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更深的秘密
溫玉衍在書房裏畫了一天的畫，滿地都是他的“大作。”
他的畫技自然是好的，可這好的卻不在正途上，他本來是要畫皇後交代的觀音像，但這大半日過去了，一地的蛐蛐兒，花草，屋宇，就是沒有那觀音像。
“王爺辛苦了。”洛清塵在門口，就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拾起，然後放在桌上整理好，疊在一起。
溫玉衍的手一停，從來沒有人在意過這件事，從來沒有人將他畫好的東西撿起來，他的畫技是他母妃親授的，但他的偽裝，卻不能讓他好好愛惜畫過的東西，所以他幹脆就不願意提筆的。
“都丟掉了，你撿起來做什麽。”筆尖的墨落在宣紙上，拉回了溫玉衍的思緒。
“好好的東西為什麽要丟掉，既費心畫了，就好生收起來。”洛清塵看著一張張栩栩如生的畫紙，欣賞了起來。
“你……”溫玉衍心中感動，寧樂枝是知道他的，可寧樂枝相伴十幾年，都沒明白他是愛惜自己創作過的每一張畫卷。
洛清塵欣賞完後，就走到溫玉衍的身旁，看了看他正在畫的東西，然後搖搖頭，佯怒道：“走的時候，不是交代您，要畫皇後娘娘的觀音像麽？怎麽竟是些花花草草了。”
溫玉衍看了眼門外，洛清塵這個語氣，就說明外麵有人，他打了個哈欠，有些不願意：“媳婦兒，觀音像多難啊，本王懶得畫。”
“可清塵畫的不好，到時候如何能像皇後娘娘交差呢？”
“不如，找大皇兄？大皇兄畫的也很好，再說了皇後娘娘就算知道，本王是假手於人，可畫的人是大皇兄，她一定就不生氣了。”溫玉衍為自己的想法鼓掌歡呼著。
洛清塵歎了歎氣，說了個“好吧”，然後牽起溫玉衍的手上了炕桌，道：“方大人進來吧。”
方富錦聞言進屋，朝著溫玉衍行了個禮：“臣方富錦，參見王爺。”
溫玉衍一扭頭：“你還好意思來，你那小童差點沒把本王的媳婦兒紮死！”
“王爺，方大人是方大人，那小童是小童，你別誤會了，方大人這是來問診的，皇後娘娘交代的。”洛清塵好言哄道。
溫玉衍還是有些生氣，悶悶地扭過頭去，洛清塵對方富錦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為溫玉衍請脈。
方富錦受命上前，跪在地上，請溫玉衍將手放在桌上一下，溫玉衍見他確實恭敬，就有些不大情願的將手伸了出去，方富錦醫術十分過硬，一番望聞問切，就了解了個大概。
“王妃，王爺身子很好，唯一的一點，就是有些內寒，想必是那年淋雨所致，不過現在夏日，不打緊的。”
說道那次淋雨，溫玉衍和洛清塵眼中均是一暗。
那次淋雨，正是溫玉衍母妃自城牆躍下發生的事情，小小的溫玉衍抱著他母妃的屍體，在傾盆大雨下呆了整整一天，誰也靠近不得半分，最後是他自己受不住，暈了過去，大家才將他們分開，給溫玉衍母妃收的屍。
“紫珠，帶王爺去吃點心去，順便讓人去雲王府，托大殿下畫一幅觀音像。”洛清塵見溫玉衍有些傷感，加上她要和方富錦談事，就將溫玉衍支了出去。
“可以麽媳婦兒？他的小童可是要殺你的人！”溫玉衍怒目盯著方富錦，對他極為不放心。
“好，那王爺出去的時候，叫廖飛進來守著如何？”洛清塵依舊是溫聲細語的哄著。
“那……好吧。”溫玉衍起身路過方富錦的時候，還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發泄了一番心中的怒氣。
方富錦跪在地上換了個方向，恭敬地送走了溫玉衍。
“王大人快請起吧，王爺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別往心裏去，沫兒看茶。”
方富錦起身，坐了過去，他心中沒有半分不悅，畢竟是他師妹來刺殺洛清塵了的，溫玉衍雖傻，但也不至於傻到媳婦兒被人刺殺，還不生氣。
而且，溫玉衍將他師妹的怒氣轉移到自己身上，是不是說明，自己和師妹在王爺心裏就是一體的？
想到這裏，方富錦竟然還笑了起來。
“王大人？”看著癡笑的王府錦，洛清塵喊了起來。
王富錦回過神來，自覺失態，便起身道：“臣失儀，望王妃恕罪！”
“早前還看你悲痛的很，現在怎麽又笑起來了。”
“悲痛因她，開懷自然也是因她。”方富錦苦澀一笑，然後繼續道：“師妹一事，臣心裏多少明白了，敢問王妃，如何打算？”
“打算？本王妃如何打算？那人都死了，本王妃莫不是還要請靈，看看誰是背後真凶？”洛清塵可不做沒把握的事。
“王妃白日……”方富錦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他明白過來，洛清塵這是要他表態呢，拿出有力的東西出來，才會相信他。
他自袖中拿出一個帕子，將其緩緩打開，放在了洛清塵的麵前，那是兩朵外形似鈴鐺的花朵，沒有氣味，顏色為灰白，既普通又特殊。
“王妃，這是鐵鈴鐺，是臣師傅年輕時遊走漠北偶然尋的東西。”
洛清塵挑了挑眉毛：“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令女子無法受孕的東西，性子極為溫和，不傷人身。”當初他就是靠著這個東西獲得了皇後的青睞，從一個小童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所以呢？”洛清塵繼續等方富錦說出來。
“這就是皇上隻有六個皇子的原因，一切皆是皇後安排。”方富錦咬咬牙，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這鐵鈴鐺沒有一絲毒性，隻要他不說，這是沒人查的出的。
“管你是真是假，但你將這事兒說給本王妃豈不是在害本王妃！”洛清塵拍了拍桌子，光是這點顯然不夠她和方富錦站在一起。
萬一方富錦忽然反水，事態可就嚴重了！
方富錦也明白，這件事，對皇後會有影響，但皇後屹立至今，總歸是能尋到辦法解決的，洛清塵不敢，情有可原。
他緊了緊拳頭，準備將一個更深的秘密說出來！