能讓她摔了的。
一步跨過去,伸手就將人撈到懷裏擱著。
低頭看她:“你怎麽了?”
夏末張開手指,瞄了瞄,確定安全,連忙打報告:“快!牆那邊有倆人在密謀捉陳太子!快逮住他們!”
烏越眼神一厲,打了個呼哨,隨即摟住夏末縱身一躍,翻到了牆頭。
原來這是間雜物間,連著往前是幾間其它屋子,再往前邊是後廚和下人房。這會兒剛過用膳時間不久,後廚還忙著,這塊地方就格外清淨。
躍下屋頂,一個人都沒有。
其它屋子都上了鎖,除了這間。敞開的門一眼就能看清裏麵,裏麵沒有人。
想必是剛才聽到烏越的聲音時就逃了。
“可惜讓他們給跑了。要是抓住了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烏越問她:“他們得罪你了?”
夏末氣哼哼:“他們剛才說要先拿我下手,因為我看起來最好欺負。”
烏越聽罷,微微眯眼。
這時聽到呼哨的守衛都趕來了。袁武跑得最快,當先衝到烏越跟前道:“公子有何吩咐?”
烏越簡略說明了下剛才發生的事,隱去了夏末,隻道明兩個可疑人:“你帶人搜查全府,務必捉到那兩個細作!”
袁武也不多問,領命便走。
“等下。”
袁武詫異地回頭,原來是夏末開口叫住了他。
烏越也好奇的瞧著她。
夏末沒瞧見他的神情,隻拉過袁武到一旁小聲道:“袁侍衛稍後若一無所獲,可檢查下現在聽哨而來的守衛,說不定會有收獲。”
袁武聽了一驚。他也不是真傻,隻是沒其他人心眼多而已,他好歹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聽了夏末提醒,立時警醒,慎重地給夏末道了謝後轉身指揮到場的守衛開始搜查。
夏末在烏越的護送下回了房間。
沒過多久,住得近的陳寶國就跑過來了,一進屋就咋咋呼呼:“夏姑娘你沒事吧?我就說要送你回房,你看看,差點就出事了,以後我還是多陪著你比較好……”
夏末還未有所反應。
坐在桌前的烏越端著茶在飲,聞言不經意般鬆開茶杯蓋,‘鐺’地一聲,打斷了他的發言,在其他人側目中若無其事的將茶杯放回桌上,一派自然。
陳寶國說話被打斷了也不好再生硬地接上了,沒好氣地撇了烏越一眼就挑了個離夏末最近的位置坐了。
這桌子不比飯廳的大飯桌,相鄰的兩個位置基本上坐下就是挨著的了,兩人之間不過一拳之隔。
近得烏越臉色眼見地沉了。
夏末也不太自在,站起身給陳寶國倒了杯茶順勢坐遠了些。
烏越臉色好轉了。
陳寶國倒沒注意到,一心放在夏末剛剛親手給他倒茶喝這件事上了,內心正竊喜中,顧不上。
一時無言,三人靜默許久,各有所思。
接到消息趕來的烏沛打斷了這奇怪氛圍。她坐下首先出聲問:“具體發生何事?”夏末便將事情詳細說明了,隻略過了腳麻那出。
烏沛聽罷,沉吟稍許,道:“我方才又去地牢問訊,那幾個還是嘴硬得很。如你所說,他們之間互相不肯指認帶頭的,要麽是他們全都敬佩其人不忍供出名姓,要麽就是那帶頭的不在他們之間,還在外麵拿捏威脅他們,使他們不敢供出口。如若是出於敬重,這麽些天來也未曾觀察到他們對其中的誰表現出馬首是瞻的意思來,可見那帶頭的不在其中。”
“若他們是受了脅迫不能鬆口指供,那真是難辦了。”
烏沛皺眉點頭:“確是如此。大刑上了幾輪,如何威逼利誘都不曾問出任何有用的來,著實惱人。”
夏末想了想,道:“今天聽那倆人說話,其中一個倒像是個發號施令的。隻不知與地牢裏的是不是同一夥。”
烏沛眼睛一亮:“果真?那更要捉到了!”說完便起身大步出門了。看起來是親自去逮人了。
夏末愣了愣,笑道,“阿沅果然雷厲風行,一刻都等不及了。”
“阿姐一貫是如此雷厲風行的。她有統帥之能,天生力大無窮,又勤練武藝,軍中無不敬佩。橫貫山一戰後,每每與敵對戰,隻要打出她的帥旗,那幫蠻夷便望旗生畏,抱頭鼠竄,再不敢進犯。”
夏末一臉聽聞偶像光榮事跡的模樣,催問:“你快說說那場橫貫山之戰,先前也聽他們提過,阿沅經此一戰被譽為戰神,想必十分驚心動魄。”
