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親自動手驗
洛清塵看了看阿香的手指，然後又翻了翻阿香的眼皮，最後伸出兩指在阿香的喉結處摸了摸，對著仵作說道：“拿來吧。”
洛清塵沒說拿什麽，但她那動作，仵作也是知道她在要什麽。
仵作心裏好奇的極了，一般和屍體打交道的都是最低賤的人，比如他，也是小時候飯都吃不飽，實在沒辦法了，才跟著師傅混這行的。
可是王妃呢，就算沒嫁到王府前也該是個貴人，怎麽會有如此熟練的手法？
也許是聰慧過人？又或是曾經看過別人這些操作步驟，自己一時來了興趣？
很快，仵作便舍棄了這個猜想。
洛清塵用兩指撫開阿香脖間的皮膚，然後拿著根七八寸長的銀針，眼也不眨的刺了進去。
燈火下，銀針泛著寒光，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極為認真的做著這件事，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害怕。
男子們轉了身看不見情況，但女子們還看著的，一個個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脖子，一時間，好像都不會呼吸了。
洛清塵拔出銀針，銀針未黑，仵作在一旁解釋道，阿香沒有中毒。
洛清塵看了眼莫紅，輕輕笑了下：“是麽？你也轉過去。”
仵作有些不明所以，露出疑惑，但觀洛清塵眼神冰冷，又嚇得立馬轉了過去。
洛清塵挑開阿香的衣服，然後在阿香的肋下間找到了個位置，將手中的銀針再次刺了下去。
這次，深入皮膚中的銀針泛黑了。
沫兒咽了咽唾沫，快速地幫阿香將衣服穿好了，她剛才膽子小，讓洛清塵自己去解衣服，愧疚的緊。
“行了，都轉回來吧。”洛清塵見沫兒幫阿香穿戴好後，讓大家轉了回來，同時將銀針丟在了地上。
“這……”仵作撿起地上的銀針眼神飄忽不定。
“脖子裏沒毒是因為她死前不曾接觸到有毒的東西，胃裏有說明什麽？”洛清塵詢問著仵作。
“胃裏有說明那姑娘是事先中的毒，堆積著還未消散。”仵作如實說道。
堂堂王妃，不懼屍體，手法熟練，要不是他今天親眼所見，他真沒法相信。
仵作摸了摸袖中元寶，隻覺燙人的緊，他今日算是來錯了地方，看錯了人。
洛清塵在沫兒端來的水裏淨著手，然後掃視過在場的人，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看來阿香並不是因為磕在石頭上死的呢，本王妃就說，這麽小一塊兒石頭怎麽會讓人致死。”
阿香的死是個意外，既能說她是死在了小石頭上，也能說她是因為長時間受了毒藥的侵蝕才導致在這小小的石頭上就喪了命。
這個意外很可能也是莫紅意料之外的，隻是被她順手推舟了。
洛清塵的眼神最後停留在莫紅的身上，莫紅大驚失色：“阿香中毒？王妃您看著奴婢作何？”
“本王妃問你話了麽？來人，掌嘴。”洛清塵將擦完手的帕子丟在了莫紅的腳邊，厲聲說道。
給莫紅掌嘴的人是紫珠，紫珠年紀不大，別的沒有，力氣卻有的是，十個巴掌下來，已是將莫紅打的鮮血直流。
沫兒見了心中舒暢，暗自給紫珠比了個大拇指，打的好！
“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莫紅嘴腫著，含糊不清地認著錯。
“你與阿香關係好，可知道平日裏有誰與她是不對頭的？”
“阿香為人和善，又樂於助人，奴婢……奴婢一時想不到。”
“如此，那可是阿香自己不想活了？”洛清塵沉思一番再道：“沫兒，你帶人去將阿香隨身的好好搜搜，不，將他們所有人都搜搜。”
“是。”
沫兒帶的人多，但阿香和莫紅的東西是她親自搜的，不一會兒，她就帶著東西回來了。
“啟稟王妃，這是在莫管事的包裹裏搜到的。”沫兒一邊說著話，一邊瞪著莫紅。
“抓起來！”洛清塵一聲吩咐，兩個奴才便將莫紅一左一右地架了起來。
莫紅喊冤的掙紮間，一錠金子從她的懷裏掉了出來。
仵作有一瞬間的眩暈，他袖中的元寶與地上的大小一樣，難道也是金的？
“本王妃的外公，一月也不過一百二十貫，你這錠金子起碼也得有十兩了吧，就算是宮令，也不知要攢多久呢。”
“奴婢進宮也有半輩子了，娘娘們寬厚，時不時的打賞也有許多了，奴婢為了方便，就將所有的東西都換成這錠金元寶帶著的。”莫紅解釋著。
“金子是攢的，那這兩包又是什麽？”洛清塵捏起沫兒手中的東西問道。
“是治療哮喘的，奴婢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因此就隨身帶著藥物。”莫紅麵不改色地說著謊言。
“是麽？那你這忙了這麽久想必還沒來得及用藥吧，來人，端杯水幫莫管事吃下去。”
“不，奴婢不敢勞煩王妃，奴婢待會兒自己吃。”莫紅神色一慌，那東西雖不會當場致命，但也是毒藥啊。
莫紅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那治哮喘的話是假的。
幾個想要在洛清塵麵前賣好的，迅速合作著將東西強行灌給了莫紅。
莫紅趴在地上咳嗽著，心內叫著苦，麵上還得帶著鎮定的笑容，以表示東西沒問題，不過她自己不知道，她那笑，比哭還難看。
“王妃，奴婢真的沒有騙您啊！”
“是麽？那再試試不就知道了？”洛清塵這話是對仵作說的，仵作猶豫了片刻，就拿著根細小的銀針朝著莫紅走了過去。
莫紅大叫道：“你做什麽！我可是活的好好的！”
“所以我拿的小針，你放心，不疼的。”仵作還好心的解釋了下。
幾個人將莫紅製住，令她無法動彈，仵作念及袖中的元寶再次好心說道：“你別動，當心紮歪了。”
這話起了效果，莫紅果然不敢再動。
一根泛黑的銀針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莫紅再無話可以辯解。
“需要本王妃將你身上的毒和阿香所中的毒去對比麽？你口口聲聲與阿香情同姐妹，沒想到真正害她的人竟是你自己，想必也隻有信任之人送去的東西，阿香才從不懷疑吧。”洛清塵惋惜不已，同時又想到了溫玉衍因為信任自己，而吃了送命的糕點那件事。
阿香你個賤人！
在宮裏你要搶我的寵，在宮外你原本可以安安靜靜得死，你為什麽要去找采芝的麻煩！
這衍王妃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哪裏有十幾歲的姑娘家，會懂這麽多的！
莫紅心中是又恨又懊悔，但凡她幫著采芝說上幾句，這事也就過了，事情是怎麽到了如今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