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真
小妖說道：“在下來此地，準備開家酒樓，見此地風景美好，舍不得離開。那些人家，見我醜陋，避嫌搬了。我也不敢強留，免得說我不是東西。”遂後，把自己的公文名號拿來給楚峰檢查，仔細一看，原來是青紗鎮修盟做了保，說道：“你是有保的，不與你計較。”
小妖說道：“兄弟如此敞亮，不打殺我，快到我屋子內坐下來說話。”村人將馬匹牽走，在馬廄當中。楚峰進入小妖房間，仔細打量，裏麵是民房，無什麽好的物件，拉來椅子，坐下說話，問道：“你從何來？”
小妖上來一拜，道：“實不相瞞，我來自海外，誅魔島上，那裏容不得在下，就同妖朋千難萬難的來此地。”小妖朋友在路上，與這家分開，去了別地。
事情並不簡單，楚峰見識稀少，不知道小妖所在的誅魔島的位置，可害怕出醜，沒有多問，隻是說道：“修盟保薦，自是不同。你且好生為妖，我不與你理會。”小妖叫道：“哥哥，深明大義，出言不凡，多謝多謝。”
楚峰問道：“那誅魔島上有什麽好處？”小妖說道：“那島多磨礪，我喜安享。碰見海潮大起，帶進入一船，行走八九年光陰，飄飄蕩蕩，不想來到這毗鄰大地上麵，瀟瀟灑灑，快活自在，此地我甚為喜歡，知道不遠處還有一個鎮子，名曰清月鎮。”
楚峰笑道：“此路西去，更有一鎮子，名曰青龍，你可去這裏。”
小妖拜謝指教，問道：“兄弟，家住青龍，為何來到此地生活？”楚峰道：“實不相瞞，我曾經在琴音城外山羊門處修習，山門所授早就領悟，準備去其他地方走轉。”
小妖說道：“莫非兄弟，是要去投靠新家？早聞這大地上麵有十家最絕，一碧，二龍，三乾，四墨，五修，六童，七青，八黃，九白，十天。這十家，不知道哥哥中意哪家？”
沒有想到，小妖遠到而來，就已經悉知這十家門派。楚峰說道：“我聽說碧海門多年不曾招人，所去無望。其他幾家，都是如此。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等到。”
小妖說道：“哥哥，怕是不知道，這碧海門前些日子在柳葉鎮內，貼下告示來，說三月後，在碧海山下，選撥門徒。不知道哥哥，可有武冠資質？”
聽聞之後，立刻站起來，左右揣摩，想來這小妖說的不假，麵帶喜氣，說道：“此事是真？我在青龍鎮，怎麽不見此事？”小妖仔細一想，害怕自己說錯，慢慢說道：“此事怕是不假，恐是真的，兄弟可去瞧看，鑒定我說的真假。”楚峰道：“多謝。”
小妖將自己包袱掀開，裏麵雜七雜八，各種瓷瓶，找來一個，打開一聞，放下後，尋來別個，反反複複。楚峰十分不解其意。小妖說道：“自己有風濕的毛病，陰天下雨，病就找來。正愁著沒有個師傅治療，尋找熱藥，吃上一粒，身體舒服些。”這小妖在海中，八九年，害一身的病，想到此時，楚峰捏著藥丸，遞來說道：“這個是解濕丹，你且服下。”說著，小妖接過吃了，渾身酸麻，經脈疏通，身體好點。
小妖跪地叩謝，將包袱內一根老人參找來，說道：“這人參是我藏著舍不得吃的，跟我一路，路上餓了就拔了毛，咀嚼下咽，一日不覺餓。”
楚峰謝過，看到人參怕有千年萬年的歲月，舍不得吃，放入盒子內藏起來，說道：“兄弟美意，在下實在不知道怎麽來回報。”想留馬匹，算是腳力，幫小妖拉磚石木材。
小妖一聽，說道：“萬萬使不得，兄弟，路途遙遠，且不要如此大方，我這老人參，說來是寶，可對我來說，早就無用，我吃這種東西，不過是填飽肚皮。”
小妖口袋拘謹，缺少金銀，說道：“兄弟若是有些閑錢，給個百八十兩紋銀，算是妥了。”楚峰伸手拿出一百兩紋銀，遞給小妖，說道：“此是一百兩紋銀，你且收下，不要推辭。”
小妖收了，聽見門外敲打聲，吵著要趕走豬妖。豬妖跪下道：“楚兄弟，我一生光明磊落，雖然樣貌醜陋，可是並沒有強買強賣，這屋外的人是個厲害人。”
楚峰道：“怎麽個厲害？”豬妖道：“聽見這敲門的聲音，我就知道是個厲害的。”