見夏末全神貫注地關注自己這邊,烏越稍稍斜睨了陳寶國一眼,接著對夏末道:“沒錯,這一戰的確驚心動魄,阿姐因此一戰而威震蠻夷,使橫貫山下再無蠻夷蹤跡,我大宇朝百姓再不必受蠻夷劫掠之苦,橫貫山一帶從此太平,民生欣欣向榮。”
“說起來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年阿姐十七歲,我們還都在靈都學宮學習,朝廷接到急報,阿姐聽說後向陛下請令,執意要返回烏國帶兵去橫貫山剿滅蠻夷,陛下念在她年輕不肯應允,阿姐再三懇求陛下才答應,當日便獨自一人騎馬千裏奔襲,到得鄔城,死薦才替國主上了戰場。”
烏越說到這裏,情緒有點低落:“那時蠻夷時常偷偷越過橫貫山劫掠烏國百姓,但規模小人數少,每每搶劫後就遁入橫貫山逃之夭夭,實在難以防備。山下百姓苦不堪言,我母親做主將百姓遷走,橫貫山以東幾十裏地都荒無人煙了,為此,身為國主的母親還受了朝廷斥責。”
這就不能理解了。夏末不解問道:“可是不遷走百姓,那蠻夷劫掠可怎麽辦?我聽說蠻夷不光搶錢搶糧,還會殺人放火所過之地不留寸許,在沒有實力抗衡的情況下,避其鋒芒保存實力才是正確的法子啊,朝廷為何斥責呢?”
烏越搖搖頭:“那時我年少,還在學宮中就學,不太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等我聽到消息,阿姐已經奔赴橫貫山戰場了。現在看來,不過是朝中派係傾軋,而我們烏國不肯站隊任何一方,才致孤立,繼而被當做了踏腳墊,誰都可以趁勢踩一腳上位。當時那種混亂情形下,隻被斥責罰錢已是極好的了,虧得烏家祖上有道免死聖令,這才保了烏家上下。隻我卻是要在學宮繼續學習不得回返,因此也無緣得見阿姐那一戰的神武,實是遺憾。”
烏越臉上鬱鬱的神色使得他的臉看起來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意思,別人不知道,反正夏末是母愛爆棚了。
“你別不高興了,我相信你要是有機會也能有一番建樹的!”
烏越瞧著她認真的臉,笑了。
於是夏末就看呆了。
天啊!好好看啊!這個笑容真是美殺我也!
好想把這個笑容拍下來保存啊!怎麽就沒有照相機呢……隻能使勁多看兩眼了。
夏末這副花癡樣自然也落入了在場的兩位男士眼裏。
都是心緒波動巨大,隻不過走了兩個極端。
烏越暗自竊喜。從前不喜歡自己的容貌,這一刻覺得似乎還不錯。
陳寶國那不用說了,咬牙切齒是必須得!看夏末還在愣神,故意打翻了茶杯,驚醒了她。
夏末回神,恍然察覺自己當人家麵犯了花癡,這下丟人丟大發了。這一時也找不著地縫可鑽,隻得捧起手邊的茶杯來掩飾自個兒的心虛。
場麵真是尷尬非常。
夏末絞盡腦汁想轍開溜,忽然外麵來人稟報捉到可疑人了,請他們三人過去。
夏末噌地起身,急急道:“那趕緊去看看吧,別讓阿沅久等!”說著就已經走出門外了。
烏越望了望她的背影,施施然起身,理了理袖口,經過陳寶國身邊時忽地輕笑了一聲,卻什麽也沒說隻追著急走的背影而去。
陳寶國:……這是沒把我放眼裏的意思?
氣歸氣,還是不甘落人後,氣哼哼地也追著他們去了。
烏沛確實捉到了那倆人。也怪他們兩個自己運氣不好,逃跑都不看路的,烏沛剛轉出後院門一抬頭就看到那倆在角門處探頭探腦。
這真是……想裝看不見都侮辱智商!於是,就這麽把人逮住了。
夏末他們到時,屋裏正在審問。看樣子也是沒問出個啥有用的消息。烏沛一臉不耐煩,坐在那裏掰著茶碗玩兒……
“你們來了,坐吧。這倆東西跟我東拉西扯一大堆,半句實話沒有!我正打算讓人拉下去上點刑。”
夏末瞅了瞅她手邊堆起的碎瓷片,眨眨眼,不經意地坐遠了些。
烏越皺眉,盯著那兩人冷聲道:“你們是何時混進太守府裏的?有何預謀?老實交代可從輕發落。”
那兩個人低頭跪在地上,暗暗交換了個眼色,俱都抬頭大呼冤枉,還真是半句實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