楚峰提著殺威棒，打開門戶，剛一開門，一把利劍插來，劍旋轉出劍花，星光點點。楚峰急忙施展棍棒，打出門口來，道：“你們是何人？”
夜裏麵聲色暗淡，看不太出三人麵孔，這手中的劍法到底熟悉。
來人聞見聲音耳熟，想道：“這聲音想必是我楚峰兄弟的，他如何在這裏？我們今日前來約戰這妖頭，不曾想與我家兄弟開火，實在是出乎意料，難怪自己莽撞，沒有聽這潘雲的勸解。”
黑暗中，燃起來火把，照亮四人麵孔。楚峰愣神一看，這三人是他同門師兄妹，剛才出劍的是徐樂，另外兩個是潘雲與秦香茹。眾人看見對方立刻解下招數，放下氣勢，回心轉意，各自把說法道出來。
楚峰道：“三位同門，這裏相見真是緣分，你們可是為這豬妖來的。”潘雲道：“楚峰你為何與他在一起，他是一頭豬妖，來路不明，前些日子聽聞一個孩童說起，這邊是他來過後，白蛇山不敢來人。”
楚峰道：“三位，我說給你們聽，這豬妖尚未作惡，且給他機會，我聽他說還有些本事，想在這裏開店。”
徐樂道：“楚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在這裏庇護他的生命，可是我們都是知道，他可有本事在這裏休養生息。你也應該勸解他離開。”
楚峰想道：“他們三人所言甚是，他一頭豬妖出沒山林，多有不便。”就問他道：“你可聽見他們說的。”
小妖道：“爺爺們，我在這裏可是癡心妄想了，幾位爺爺可別為我傷肝動骨，我知道這邊不能夠容我，我去就是了，可是想找個安樂的家，天下之大何地容得在下。”徐樂與潘雲、秦香茹麵麵相覷，聽他說的悲傷，不免都動了惻隱之心，何況楚峰在這邊，都不好意思說些他話。
小妖道：“我本以為毗鄰大地都是行俠仗義豪傑。”
楚峰道：“慢著，我在來時，碰見一位佛陀，跟著我一路，他在塔州大成山修煉，若是不錯，他就在附近，等我與他說話，告知你的來曆，與他去做個佛妖，你可願意。”
小妖道：“哥哥，若是可憐在下，我就是願意如此，隻是想請哥哥快去快去。”楚峰道：“你們在這裏不要動他，我去與那佛陀說過，他向來慈悲為懷，與我交流過些東西，你們且莫要動他，留他一次造化。”徐樂道：“楚峰快去，我等定然按兵不動。”
楚峰牽著馬匹趕行月下，在不遠處大榕樹邊，看見一個身影，麵色光潔，身著禪師袍，席地而坐。
佛陀眯眼道：“楚家公子，你可是有意去我佛門，度化飛升，完成大業，六道佛輪回轉世無上大乘境。”楚峰道：“佛陀息怒，小子在前麵遇見個真心歸真者。”佛陀道：“領著我去看看。”
佛陀身化一道金光，攜著楚峰與馬匹落在白蛇村，遇見徐樂三人，當中圍住一物，模樣形態醜陋。佛陀道：“眾人散開。”徐樂急忙散開，把小妖威風露出，給佛陀瞧看。小妖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佛陀搖頭道：“你不是我徒弟，我尚且還沒有收你當徒弟。”
小妖道：“弟子家住誅魔島上，手無寸鐵，師傅可得保護小妖修行，來日報答恩情。”
佛陀道：“我與你雖然是一麵之緣，可是有些前因後果，這是你造化。”徐樂道：“佛陀可是答應收留他？”佛陀道：“你等有何話說。”
潘雲道：“若是師傅不收，今日就要命了。隻聽師傅一句話，方才若不是楚峰阻攔，他早就死在劍下。”小妖道：“正是如此，師傅還請帶走我吧。”
佛陀談道：“你跟我修煉可是要吃些苦頭，你可願意與我去塔州？”小妖道：“塔州就算是千山萬水，弟子也當奔赴。”佛陀道：“那你就同我來吧。”遂後化為金光遁走。
白蛇山上，雲霞初開，四人清早下山奔去鎮子。進了胡同，徐樂打開屋門，躊躇一陣兒，楚峰端起酒杯來道：“還請潘姐飲酒。”說了，臉紅一氣，把酒水喝了。
徐樂無所作為，猶豫一會兒：“說道，喝酒，酒是毒藥，少喝唯妙。”接了酒水，也喝了。秦香茹準備回家，就轉身告辭。楚峰說道：“妹子怎麽這麽早就走。”秦香茹道：“我得走了，各位你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